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達爾文病毒 >第四十七章 你和她什麼關係?
    《達爾文病毒》

    陸黔雲,這個名字在整個南方軍區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般來說,人們提到特種兵,想到的大部分都會是男性吧。雖說也並非沒有女性的特種兵,但理所當然,女兵都是單獨編制到一個部隊中的,和男性分開。

    而陸黔雲,她就是一個生活在男性部隊中的女性——她是教官。

    一個在全是男人的部隊中擔任教官的女人,總是會有點名氣的。她很年輕,只有三十幾歲。她很強,五六個男人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更關鍵的是,她還特別漂亮。

    這麼一個又年輕,又厲害,又漂亮的女人,還是部隊的教官,真是想不出名都難。

    最開始,很多人樂得讓她訓練,藉着訓練的名義和這樣一位美女打好關係也不錯。但漸漸地,希望讓她訓練的人越來越少了。

    因爲陸黔雲的訓練方式實在是太狠了,基本上就是往死裏操練,底線就是還留着命。雖然也有人抱怨過,但陸黔雲自己有時也會一起投入到訓練中來,看着身爲女人的教官都能完成這些訓練任務,一羣大男人又怎麼有臉好再開口要求減少訓練量。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重和陸黔雲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等大家反應過來得時候,他們已經成雙成對地出入了。雖說陸黔雲是林重的教官,雖說陸黔雲比林重大了有十歲,但在偉大的愛情面前,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至少兩個當事人是這麼想的。

    不過,偉大的愛情並沒有讓陸黔雲在訓練時給林重多少優惠,相反,她反而加大了林重的訓練量,一般人負重三十公斤越野五公里,林重就得負重四十公斤越野八公里,這麼看來,陸黔雲對其他人還是放了不少水的。

    於是,在沒有訓練的時候,大家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陸黔雲身邊的林重,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但一到訓練時,所有人又都慶幸那個人是林重而不是自己。

    兩人的感情看上去算不上很好也算不上不好,他們從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過,但也從沒有聽說過兩人之間鬧過什麼矛盾。

    兩人的戀情就這麼平平淡淡地持續了一年多,陸黔雲突然被派遣去執行一項任務。

    準確的說,是他們整個部隊都被派去執行任務,陸黔雲也被要求同行。

    原本的話,教官並沒有同行的責任,但陸黔雲身爲教官之前同樣也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就是那次任務,教官再也沒回來。”秦風已經掐滅了煙,將菸頭丟在地上,用鞋子用力地碾着。

    孫孟冉問道:“那次任務,林重也跟着麼?”

    “當然了,我們整個部隊都出動了,不過,具體什麼任務我不能告訴你,我已經說的夠多了,再說下去可就不妙了。”

    他轉過身去望了望樓梯,並沒有感受到林重的氣息後,接着說道:“我和你說這些,就是爲了讓你明白,你在林重眼裏是一個很特殊的人,至於特殊到什麼程度,你應該也已經理解了。”

    “因爲我長得很像她麼?”

    “對,就是這個似乎很荒唐的理由,僅僅只是長得像而已,他就把你當做了教官的替身。說實話,我也覺得你長得很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好像是叫二重身還是什麼的,據說遇見了就會死。當然,你可比教官年輕多了。”

    秦風笑着說道:“我聽到傍晚你和他說謝謝了,我想告訴你的就是,你完全不需要和他說那兩個字的,因爲他救的不是你,而是他心中還殘留着的那個影子罷了,是他不顧你的意願,甚至都沒告知你真相,就強行將那個影子捆綁在了你身上。”

    “你是你,教官是教官,如果他愛上的是身爲孫孟冉的你,那我不會說什麼,但如果他僅僅只是將孫孟冉作爲陸黔雲的替身而保持着留戀的話,我就不會袖手旁觀了。”

    “也許你還沒注意到,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其實很危險,對於你而言,他會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所以,你最好也不要維持着和他之間這種曖昧的關係了,要麼主動以自己孫孟冉的身份和他接觸,讓他明白你就是你自己,而不是誰的影子,要麼乾脆離開我們這個團體,眼不見心不煩。”

    “……”

    “對於我來說,你最好還是離開比較好,雖然那樣可能會很麻煩,因爲林重肯定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讓你留下,不過你知道的吧,死了也算是離開的一種方式。當然了,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殺死你的,這是最後,也是最壞的打算了。”

    “……”

    “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秦風問道。

    孫孟冉點了點頭,說了聲晚安,便轉身走回了房間。

    直到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秦風才又取出一支菸來點上,他並不是個老煙槍,但不知爲何,今晚他突然很想抽菸,恨不得把這一整盒煙都給抽光。

    看着不遠處漆煙的海面,不知是不是因爲尼古丁的作用,此時的他毫無睡意。

    *

    這個晚上,柳煜睡得很差。

    他是第一次露天睡覺,他們沒帶帳篷,只是帶了兩個睡袋而已,睡在樹下的時候他一直擔心會不會有毛毛蟲從樹上掉下來砸到自己臉上然後爬進自己的鼻孔裏。

    過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倦意睡着了,卻又夢見了那個昏暗的房間,還有那個小男孩,手上的鐵棍還沾着血。

    但這次小男孩沒有用鐵棍打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旁邊,小小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好像十分疲倦,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儘管柳煜知道小男孩就是他自己,但他突然覺得,似乎有這麼一個弟弟也不錯。

    沒過多久,小男孩突然掀起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腹部來,上面貼着褐色的絕緣膠帶。他將鐵棍放在一旁,伸出手來,慢慢地將膠帶從自己皮膚上撕開,露出了下面的傷口。

    從傷口上撕開膠帶,這本應該是能感受到劇烈疼痛的行爲,然而小男孩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具身體並不是他的,他沒有任何知覺。

    和以往一樣,小男孩的痛覺全部都集中到了柳煜的身體上。

    傷口被拉扯的疼痛讓柳煜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用腦袋撞地將自己弄暈,但他的身體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任憑面部表情如和扭曲也無法動彈分毫。

    膠帶被完全撕開了,傷口中涌出了鮮血,像是打開了閥門的水管,不斷向外留出,流失的速度完全不見減緩,難以想象這個小小的身體中能存在這麼多血液——不,這已經不是人體中有多少血液的問題了,整個房間的地板都已經被紅色的液體所淹沒,甚至已經漫上了柳煜盤腿坐在地上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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