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腳步一頓。
轉回身，思忖了下，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自己要收跟班，那當然要自己解決，務必速戰速決。”
“哇，謝謝大哥哥，放心，我一秒鐘解決啦！”
小女孩興奮得跳了跳，歡呼道。
雷家二長老神情有着陰鷙，警惕地瞥了眼遠處青年一舉一動。
他心中略作權衡，便爽朗笑道：“既然小公主喜歡，就給你好了，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們這就走了！”
“不行，這小姐姐以後就是我顧芸芷的小跟班，她受了委屈，哪裏能當做沒看到的。”
顧芸芷雙眼神芒迸射。
“上玄靈絕劍陣！”
嘭！
恐怖的氣浪驟然升騰而起，令得諸人心臟跳動猛然驟停。
還不待他們回過神來。
整片天地已是遊離無數金色劍芒，那纖細如毛的劍氣縱橫四野。
雷家二長老驚得亡魂皆冒，他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動用手中小人傀儡，可是他百試百靈的法寶，在這一刻失效了。
他驚駭欲絕地張了張口，還來不及說什麼話，便讓那無窮盡的劍芒所吞噬。
其餘人，除了方晴還在原地趴着外，也全部隨同雷家二長老從世間抹除，不留下任何痕跡。
方晴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切。
像是傻了一樣。
那讓她束手無策的絕境，就讓這小巧玲瓏的女孩子給解決了。
一秒鐘解決，原來是這個意思！
空空如也的場地。
微風徐徐，一絲絲血腥氣味瀰漫。
無不提醒着方晴。
這並不是幻覺，是真實的發生過。
顧芸芷掏出一粒五品療傷丹藥，送入方晴口中，方纔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語重心長道：“小姐姐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可要牢牢記得，要保持絕對忠誠，其餘禮節倒是可以從簡。”
“哈？”
方晴遲疑地注視着顧芸芷。
忽然感知到體內涌起無盡生機，那受創的五臟六腑正重新煥發新生。
她終於回過神來。
心中一顫：“五品療傷聖藥！”
連忙盤膝而坐，消化體內那丹藥的恐怖藥力。
顧芸芷見狀，忽然仰天嘆了口氣：“我好像還沒有讓她答應了，是不是操之過急了呀？”
“你個小鬼精靈，別老學着我一舉一動，找打啊！”楚崖忽然出現在顧芸芷身後，不客氣的賞賜一個暴慄。
這是天涯宗第二位有此特殊待遇的。
顧芸芷摸了摸頭，嘟囔道：“還不是大哥哥你說我太沉默了，不像是小孩子……”
“唉~”
楚崖嘆了口氣。
想及顧芸芷一路上勉強自己，去與各種人搭訕問路，並且還要學着印象中，那刻板的小孩子行事方法，去裝作懵懂無知。
說起來，還真挺爲難她的。
她爲何會一直沉默，少言寡語的，與之先前在天涯宗的遭遇，脫不了干係。
想要擺脫這狀態，沒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治癒的。
楚崖摸了摸顧芸芷的腦袋：“用不着刻意勉強自己，我也就說說罷了。”
“沒有勉強呀。”顧芸芷擡頭眨了眨眼，“我先前可是很放開自我，倒不如說這是沒有任何掩飾，最真實的我呀。”
楚崖反應不及。
看着顧芸芷遲疑地眨了眨眼。
好像還真是如此！
他還從苗詩雨口中得知顧芸芷在安南郡中所做過的事情。
那是與楚崖印象中的乖巧、容易害羞的形象截然不同。
活脫脫就是混世小魔王一隻。
與現在的表現，似乎還真差不多。
只能說現在，顧芸芷還有所收斂的。
顧芸芷臉色一陣變化，又恢復楚崖那熟悉的神情，軟糯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更加喜歡我這樣子呀。”
楚崖驚得渾身一顫。
這表情變化能力，還真是宗師級別的！
不過他表面上一臉陽光笑容：“你喜歡哪樣就……”
他話到嘴邊，不由止住了。
顧芸芷年紀還小，可不能隨便她自己亂來，要不然成長的方向歪了，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楚崖神情變得嚴肅：“不是我喜歡哪樣，你就給我裝成哪樣，小芷你要以小瑤爲榜樣，好好向她學習，知道了沒。”
“可是小瑤姐姐說她做人很失敗，要好好的跟大哥哥學該怎麼做人，我爲何還要多此一舉，去跟她學習呀？”
面對顧芸芷這離奇的問話。
楚崖不禁沉默了。
說起來，魚小瑤一直以來都要立志當一名合格的魔道之人，更是願意爲此，不惜代價，投入臭名昭著的恨天魔君麾下。
她爲何有這麼個決定，也沒有跟楚崖具體說過。
但楚崖從與她接觸的這段日子來，也多少有點猜測了，只不過是她不願意提及，楚崖也就裝作不知道，也沒有去過問。
楚崖溫和道：“先不說那麼多，以後就是跟小瑤好好學習，當然，我也會給你指點人生方向就是了。”
“哦，我明白了。”
顧芸芷小臉滿是認真之色，用力點了點頭。
楚崖見狀，暗道這纔是他熟悉的顧芸芷。
可惜是裝的……
約莫過去盞茶功夫時間。
方晴終於將體內的藥力煉化完畢，不僅剛剛受到的重傷痊癒了，以前與人爭鬥留下來的暗傷，也一齊消失不見。
她眼中有着無盡疑惑，爲何自己都沒有答應成爲對方手下的時候，就給予了這麼珍貴的寶物？
“謝謝，顧芸芷小妹妹。”
方晴站起身來。
對着顧芸芷鞠躬，表示謝意。
顧芸芷偷偷瞄了一眼楚崖，見他無意干涉自己行動。
不由放心下來。
“嗯哼。”她輕咳一聲：“我說過了，你以後就是我的部下，只要保證忠誠，多餘的禮節就免了。”
方晴心中有着抗拒，小聲道：“那個……”
“且慢！”
顧芸芷眉頭一豎。
擡起小手止住方晴繼續說下去。
“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命是我救的，人就是我的了，假如要叛變與我，後果很嚴重哦！”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方晴放棄了心中最後一絲僥倖，頗爲失落地點點頭。
其實認真一想。
好像成爲顧芸芷的部下，也不算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修煉者都是一羣壽命極爲漫長的人類。
彼此間數十年的歲數差別，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就變得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例如千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