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後宮穿進逃生遊戲 >第四百章 搶軍糧
    安貴妃:“是唄。怡姐這些年一直在各地打仗、駐兵,比我這種後宮大閒人有正事多了。”

    就這樣,任怡和心氣不順、陰陽怪氣的安貴妃聊了會天。

    期間,夏清陽就一直默默在旁聽着,時不時露出笑容點點頭附和一句,將該保持的距離維持得剛剛好。

    終於,敘舊的話題告一段落,任怡不着痕跡地看了夏清陽一眼:“說起來,淑玉你以前推薦給我的那個茶樓,我最近去了。”

    “真的?怎麼樣,那兒的點心好喫吧。”

    “嗯,我還在那兒聽到了很有趣的話本故事。反正現在也無事,要不要聽我講講?”

    安貴妃對聽故事沒什麼興趣,她想趁着天沒完全黑,再帶夏清陽去京城裏轉轉。結果任怡表示,等聊完天她會親自送她們兩人回宮,安貴妃馬上蔫了下來。

    聽故事就聽故事吧,反正不想回宮。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任怡注視着夏清陽的反應,講了個“無中生國”的故事。大意是有個國家正面臨戰爭危機,可它的百姓卻在這時劫走了作爲軍資的糧食。

    夏清陽一聽就知道,這並不是個話本故事,也並沒有什麼杜撰出的國家。

    這是真真實實發生在大淳國的事件。

    因爲小鳥剛剛給她回報的,便是長公主從手下人那裏聽到這則消息的經過。

    現在長公主拿這件事來問她們,是試探?還是考較?

    “後來呢?這個國家的皇帝有沒有處置這些刁民?”安貴妃沒心沒肺,聽得還很入迷。

    “不知道。說書先生還沒講到這一回。”任怡講完,便看向夏清陽,“我們來隨便聊聊吧,倘若你們是這個國家的君臣,你們會如何對待這件事?”

    安貴妃想都沒想:“那還用問?肯定是把鬧事的人都抓起來,再把糧食奪回來啊。”

    任怡:“菀音呢?”

    夏清陽手裏捏着茶杯,頓了頓才答:“既然已經到了搶奪軍糧的地步,那說明事態已經很不妙了。”

    封建時代下的普通人其實是很好滿足的。大部分情況下,只要能喫飽穿暖,性命無憂,那不管你官老爺們怎麼明爭暗鬥,底下人都不會有什麼想法。

    相反可見,能把民衆逼到去搶軍糧,那這些民衆的長期生活狀況,得是多麼糟糕。

    “說書人有沒有講,這些百姓的生活情況怎麼樣?收成是不是不好,稅收是不是過重?”夏清陽問。

    任怡微微點頭:“近年收成的確不好,不過朝廷有發過兩次救濟糧,按理不至於到喫不上飯的地步。”

    安貴妃一拍大腿:“那就是有人中飽私囊了啊!這點事我都知道!”

    夏清陽從任怡的眉眼間看出了無奈和糾結,於是善解人意地開口:“是不是這個國家最近諸事繁雜,還有許多待處理的煩惱事,所以無人想管這‘小小’的一樁案件?”

    任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已經猜到了真相:“嗯。”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也許寫在報告書中的,就只是寥寥幾行字,引不起重視,但對百姓而言,這是每分每秒都在發生的血淋淋的現實。

    民生無小事。

    夏清陽心情有點沉重——她屬實沒想到,她們選的這個陣營,不僅僅要面對外亂,還有內患待解決。

    那姓任的到底怎麼做皇帝的啊,能把百姓逼到去搶軍糧?!

    感覺都不用猜,民間肯定有不少計劃着推翻朝政的力量。

    “長公主剛纔問,我們如果是故事裏的君臣,會怎麼做。”夏清陽沉默半晌,輕嘆一口氣,“倘若我是君,我不會動這些百姓,我會派最忠心的臣子,揪出官員中的害羣之馬,給民衆一個交代。”

    任怡眸光一暗:“那皇帝受人蠱惑,已是不信任何負面的聲音,只願意生活在吹捧和虛假的繁榮中。凡是提出真相的臣子,都被他下放或定罪,朝中已是無人敢進言。”

    安貴妃聽了很生氣:“怎麼有這樣的皇帝啊!”

    夏清陽心想,有啊,不僅有,而且就在她們的身邊,還極有可能是需要對其進行保護的關鍵npc。

    夏清陽:“所以長公主是想問我們,作爲臣子,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做?”

    任怡:“是。”

    安貴妃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如實彙報的話,會招惹皇帝不滿。可隱瞞實情,又等於眼看着皇帝去殺那些可憐的百姓。這……”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夕陽的日光斜斜打下來,房檐的影子落下,剛好將夏清陽的臉遮住了半邊。

    夏清陽:“倘若我是臣,我就不會報。”

    什麼意思?

    安貴妃和任怡都看着她。

    夏清陽:“暫時把這樁案件壓下來,暗中調查,動作快的話,就能從中飽私囊的人那裏把‘軍糧’拿回來。”

    “不妥,壓不住的。”任怡聽了直搖頭,“在你實施調查之前,就會有心懷鬼胎的同僚,爲了將百姓封口而搶先上報……”

    “那就抓那位同僚的把柄,威脅他,拖延時間。”夏清陽兩手交叉着放在膝蓋上,“只要是真心想壓住這件事,那麼方法有很多。只是長公主您也知道,不管怎麼掙扎拖延,都只是暫時的而已。癥結的關鍵擺在那裏,不解決,就永遠不可能有兩全其美的方案。”

    這不是多深奧的啞謎,任怡幾乎立刻就聽懂了夏清陽的意思:“你想說推翻在位的皇帝?你瘋了?”

    夏清陽擡眉:“我們不是在聊故事的情節嗎。抱歉,菀音似乎妄言了。”

    “……”任怡噎了一下,“沒事,故事而已,隨便談你的看法。”

    “也並不是說要一定推翻皇帝。畢竟他不是毫無作爲,也給百姓發了救濟糧。”夏清陽緩和了一下氣氛,“但如果這朝中,誰都不想冒着風險諫言,是不是說明,這樣的臣子們也多少都有點問題?”

    夏清陽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敲在任怡的心頭,震得她整個人都一顫。

    夏清陽慢慢地道:“歸根結底,要是能找到改變皇帝的關鍵就好了。就是不知這故事裏的皇帝,到底是受了什麼人蠱惑?爲何對此人深信不疑?”

    問到關鍵處,任怡反而面色肅穆了起來,彷彿是夏清陽提到了什麼禁詞一般,馬上收斂起所有情緒:

    “這就不清楚了,說書先生沒講這麼細。”

    嘖。口風真緊。

    夏清陽眉梢微動,爲沒有打聽到更細緻的情報而遺憾。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吧。”任怡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陛下這兩日可能心情不好,你們回宮之後乖一點,就別往外跑了。”

    “爲什麼心情不好?能出宮打獵還心情不好啊。”安貴妃隨口吐槽。

    任怡嗯了一聲:“昨晚遇見刺客了。隨軍的那位婕妤娘娘受了傷,陛下很是心疼的樣子,所以這不,今天一早就提前宣佈回京了。”

    夏清陽和安貴妃聽到這話同時愣了一下,對視一眼。

    婕妤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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