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纔是小三呢。許嘉璐簡直難以理解自己腦海中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比喻來的。
楊欽看上去有些生氣地說道：“他在哪兒？”
“誰在哪兒？”雖然許嘉璐知道楊欽說的是誰，但還是忍不住要和她唱反調。
“就是那傢伙。”
“那傢伙是誰？”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楊欽的雙眼眯了起來。
見楊欽似乎要發飆了，許嘉璐還是放棄了逗弄她的想法，老老實實說道：“不知道，他不是回去了麼？”
“他沒回來，難道不是在你這兒麼？”
楊欽快氣炸了。
她早上和柳煜分開後並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地下一層的訓練室，在那邊揮整整四個小時的刀，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因爲她覺得只要自己精疲力竭了就不會去想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了。
然而事實上這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爲一旦精疲力竭後就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休息的那段時間裏還是閒着的，會忍不住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比如她會想象柳煜和許嘉璐在一個幽暗狹小的房間內是如何開心地聊天的，然後慢慢聊着聊着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越來越少，最後聊天的地點也從沙發上轉移到了牀上……
當然，楊欽相信柳煜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應該不會的吧。
之後她就回房間裏，衝了個澡之後喫些順路買上來的午餐，就上牀睡了一覺，而柳煜也果然還沒回來。
一覺直接睡到了晚飯的時間，她也並沒有感覺餓，就乾脆沒去喫飯，只是把冰箱裏似乎每週都會有的那碗車釐子給消滅光了。
她很奇怪爲什麼自己的房間裏每週都會有一碗這麼新鮮的車釐子在，其他人的房間裏似乎是沒有的，而車釐子又正好是柳煜最愛喫的水果之一，只能想到是哪個十分了解柳煜喜好的人每週都會放在這兒的。
這個人應該不是實驗體，身爲實驗體應該沒機會做這種事情，那就應該是工作人員，難道是許嘉璐？
心裏想着到時候問一下柳煜知不知道，楊欽開始看起書來，書是之前在二樓買的，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一本負能量滿滿的書，看書的時候楊欽的表情平靜地可怕，似乎一點也沒有爲書中一點一點走向墮落的主人公的遭遇所觸動，也許在她看來，書中的主角會落到那種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吧。
合上書本後，柳煜還是沒有回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她開始有點生氣了，雖然自己確實是已經做好了柳煜在許嘉璐那裏呆上一整天的準備，但究竟是要談什麼話纔要從早上八點都不到開始一直談到現在談了十幾個小時？難不成真的在牀上聊天不成？
雖然自己之前說了回來時記得帶飯午飯晚飯都可以，但那不應該是自己警告他早點回來的意思麼？難道他沒聽出來？
而且看現在這情況，別說是晚飯了，他是想帶夜宵來，還是說隔天的早飯？
半夜零點後，楊欽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準備動身前去把柳煜帶回來。
不清楚許嘉璐在哪個房間的她先去樓層的資訊站問了一下，居然很容易地就得到了答覆，難道說工作人員的房間都是完全不設隱私的嗎？
“他不在我這兒，早就走了。”許嘉璐說道，看着楊欽生氣的樣子有些忍不住想笑，因爲那更像是一個鬧着彆扭的小孩子，因爲喜歡的人遲遲沒有回家陪自己而不高興。
“什麼時候走的？”楊欽問道，她之前四處尋找了一下，確實沒有發現柳煜藏在什麼地方，除非這個房間還有什麼隱祕的暗門，但看上去應該是和自己的那個房間沒什麼區別纔對。
許嘉璐想了想，說道：“很早，我們也談了沒多久，大概早上十點左右就走了吧，他沒回去？”
“沒有。”楊欽搖了搖頭。
那麼早就離開這裏了？即使是正午離開的，那到這會兒也已經十二個小時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究竟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許嘉璐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顯然她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趕緊問道：“一次都沒有回去過？從早上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
“對，雖然整個下午我都在睡覺，但他要是回來過，我一定會發現的。”楊欽認爲自己雖然近段時間來警覺性鬆懈了不少，但還不至於忽略這些事情。
“難道說……”許嘉璐緊鎖着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很不妙的事情，她感覺從衣櫃中取出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對楊欽說道：“帶武器了嗎？”
“帶了。”楊欽舉了舉手中的刀，她現在幾乎刀不離身。
許嘉璐又從抽屜裏取出一把手槍來，卸下彈匣檢查了一下子彈，然後丟給楊欽，說道：“跟我來。”
兩人一路往下，來到了地下四層，原本這裏應該是不允許實驗體進入的，更何況沒有工作人員磁卡的身份證明是進入不了的，因爲有許嘉璐帶着，因此楊欽也毫不費力地進入了這片區域。
一路上，關於許嘉璐知道些什麼，要帶自己去哪裏，去做什麼，楊欽一個字都沒問，因爲從許嘉璐焦急的神情中楊欽能夠感受得到，雖然她可能和自己合不來，但至少她對於柳煜的關心是毫無虛假的。
來到病毒開發組的門前，許嘉璐先沒忙着進去，而是轉過身來對楊欽說道：“一會兒進去後，你不要輕舉妄動，聽從我的吩咐，知道麼？雖然你可能會不情願，但你畢竟是實驗體，我將你帶到這個區域來已經是違規了，要是你再擅自鬧出什麼事情來，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甚至牽連到柳煜。”
原本楊欽還想說她不在乎什麼嚴重的後果，大不了就是死而已，但許嘉璐的最後一句話點醒了她，讓她意識到，自己可以無所謂，但柳煜可怎麼辦。
於是，楊欽向着許嘉璐點了點頭。
進入實驗區後，儘管是半夜，但還是有很多實驗組的人員在趕着夜班，他們見有人進來了，擡頭看了一眼，便又繼續手中的工作。
這些人大都是近兩年才加入開發組的，因此很多人都不認識許嘉璐，只有少數幾個人見到許嘉璐來到這裏，臉上露出了驚訝地聲色，停下手中的活兒，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的是那個戴着厚厚鏡片的眼鏡的女孩，她來到許嘉璐身前，問道：“許姐，你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