他慢慢靠近她幾分,薄脣貼着她耳畔,語氣曖昧的說道:“她再好,也不是你,誰也無法取代你……而我,這一生,有你足矣。”

    猝不及防的告白,倒把月千瀾徹底弄懵了。

    她微微張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墨淵。

    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君墨淵抿脣笑着,心情極好的,又伸手颳了刮她的鼻翼:“傻樣……”

    跪在地上的明煙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們兩人在她面前的親密舉動。

    她微微抿脣,蜷縮在袖中的手掌,緩緩的緊握成拳。

    “太子殿下,還請你放民女去濰城……”她將額頭,貼在冰冷的地上,顫慄着聲音請求道。

    君墨淵不耐煩的擺擺手:“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太子也不好過多強求。你……去吧……不過藥方的結果,希望你別讓本太子失望。”

    明煙雨心湖一顫,緊緊的咬着脣瓣應了。

    她手心裏全是汗,當她從地上爬起來,退出去的時候,不經意的擡頭往裏瞧,恰好看見太子溫柔着眉眼,笑看着身旁的月公子。

    月公子似乎有些生氣,太子卻非常寬容,甚至縱容的牽着月公子的手,兩個人再沒理會任何人,進了內室。

    認識太子這麼多天,這是她第一看見太子笑。

    笑容璀璨,眼眸燦爛如繁星,好似,有月公子的地方,他的目光與光彩,都是圍着月公子轉。

    ……

    傍晚時分,月千瀾去了臨城城門口,代表太子親自送了太醫和明煙雨去濰城。

    同行的,自然還有嚴成寬父女。

    臨走時,明煙雨看了眼嚴成寬父女,然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月千瀾。

    “月公子,保重……”

    那一眼意味深長,月千瀾微微挑眉。

    明煙雨再沒說什麼,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當馬車翻起塵土,揚長而去,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時,消停了幾日的嚴鳳嬌,目光有些不屑的瞥了眼月千瀾:“哼……一個大男人,整天和太子膩膩歪歪,成何體統?”

    月千瀾微微抿脣笑了:“嚴小姐,這是嫉妒在下,能夠日日陪伴在太子身邊嗎?”

    “你得意什麼?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玩物罷了,太子總有一天會玩膩,然後拋棄你的。”嚴鳳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月千瀾眸底的笑意,漸漸的斂下,看着嚴鳳嬌離去的身影,冷聲道。

    “站住……”

    嚴成寬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訕訕一笑,連忙賠不是:“月公子別生氣,這丫頭從小被我慣壞了,說話沒遮沒攔的。你千萬別生氣,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一番的……”

    月千瀾看也不看嚴成寬,擡起腳步,速度極快的走到了嚴鳳嬌的面前。

    “唐歡,掌嘴……”

    嚴鳳嬌臉色一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敢……”

    嚴成寬更是驚得臉色鐵青,跨前一步,想要護着自己的女兒。

    “你看我敢不敢?唐歡動手……”月千瀾冷笑一聲道。

    月千瀾話音剛落,唐歡動作快速的跨步到嚴鳳嬌身旁,揚起手掌,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在了嚴鳳嬌的臉上。

    這個巴掌的力道,實在太大,嚴鳳嬌直接被扇倒在地了。

    嘴角,甚至都流淌下鮮紅的血。

    嚴鳳嬌頓時委屈的嚎啕大哭:“血……我臉上流血了,我的臉……嗚嗚……”

    嚴成寬根本沒看到唐歡怎麼出手的,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嚴鳳嬌的臉上。

    他的臉龐,頓時漲紅一片。

    他連忙蹲下身,扶起了嚴鳳嬌,有些心疼的查看她臉頰的傷口。

    閨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捱打,他這個做父親的從小疼愛着,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如今居然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個耳光。

    嚴成寬這口氣,堵在了腦門上,厲聲質問。

    “月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口無遮攔,並沒有惡意。縱使小女說錯了話,也不至於這麼動手打她吧?”

    月千瀾嗤笑一聲,有些好笑的看着嚴成寬:“剛剛嚴小姐以下犯上,公然侮辱太子聖名,若我不嚴懲以待,保不齊有什麼污穢的流言蜚語傳出去。到時太子名聲受損,嚴大人,可不是一個巴掌,就能擺平此事的。”

    嚴成寬被堵的胸口一悶,頓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鳳嬌一雙眸子血紅,咬牙切齒的瞪着月千瀾。

    她扯着嚴成寬的衣袖,哽咽着聲音吼道:“爹,你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員,他只不過是太子身邊的一個狗奴才罷了,你就任由他一個奴才,爬在你頭上,讓他欺負你女兒嗎?”

    嚴成寬的眸底劃過一絲陰鷙,但是月千瀾剛剛的話,又讓他無法反駁。

    所以,他如今心底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一點點的藏在肚子裏。

    她是太子身邊的人,如果得罪了徹底,那麼他想攀上太子這棵樹,可就難上加難。

    “嬌兒,不許無禮,現在立刻向月公子道歉……”嚴成寬低聲斥道。

    嚴鳳嬌眼眸紅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爹,你讓我向她道歉?是她讓她的侍衛,打了我?該道歉的人,是她纔對,憑什麼要讓道歉啊,我不……”

    嚴成寬眸底劃過一絲凜冽,再次出口呵斥:“是你侮辱月公子和太子在先,月公子替太子教訓你,無可厚非。雖然我是你父親,可我也不能是非不分。快點道歉,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嚴鳳嬌驚詫無比,她暗暗咬牙,憤恨的瞪了眼月千瀾:“想要讓我向你道歉,你做夢吧。”

    然後,她無比失望的看着嚴成寬,失聲痛哭捂着脣瓣,轉身便跑走了。

    嚴成寬眸底劃過一絲擔憂,喊了她兩聲,都換不回她的回頭,無奈,他隨即派了兩個官兵,在後面遠遠的跟着嚴鳳嬌。

    嚴成寬迴轉過身,鄭重其事的向月千瀾彎身道歉:“月公子千萬別見怪,小女任性胡鬧,性子養野了,長大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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