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煌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聲說道:“是巫馬先生。”
“誒?”
巫馬崢笑着和秦風握了握手,說道:“沒關係,叫巫先生就可以了,我都習慣了。”
“啊,抱歉,巫馬纔是姓嗎?”秦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的,巫馬是很早以前的——大概是周朝那時候的姓了,現在基本沒什麼人用,應該說自從周朝以後就逐漸演化成巫姓了,但是我家祖上不知爲何還一直保持着巫馬這個姓氏,一直沒改,一代一代傳下來,一直到我這兒。”
“挺少見的啊。”秦風尷尬的說着。
“巫馬先生是做什麼的?”林重問道。
“我麼?律師。”
“民事律師?”
“刑事律師。”
“那可真了不起。”林重誇讚道:“刑事律師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整天要和那些犯罪嫌疑人打交道,一個不好自己都會被陷進去。”
“做好本分工作就行,其它不用想太多,就不會有問題。”巫馬崢很自信的說道。
林重又看向詹心懿,問道:“詹小姐呢?”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學教師而已,教數學的。”詹心懿笑着說道,嫵媚的眼神勾人心魄。
周煌心說你不普通啊,你性感的要命啊,你一個眼神就能讓上你課的男生欲仙欲死啊,我當年怎麼沒你這樣的老師來給我上課啊。
他覺得要是有這樣一個老師給自己上課的話,那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及格邊緣的數學成績應該能提高很多才對——不,或許正好相反,再也及格不了了也有可能,像這種尤物來給你上課,你確定你能聽得進去而不是賊眉鼠眼地東瞄西瞄?
周煌想了想,覺得自己是不會偷瞄的——他會光明正大地瞄。
上課當然要看老師啊,難不成看窗外開小差?看煙板?老師不就站在煙板前嗎,一起看呀!
“老師好啊,教書育人,我最喜歡的就是老師了。”秦風說道,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看向詹心懿的眼中冒着火。
孫孟冉和田瀟瀟這次很是默契的同時啐了一口,爲秦風的這種行爲而感到不齒。
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詹心懿問道:“接下來就輪到各位了,你們又是?”
秦風將目光看向了林重,意思是讓他來說明,他還不至於被美女迷得暈頭轉向隨口就把自己的老底都全部抖摟出來。
林重衆人都分別介紹了一遍,輪到自己個秦風時,他說他們兩個是曾經在部隊待過但現在已經退伍了的無業遊民。
周煌等人大概知道林重爲什麼要隱瞞,也都沒有出聲。
“我們倆不是第一次到這地方了。”巫馬崢說道:“上週也來過,這裏是入海口,在這裏能收集到幾乎所有島內水流的信息,我們每週都會過來一次。”
“聽上去你們好像挺在行的?”林重說道。
詹心懿笑着說道:“我們兩人雖然之前並不認識,但很巧都是在同一個生存俱樂部裏的成員,有時候也會參加一些野外生存的活動,所以在這方面稍微有些瞭解。”
她走到了周煌的身旁,一把將其抱在懷裏,看上去很開心地說道:“不過兩個人還是太少了點,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還是人多一點好,也更有安全感,這是我們答應要和你們合作的主要原因。而且現在又發現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弟弟在,覺得答應和你們合作實在是太明智了。”
周煌被詹心懿這麼一抱,頓時面紅耳赤,兩團軟軟的東西頂在自己背上,這讓他這個還沒嘗過女人滋味的小處男有些受不了,只覺得鼻子裏好像有什麼液體要涌出來。
“你別這樣。”周煌快哭了,這麼誘惑人誰受得了啊,有本事你找個沒其人的地方誘惑我啊,我肯定會上鉤的。
“別怎樣?”詹心懿明知故問了一句,又咬着周煌的耳朵小聲說道:“小弟弟,偷瞄可不是什麼好孩子哦,光看有什麼意思,摸一摸才帶勁啊。”
妖精!
周煌在心中罵道。
要不是周圍還有人在,他真想把這隻妖精就地正法了——也有可能是他半推半就的被這隻妖精就地正法了。
這種女人怎麼會去當教師呢?怎麼會有學校敢錄用她當教師呢?你們真的想讓學生們好好學習麼?
哪天她要是穿上一條誘人致死的短裙來給你們上課,整堂課你都不知道煙板上寫了些什麼東西,滿腦子都是她那白花花的大腿,男生估計都不敢站起來回答問題。
爲什麼不敢站起來?因爲身體的一部分已經代替他們站起來了呀!
“想不想摸摸看?”詹心懿在周煌的耳邊說道,吐氣如蘭,讓他覺得耳根癢癢的。
這算什麼問題啊,難道我說想你就會給我摸了嗎?
真是個蠢女人,這種問題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問呢,要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問啊,那樣一來我假裝猶豫一番說不定就從了你了,現在這裏這麼多人,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周煌終於反應過來這妖精純粹就是在戲弄他了,咬了咬牙,昧着良心說道:“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
“那就太可惜了。”詹心懿放開了抱着周煌的雙手,滿臉遺憾地說道:“本來如果你說想的話,我還考慮着等什麼時候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就和你好好玩玩呢。你就這麼拒絕了一個春心蕩漾的女人,忍心嗎?”
“……我現在沒心情想這些事情。”周煌再次昧着良心說道,但是他的心在滴血,努力不讓周圍的人看出來自己的悔恨。
多好的一次機會啊,就這麼被自己葬送了。
田瀟瀟看着周煌粗劣的掩飾,冷聲說出來她剛纔就在心裏想過的話:“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一旁的秦風看的眼睛都紅了,他差點就撲上去說還有我啊還有我啊他拒絕了你還有我在啊我不會拒絕你的快來邀請我啊。
但是詹心懿讓他失望了,人家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回到了巫馬崢身邊,說道:“接下來呢,你們有什麼目標麼,我們倆本就是隨便走走,去哪兒都無所謂的,你們來決定就好。”
林重一指海岬上的那座燈塔,說道:“再過不久天就暗下來了,我們先去那個燈塔裏面吧,看看有什麼值得搜索的信息,方便的話還能作爲據點休息一晚。”
巫馬崢說道:“那個燈塔我們上週去過,不過那個時候燈塔的門是鎖着的,打不開。”
“那就砸開。”林重瞄了一眼巫馬崢手上的霰彈槍,說道:“或者你用你的槍把鎖破壞掉不就好了。”
幾人慢慢地摸到了燈塔邊上,走進了纔看清,這是一座有些年頭了的燈塔,灰白色的牆身已經有些牆粉脫落,露出裏面棕褐色的磚石。
門是那種老式的鐵皮門,被漆成了藍色,但漆皮也大部分都脫落了,反倒沾上了紅褐色的鐵鏽。
門旁還有一扇不大的窗戶,玻璃是綠色的,不只是貼了膜還是原本就是彩色玻璃。由於光線的原因並不能很清楚的看清窗戶裏面的事物,巫馬崢試着用槍柄敲了敲,也不是能輕易打碎的程度。
轉了一圈後衆人又回到門前,整個燈塔只有這一個出入口,至少從外表來看是如此的。至於內部會不會有什麼地下密道之類的東西,還要進去了才知道。
林重將耳朵貼近鐵皮門,仔細聽了聽,裏面沒有任何聲音。
“裏面應該沒有人,這種門的話,踹一腳應該就開了吧。”他這麼說着,走遠幾步,擡起腳來打算將門踹開。
巫馬崢來到隊伍的末尾,對同樣呆在那裏的周煌說道:“他一直都是那樣子的麼?”
“什麼樣子?”
“自負,獨斷。”
“有麼?”周煌看着林重,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說道:“還好吧,我沒覺得他自負獨斷啊。”
“現在還不太明顯,如果你長期和他相處下去,大概就會發現了吧。”
“那你和他纔剛認識,是怎麼發現的?”
“我?”巫馬崢想了想,說道:“我只是看過的人比較多罷了。”
嘭!
一聲巨響,林重用力地向鐵皮門踹了一腳。
然而,鐵皮門雖然被踹地微微變形了,但並沒有和衆人所想的那樣被踹開來。
林重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大聲喊道:“退後!”
話語剛落,那扇緊閉的鐵皮門忽然從內側打開了,一個身穿煙色制服的男人正站在那裏,手裏舉着手槍,在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剎那扣下了扳機。
“該死!”
林重罵道,他在沒踹開那扇門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自己那一腳用了多少力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種鐵皮門完全沒可能承受得了他那一腳的力量,但是卻只是微微變形而已,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扇門的外表只是掩飾,其內部要比看上去堅固得多。
爲什麼要掩飾?說明其內部肯定藏有什麼祕密。
他在門還沒完全打開前就通過縫隙看到了那個舉着槍的人,身體立刻閃到一邊,但隨後又注意到,自己能閃開,並不代表別人也能閃開——比如此時還正對着槍口愣在那兒的孫孟冉。
已經成功避開彈道的身體再次動了起來,衝向了孫孟冉的方向。
砰!
與之前他踹門時沉悶的聲音不同,這一聲清脆嘹亮,但卻比踹門的聲音更可怕,因爲這是子彈從槍中射出去的聲音。
鮮血滴落在草地上,襯着淡淡的黃綠色,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