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會傻到自己來揭露這一切。
叫了這麼多人來,就看楊輝和柳瑩兒自己應對了。
柳瑩兒哪裏想到胡沛霖不按常理出牌,眼見人越來越多,她也心亂如麻。
更何況,她看到了胡昀!
“二公子!”猶如遇到了救星,柳瑩兒一臉委屈(興奮)地跑向了胡昀:“二公子,求您爲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是被楊公子約來的,卻不曾想,被胡小姐撞見了……”
說着,她淚眼朦朧地看向胡沛霖,聲淚俱下道:“胡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楊公子對我一廂情願,而我對楊公子全然沒有什麼想法,天地可鑑啊。”
胡昀笑了笑,道:“既然沒什麼,那柳姑娘哭什麼呢?”
他可不傻,他也經歷了不少事情,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柳瑩兒和楊輝關係不簡單。
“這……”柳瑩兒腦子轉得很快,“小女子只是委屈,受此屈辱,小女子心裏難受,二公子,還請您爲小女子做主啊!”
楊輝眸子動了動,帶了些迷惘的無奈和苦澀:“是我不好,我一時鬼迷心竅,約了柳……姑娘出來,是我對不起大家。”
“做主?!你和我哥本來就有一腿!你今日想把責任全部推到我哥一個人身上,沒門!”
卻是突然跳出來了一個女子,不僅胡沛霖沒想到,連柳瑩兒也沒想到。
楊輝更是皺了皺眉:“夢兒!別胡鬧!”
楊夢咬了咬脣:“哥,你說我胡鬧?!我要是不來,她指不定把你污衊成什麼樣呢!”
柳瑩兒望着楊夢,淚眼漣漣:“楊姑娘,我和你哥哥清清白白,你怎麼能爲了你哥哥就胡亂攀污於我?我知道你護哥心切,可是,女子的名聲是不能隨便污衊的啊。”
李如微站在外圍看着,眨巴了下眼睛。
江允灃卻是皺了皺眉。
他看向了李如微:“你剛剛從這裏離開的?”
李如微不明所以,點了點頭:“對,我剛剛在這裏……”
說着,李如微四處看了一眼,然後湊到江允灃耳邊道:“將軍,我剛剛,還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了……”
李如微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江允灃能夠聽見,江允灃聞言,面色卻是幾不可察地一沉。
李如微心中瞭然。
江允灃這般正直的人,定然看不慣兩人這種行徑。
卻是見江允灃眸子動了動,而後轉頭看向了李如微,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手帕,遞給李如微。
李如微眸子動了動,不解其意。
江允灃正色道:“污了眼睛,擦擦。”
李如微:“……”
眼睛已經看到了,難道擦一擦,就能看不見這些了嗎?
不過,她還是接過了江允灃手中的帕子,在江允灃的注視下,認認真真地擦了眼睛。
李如微道:“這樣,可以了吧?”
江允灃點了點頭:“可以了。”
李如微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正轉眼間,看見幾個丫鬟簇擁着一個身穿喜服的女子走了過來。
李如微看到她的一刻,便知道她是誰了。
今日婚禮,能穿喜服的,只有新娘。
胡妍妍!
胡妍妍一步一步走向了人羣:“諸位,可以勞煩讓一下麼?”
看熱鬧的衆人沒有注意到她,她便是自己開了口。
胡妍妍一步一步走進了人羣中心,她自從最開始看了楊輝一眼,便始終沒有看過楊輝了。
胡妍妍冷着臉,道:“柳姑娘,你也知道,女子的名聲不能隨便玷污。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來赴約?”
胡妍妍也不是傻子,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胡沛霖看到胡妍妍來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跟胡妍妍不對付,但她知道,胡妍妍不是好欺負的人。
要不然,他們倆小時候也不是老打架了。
柳瑩兒一張臉紅透了:“我……我……”
楊輝皺了皺眉,站出來道:“胡妍妍,你別欺負柳姑娘,這件事是我一人所爲,我一人承擔,柳姑娘只是因爲我遭了這無辜的罪責,請你不要這樣。”
胡妍妍不看柳瑩兒了,她看向了楊輝,只是,她的眸中沒有愛意,沒有憤怒,也沒有被背叛的難堪,有的,只是滿滿的冷漠:“好,楊輝,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你現在去跟你父親說,今日這個婚,結不成了,因爲你楊輝,心中已有他人!我胡妍妍雖然不是很優秀的人,但是,也絕不會找一個心裏沒我的人!”
胡妍妍也不是傻子,她想退婚,但是,這退婚卻不能是由她提起。
畢竟,一個女子太過強勢,逼人退婚,這並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這就要看楊輝願不願意了。
胡沛霖冷冷看向了楊輝:“楊輝,你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那你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她是怕楊輝不願意,故意刺激楊輝的。
不過,楊輝並沒有打算推卸責任。
可以說,這門婚事,他本來也是不願意的。
今日約柳瑩兒來,也是想着如果柳瑩兒願意,他們倆就一起私奔,離家出走,遠走高飛。
可是,他沒想到,柳瑩兒不願意。
她不僅不願意,她還勸他,好好對待胡妍妍,忘記她,好好跟胡妍妍生活。
走到現在這個結局,他雖然沒有想過,但是,他也願意承擔。
而且,他心裏還隱隱有些激動,柳瑩兒說,她是不得已,說不定,他和胡妍妍取消了婚約,柳瑩兒就會回到他身邊呢?
這樣想着,楊輝的眸子裏浮上了一層喜色。
他答應了胡妍妍的話:“好,我會跟我父親說,取消婚約,是我對不起你。”
然後,他看向了柳瑩兒:“瑩……瑩兒,現在,我沒有婚約在身了,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嗎?”
柳瑩兒眸中劃過了一抹寒芒。
這個蠢貨,現在急着這樣說,不就是告訴衆人,他們倆關係不簡單嗎?
有什麼不能之後再說嗎?
她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歡上這樣一個蠢貨!
柳瑩兒咬了咬牙,面上卻帶了一抹惶恐和困惑:“楊公子?你這是說什麼話?我對你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