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個實驗本就只有一千個人，雖然這一千個人都是華夏人，但從十三億人口的華夏隨機抽取一千人，而這一千人裏又剛好有你認識的三個人，這個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是四個。”柳煜糾正道。
“四個？”方雲掰着手指頭數了數：“我，陸佳怡，秦雨，還有誰？”
“周煌。”
“周煌！”方雲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幾乎能塞進去一整顆雞蛋，“周煌？那傢伙也在？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柳煜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實驗開始前一天，也就是上週六看到他的，不過沒和他打招呼。”
“爲什麼不打聲招呼？”方雲問道。
“因爲沒必要，那是實驗開始的前一天，我們都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能不能撐過一週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如果能活下來，之後再打招呼也不遲，如果活不下來，就算打了招呼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麼。”
“確實像是你的作風……那現在可以打招呼了吧？”
柳煜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當然可以了，我們已經大致瞭解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實驗，也明白了外面這個森林比我們想象的要兇險很多，那麼就可以考慮去和他尋求合作了——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方雲用力拍了一下柳煜的肩膀，說道：“別說這種話，那傢伙跟你一樣，精得跟鬼似的，我可不信他會就那麼死了。”
“就算他沒死，也不清楚要怎麼聯繫啊，我只知道他大概是和我住同一層樓的，要一間一間找過去還是指望在路上偶遇呢……算了，這個交給我來吧，我會去找到他的。”
方雲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說道：“不知怎麼的，聽說你們倆都在這裏以後，突然就感覺這個實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只要跟緊了你們倆，不管什麼事總能有辦法的。”
“你想的太好了吧，做夢呢？”
“這種鬼地方……我也希望我是在做夢啊。”
“……”
*
“您好，我們想要進行組隊登記。”秦雨站在櫃檯前，笑着對長得很好看的制服小姐說道。
儘管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制服小姐是將他們綁架來強行參與這個荒唐實驗的“公司”的工作人員，但長久以來養成的良好禮儀習慣讓她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失了禮數。
制服小姐同樣笑得很甜美，但和秦雨一樣，那都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已經成了習慣的標誌性笑容。
“好的，組隊登記是麼，請出示兩人的編號手環。”
制服小姐取出一個類似於商場裏掃描條紋碼的在那中掃描器，一一掃過兩人出示的手環，然後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說道：“秦雨，編號0731，陸佳怡，編號0422，確實你們兩人的隊友都確認已經死亡，允許進行組隊登記，最後確認一次，確定進行組隊登記嗎？”
“確定。”秦雨回答道。
“好的。”制服小姐啪嗒啪嗒地敲打了幾下鍵盤，然後說道：“組隊登記完畢，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的麼？”
“哦，還想查詢一下，她的房間是哪一間。”一旁的倪蓉指了指陸佳怡，說道。
“0422陸佳怡的房間是麼，好的，請稍等。”
“陸佳怡小姐的房間是在七層，房間號爲0710。”制服小姐很快就將查詢到的信息告知兩人。
“我們想要對那個房間的房卡申請掛失，可以麼？”倪蓉問道。
“可以的，規定是需要身爲房主的兩人同時來進行掛失，不過鑑於陸佳怡小姐的前一位隊友已經確認死亡，那個房間現在已經完全爲陸佳怡小姐一人所有，因此允許補辦一張房卡，之前的兩張房卡將不再有效。”
“只能補辦一張麼？不是兩張？”
“原則上一個人只能持有一張房卡，那個房間的所有人只有陸佳怡小姐一個人，因此只能補辦一張房卡。若是有其他人要辦理入住，則需要經過陸佳怡小姐的允許，登記完成後才能領取第二章房卡。”
“是這樣……那就一張吧。房間號是多少來着？0710？”
“是的。”
制服小姐一邊回答着，手上的工作卻沒有停下來，她拉開櫃檯的抽屜，從一大疊嶄新的銀色房卡中隨意抽了一張出來，插入一旁連接着電腦的機器，然後在鍵盤上不斷敲打着，讓秦雨有種自己在銀行辦理新的銀行卡的感覺。
很快，制服小姐就完成了操作，拔出銀卡交給陸佳怡，說道：“房卡掛失補辦登記完畢，這是您的新房卡，陸佳怡小姐，請收好。”
“啊，好的，謝謝……”陸佳怡接過那張嶄新的房卡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制服小姐再次問道：“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的麼？”
“不，沒有了，謝謝。”秦雨說道。
“這是應該的，請慢走，祝各位好運。”制服小姐用她那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的甜美的笑容向三人道別。
看着三人走回來，柳煜和方雲迎了上去，問道：“登記完了？”
“嗯。”秦雨點了點頭，“房間也查到了，房卡也重新補辦了，不過只有一張。”
柳煜疑惑地說道：“爲什麼只有一張？一個房間不都是有兩張房卡的麼？”
秦雨將制服小姐的解釋向柳煜說明了一遍，柳煜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每個房間其實也是需要進行登記的，雖然只要條件允許，不論誰使用都行，但固定的房主卻是登記在冊的，是這樣麼？”
“應該是這樣吧。”秦雨有些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問過，房主的最大人數是多少？比如說，如果有五個人登記成爲了一個房間的房主，是不是就可以拿到五張房卡？”
“這……”秦雨撓了撓頭，有些回答不上來，說道：“要不，我再去問問？”
柳煜制止了她，說道：“不必了，不是什麼大事，有空我自己回去問的。”
“啊。”這時，倪蓉突然驚呼出聲，說道：“我忘記查詢楊欽的生存情況了。”
“沒事，那個不用查，她不會有事的。”柳煜一如既往地說道，自己隊友的生死情況就被他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秦雨問道：“楊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