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後宮穿進逃生遊戲 >第二百七十八章 送她回人間
    也許是因爲當年的事情太過令人唏噓,時隔二十多年,兩家人竟然都還記得一些事件始末。

    起火時是下午。

    據說,從見到明火,到火勢蔓延到整個屋子,只有不到十分鐘時間。沒人清楚這段時間裏,房子裏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但老鄰居都知道,夏駿和是上夜班的,往往白天會補覺。所以有人猜測,夏駿和當時應該正在房間裏睡覺。

    不過就算是這樣,夏駿和的房間離大門最近,他聞到煙味醒來的時候,應該還有機會能逃生。

    可樓下圍觀的人們,卻是在夏清陽的房間窗口,看到的夏駿和。

    所以要說夏駿和是不是爲了夏清陽而死的,確實可以這樣說。

    因爲這意味着,夏駿和是在火勢尚且沒有蔓延到外面的時候,衝進着火的屋子裏,找到了年幼的夏清陽。

    也是因爲這樣,火勢加重,他自己也失去了逃生的機會,父女雙雙被困在了火光沖天的房間裏——

    有人目睹了,當火警車輛疾馳而至的時候,夏駿和正在夏清陽的房間裏,懷裏抱着哭紅了臉的夏清陽,從窗口呼救。

    夏家住在六樓。

    衆所周知,老式房子的六樓都挺高。

    火勢已經蔓延到了樓道。

    消防隊員要衝進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足以讓這對可憐的父女活活嗆死在房間裏。情況十分危急。

    尤其是,在樓下仰頭祈禱的圍觀羣衆注意到,夏駿和懷裏的夏清陽當時已經不哭了:

    孩子的呼吸道更加脆弱,饒是夏駿和已經想辦法弄溼了毛巾給兩人捂住口鼻,但夏清陽還是被濃烈的煙嗆得昏厥。

    所有人的心,此時都懸了起來。

    就是這個時候,夏駿和做了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

    他從房間裏找來所有能用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沒有燃燒的牀單,都搓成繩,連接在一起,一端拴在夏清陽腰上,向下方示意,要將夏清陽從窗口放下去。

    守在樓下的消防隊員們見狀,馬上聯合路人一道,將消防氣墊撐起來,好接一下孩子,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就這樣,在火舌舔舐摧毀着一切時,一個渾身燒傷,被嗆得灰頭土臉的男人,拼盡全身力氣,做了一條通往生路的繩子,把自己的女兒送往了人間。

    ……

    可惜最,他自己沒能活着下來。

    平安解下了被繩子送下樓來的夏清陽以後,人們就注意到,那根繩子鬆了勁兒。

    當時的消防隊長握着對講機的手都在抖。

    路人聽見那隊長說,這女孩的爸爸應該是沒力氣了,或者是嗆暈了過去。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陽姐。”景安爵一邊講,一邊擔心地注意着夏清陽的表情。

    他索性拿着紙巾盒坐到夏清陽身邊。

    夏清陽卻轉過身來,用手臂抵着他的肩,額頭則抵在自己手臂上,半晌才道:“我沒事,你接着說。”

    景安爵心想這叫沒事嗎!

    本來他就是知情人。

    換作不明真相的時候還好,可在這次調查期間,景安爵還找到了很多其他知情人,聽他們說了很多後來的事。

    這些知情人或許不瞭解當年夏駿和死亡的真相,但卻知道在夏駿和死後,夏清陽的母親是怎麼對待夏清陽的——

    她非但不把夏駿和這深沉的父愛,講給夏清陽聽。還一昧地把夏駿和的死,怪罪到夏清陽身上,拿這件事來一遍遍地刺激年幼的夏清陽。

    別說夏清陽當年根本不記事,被人這樣怪罪着長大,就算她記得火災時候發生了什麼,恐怕也會生出對父親的牴觸心理。

    而現在,知道了父親纔是那個豁出性命來保護自己的人,夏清陽會是何等心情,景安爵根本想象不出來。

    景安爵越想越氣,但還是得忍住自己的情緒,把他調查出的東西,給夏清陽講完。

    “這兩戶人家告訴我,當時有傳言,說當天不在家的尤潔,其實是外面有男人了,她是去跟人幽會的。不過這都是沒證據的猜測,所以我們幾個爲了進一步調查,還是去了A市。”

    尤潔就是夏清陽的母親。

    夏清陽聽到這,擦了一把臉,坐直身體:“你們去找尤潔了?”

    “嗯,我們催眠了她。”

    “結果呢。”

    結果,自然是尤潔一五一十地招認了真相。

    沒有什麼意外失火,沒有什麼僥倖逃生,更沒有什麼喪夫後再覓良人改嫁。

    從頭到尾,這都是尤潔一手策劃的事情。

    她本來打算將夏駿和與夏清陽一起燒死在家裏。當天早上,還特地給夏駿和留了加過料的飯,打算讓夏駿和就這麼在昏睡中被燒死。

    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那天夏駿和沒有喫飯,所以纔在火燒起來的時候睡醒了過來,還把夏清陽救了出來。

    不過因爲夏駿和被燒死了,所以尤潔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她裝模作樣地帶了夏清陽一陣,應付過旁人的關注之後,就把夏清陽往老家一扔,依然一身輕鬆地嫁去了龔家。

    夏清陽面色冷暗地聽着,越聽,眉頭就越緊一分。

    “你父親死後的遺產,也被尤潔帶走了。她應該就是爲了這個殺的人。龔家能起步走到今天,跟尤潔當年帶去的這筆錢有分不開的關係。所以說……”

    所以說,他們不僅是在後來榨她的血,喫她的肉,還早就犯下圖財害命,害死她父親的罪行。

    尤潔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什麼苦衷,沒有什麼嘴硬心軟。

    從頭到尾,全都是騙局。

    “陽姐打算怎麼做?”景安爵有點被夏清陽的表情嚇到了,不由問。

    夏清陽合上了眼,臉上的淚痕仍清晰可見。只見她鼻頭微紅,再睜開眼時,眸光冰冷得好似潭水刺骨:“她對我,對我父親,不說骨肉親情,就連半分仁義都沒有,我當然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去我父親的墓看看。”

    老實說,對於尤潔,夏清陽早就失望透頂了。

    其實在聽景安爵講述前半部分故事時,她就多少猜到了這樣的真相。

    事到如今,再爲這女人大動肝火,夏清陽都替自己不值。

    但由於被尤潔灌輸了滿腦子錯誤的概念,這麼多年來,夏清陽幾乎沒去過一次父親的墓地。

    現在想來,她深覺懊惱和愧疚。

    “我陪陽姐去。”景安爵立馬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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