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的身邊還坐着兩人,一個着黑衣,一個着白衣,倒是好區分。
“這位是浩成天帝,這位是應羅魔尊,都是我的好友。”在夏清陽走近後,凱文爲她介紹道,“之前他們都和我一起看了你的決鬥,想和你認識一下,我就叫他們一起來了。”
夏清陽朝他們點頭:“你們好。”
浩成天帝淡淡一笑,正想說什麼,一旁的應羅魔尊就突然擡高聲音:“刀聖真是好大架子啊!三請四請才能請來,平時肯定是個大忙人。狗帝君,還不快謝謝人家,像人家刀聖這樣的大人物,能來跟我們喝酒,那都是我們三生有幸。”
應羅魔尊故意聲高,果然引得大廳裏的其他犯人朝這邊張望。
刀聖?刀聖在哪呢?
浩成天帝無奈地瞥了應羅魔尊一眼,正要說點什麼緩和下氣氛。就見夏清陽轉身敲敲吧檯檯面,對侍者笑笑道:
“不好意思,剛纔這三位的酒錢我結了。然後,再給我拿四杯和這個一樣的酒吧。”
“嘁,一點酒錢還用你結……”
應羅魔尊還想繼續陰陽怪氣,結果被浩成天帝狠踩一下腳,霎時疼得收聲。
侍者很快把酒端來,正是凱文他們剛纔喝的酒。
夏清陽:“再拿個大點的空杯子來,謝謝。”
拿到大玻璃杯後,夏清陽往大杯裏連倒三杯酒。
此時整個大廳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決鬥前,凱文就和我提過勝利之後一起慶祝的事。不成想對手那麼厲害,我回去休息了兩天才稍微緩過來。”夏清陽端起酒杯,朝凱文三人示意了一下,“三位前輩還去了決鬥現場替我鼓勁,我卻沒能第一時間來向你們道謝,確實是我不懂事了,這三杯酒是向三位賠罪的。”
說完,她直接仰頭把一大杯酒灌下肚。
浩成天帝瞟了眼應羅魔尊微緩的臉色,又瞟了眼凱文並不打算制止的樣子,便心裏有數了。
夏清陽這一番話說的很有意思。
看似只是在嚮應羅魔尊他們賠禮,實際也是說給大廳裏的其他犯人聽,告訴他們,她其實沒有外面傳言的那麼厲害,不用擔心。
放下空杯,夏清陽又端起剩下的那一杯酒:“剩下這一杯,是敬應羅、浩成二位前輩的。今日幸會,還望以後多多關照。”
前輩?應羅魔尊神情一動,不經意似的清清嗓子,挺直了後背。
夏清陽見狀,與凱文對視一眼,笑了。
其實,早在來之前,凱文就跟她打過預防針。
凱文說應羅魔尊打賭輸了,心情本來就不好。結果決鬥都結束兩天了,夏清陽也沒露面,說好的聚會一推再推,應羅魔尊就覺得夏清陽這是在擺架子。
而站在應羅魔尊多年好友的角度,凱文給了夏清陽一個小暗示。
他告訴夏清陽,應羅魔尊這人喫軟不喫硬,最喜歡在衆人面前得足面子,討厭丟面子。
所以,要怎麼做就顯而易見了。
“剛纔應羅前輩批評得對,光結這一桌的酒錢,太小家子氣了。”喝完酒,夏清陽轉過身來,朗聲道,“今天全場的開銷都算我賬上,諸位喝好玩好。”
再看應羅魔尊的表情,已經不僅僅是緩和了,而是嘴角上揚,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滿意。
“不錯,刀聖妹妹是個大氣的人,哥哥欣賞!”說着,應羅魔尊攬過夏清陽的肩膀,“走走走,哥哥教你打牌去!光喝酒有什麼意思,跟你講,我們幾人每次來,都要打上三天三夜——”
應羅魔尊帶着夏清陽往之前定好的棋牌室走,邊走還邊大聲笑着,讓大廳裏的其他犯人喝好玩好。
“真好糊弄。”浩成天帝搖頭失笑。
“他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了。”凱文道,“我們也過去吧?”
“等一下。”
“怎麼?”
“我們先去墊付些押金吧。刀聖纔來地表,要花錢的地方正多。莫爲了妖魔那點小性子,讓她破費了。”
聽見浩成天帝這樣說,凱文笑出了聲。
“怎麼?”浩成天帝不解。
“在座咱們誰缺錢,她刀聖也不會缺的。走吧,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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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羅魔尊說要教夏清陽玩牌,就是真的教。
這是一種很像麻將的棋牌,四人一局,規則也類似,因此夏清陽很快就學會了。
她在大贏了幾場之後,又失誤一局,全都賠了回去。
贏牌的應羅魔尊,攏過所有籌碼,得意地衝浩成天帝挑眉。
“德行。”浩成天帝掏出一把羽扇搖了搖,看向夏清陽,“刀聖,不用給妖魔喂牌。他那牌技,你就是一直讓他,他也能把家底輸光。”
夏清陽笑着擺手:“不不,剛纔幾局只是新手的運氣,諸位前輩一認真起來,我就不行了。”
“哎,什麼前輩。”應羅魔尊見夏清陽沒有籌碼了,扔回兩袋給她,“叫哥哥就行。我是大哥,狗帝君是二哥,凱文可以當你三哥。另外,你還有一個姐姐,估計一會就到……”
應羅魔尊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
“誰找我啊?”一個穿着赤紅長裙,氣場極強的女子,一步步走進來,“喲,這就是總聽凱文提起的那個妹妹?”
夏清陽站起身來,向女子問好。
“真乖。”
女子隨手摘了桌上盤裏一顆葡萄,喂進夏清陽嘴裏。
隨後,聽了凱文介紹,夏清陽才知道,這紅裙女子名叫紅英,人稱“女帝”。
至此,凱文說過的三個朋友,夏清陽算是都對上號了。
口蜜腹劍的,應該是浩成天帝。
不可一世的,是這位女帝姐姐。
至於笑聲難聽的……
“哈哈哈哈哈紅英,你來得最晚,這回該罰你點什麼了吧。”
“想罰什麼?事先說好,我這幾天晚上都約了男人,想讓我睡你的話,過幾天吧。”
“誰要約你那個啊!!”
正好紅英來了,凱文他們就湊夠了四個人。
夏清陽果斷下場,捧着葡萄盤子到旁邊,邊喫邊看起了他們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