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如微傳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政治得利
    在三次半途而廢的戰爭之後,胡嵐都大撈了一票,胡嵐打敗了馬司、周武之後,拜見皇帝時可以不用提名字,只提官爵。

    直呼其名,是表示地位比較低的,如果尊敬對方,一般會稱字,而現在,胡嵐可以只被報管絃,而不用被喊名字了。

    覲見皇帝的時候,也可以不用小步快走,正常走路,可以配劍穿鞋上殿。

    原本,卑者見高者,是不能穿鞋的,而穿不穿襪子也是看地位高低,地位很低的,要光着腳,劍也是不能帶進宮殿,在宮殿外就要把配劍解下來。

    而胡嵐可以穿着鞋帶着劍上朝。

    不過,這只是一種待遇,因爲,胡嵐並不在新都,一般只是同皇帝寫信。

    徵陸靖之後,胡嵐也得封了公爵,從侯爵晉了公爵。

    伐宋叄之後,由公爵升爲王爵,而且位在諸侯之上,打破了之前的規矩——異姓不王。

    在之後,胡嵐除了沒有皇帝的稱號之外,其他的也跟皇帝差不多了,而且,由於他大權獨攬,所以這個時候比皇帝還皇帝。

    到了這個份上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胡嵐要當皇帝了,只剩下一個名號了。

    此時,如果胡嵐要稱帝,幾乎沒有人能阻攔。

    但是,胡嵐審時度勢,知難而退。

    有許多人都勸胡嵐進,勸他當皇帝。

    因爲,現在的朝廷已經名存實亡,普天之下,沒有一寸土地,一個子民,是朝廷的,這樣的朝廷,還留它幹什麼。

    皇帝是萬民之主,能夠拯救人民、安撫人民的纔是萬民之主。

    而現在拯救人民、安撫人民的,是胡嵐。

    可胡嵐不同意。

    他說:“只要對政治產生影響,那就是執政,不一定要有一個執政的名分,如果說天命確實在我們胡家,那我就做周文王吧。”

    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

    已經有了天下三分之二的地盤卻並沒有推翻王朝,但他的兒子,周武王滅掉了紂王。

    李如微聽了,只是笑了笑:“胡公的確不想篡權,說胡公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兒子,這是說夢話。”

    江允灃道:“我覺得胡公有這個想法,有資格,有條件,只是有障礙。”

    胡嵐年輕的時候,認爲隨隨便便換皇帝是不吉利的事情,這個觀點到了晚年也還是存在的。

    而且,胡嵐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收到皇族的恩寵,也不忍心。

    胡嵐也信誓旦旦,就是想做個齊桓公,晉文公,並不想篡位,賭咒發誓這麼多次,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而且胡嵐自己盤算一下,也會發現自己稱皇帝不合算,他太清楚子陽陸靖是什麼人,只要他一稱帝,子陽陸靖馬上跟上,最後,篡位的罪名是他背上,他們安安全全地當皇帝,可不能便宜他們倆。

    而且胡嵐現在雖然不是皇帝,但他代表中央,子陽陸靖這些人只能算地方,如果他當了皇帝,他們也跟着當皇帝,這樣變成了對等的關係,也不合算。

    而且,在這個時候,也是很重視形象的,就胡嵐的形象來說,望之不似人君。

    陸靖寫了一封信給胡嵐,勸胡嵐當皇帝。

    胡嵐將這封信拿給左右的人看,道:“這小子,是放肆地把我放在爐子上烤。”

    胡嵐的想法,是聽天由命。

    如果天命在他,他就做周文王。

    但是該做的事情必須做,步子一旦邁開了,就一步都不能停下來。

    封公,對於胡嵐來說意義很大。

    侯爵最多就是有封邑,有封地,而公爵可以獨立建國,建立自己的國家,可以建立宗廟和社稷,而胡嵐也的確這樣做了。

    社稷是社壇和稷壇,社壇是祭祀土地神的,稷壇是祭祀五穀神的。

    先民認爲,誰掌握了土地和糧食,誰就掌握了一個國家,掌握了一個國家的政權,所以社稷是國家政權的象徵。

    一個家族如果能夠建立一個國家的話,那麼,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建廟,建社稷壇,叫做建廟立國,如果要消滅一個國家,那麼打進首都之後,一定要把宗廟和社稷壇毀了,叫做毀廟滅國。

    胡嵐建立了宗廟、社壇和稷壇之後,就已經建立了一個獨立的公國。

    胡嵐在此之前已經爲這做好了準備,首先是擴地,從十五城變成了三十城。

    然後是幷州,把十四州併成了九州,最後是造輿論。

    朝廷來人之後,胡嵐裝模作樣地作秀,說這種待遇只有周公纔有,他自然是不敢當的。

    而李如微等人寫信給胡嵐,信中的話,自然是說什麼你怎麼不敢當呢?敢當!敢當!這樣的話。

    說他怎麼就比不上週公呢,但凡熟知歷史的人都知道,他的功勞比周公還要大,請他一定要接受公爵之位。

    李如微寫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江允灃看了李如微一眼:“你在笑什麼?”

    李如微笑着看向江允灃,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太矯揉造作了?”

    “有嗎?”江允灃淡淡道:“我沒有啊,這不是你們寫的嗎?”

    李如微哼了一聲,嘴便是撅了起來,“我們是文臣,你是武將,但都是爲胡公做事的,我們是穿一條褲子的好不好?”

    江允灃聽着,忍俊不禁地笑了:“好好好。”

    他緩緩走近了李如微:“你給我看一下,我看你是怎麼寫的?”

    李如微將手裏的紙往江允灃那邊挪了一點。

    江允灃看着,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封信富有真情實感,字字句句都說到了人的心坎上,每一句話,都沒有誇大,實事求是,根本就不矯揉造作。”

    李如微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允灃一眼,而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幹嘛這麼說?你實話實說,難不成我還要不高興你嗎?”

    江允灃淡淡笑了笑:“說不定哦。”

    相處這麼久,他對李如微不能說是百分百地瞭解吧,但是,也還是有幾分瞭解吧?

    李如微忍不住撅了噘嘴。

    她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掌就拍到了江允灃的背上:“你是不是找打?簡直是胡說八道!”

    江允灃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笑鬧作一團,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帶來了喜訊。

    好半會兒,兩個人終於鬧夠了,江允灃摟着懷裏的李如微,問道:“如微,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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