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如微傳 >第228章 以情動人
    易家見此情景,賦詩一首,詩的大意是說,鳳凰來了之後,麒麟就馬上不喫東西了,立刻出去迎接,而諸如驢子、馬、還有騾子之類的,就不懂事,依舊在原地喫草。

    易家這話,可謂誅心,是根本不給陸靖面子。

    這時,陸靖這邊站起來賦詩一首,大概意思是說,他們栽了一顆梧桐樹,栽梧桐樹是爲了迎接鳳凰的,但是不知道哪裏跑來了一隻麻雀,它自稱自己是鳳凰,不如拿一個彈弓射,把他射走算了。

    易家說他們是沒見過世面的驢子、馬、還有騾子,而陸靖手下的人也不甘示弱,說易家自稱鳳凰,不過只是一個冒充鳳凰的麻雀罷了。

    這樣,兩邊纔算是扯平了。

    在兩恢復盟好,開始互相出使之後,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搞武鬥了,但經常搞文鬥。

    還有一次,子國也是派了一個使臣去陸國,這個使臣的態度,也是十分倨傲,目中無人。

    陸國有個謀士就去敬酒,敬到子國來使的跟前就說:“知道你們子國的這個子字怎麼講嗎?子,終究是子,小便不說了,永遠都還當不了父親。”

    諸如這種文鬥,多得數不勝數。

    不過,也是因爲易家的一番話,陸靖對易家非常欣賞,易家走的時候,陸靖還對易家說:“先生德高望重,德才兼備。一定能夠股肱子朝,先生一定能夠成爲子國的頂樑柱,不過……先生你這一次回去之後,怕是很難見面了。”

    陸靖知道,易家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也是一個極有才能之人。

    他取出了自己隨身佩戴的一把寶刀。

    而後拿到了易家面前,遞給了易家:“先生,這把刀,已經隨孤多年,這一次,便送與先生。”

    易家眸中現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軍人之間互贈武器,是極重的情分。

    所謂寶刀贈烈士,貨賣與識家。

    更何況,陸靖是一國的元首,陸靖將隨身佩戴的寶刀贈與一個外國使臣,這其中,包含了敬重,欣賞,信任等諸多複雜的情感。

    雨林眯了眯眼睛,如果說,胡嵐是唯纔是舉,那麼陸靖的用人,便是以情感人。

    胡國、陸國、子國的戰爭,其實也是人才爭奪戰。

    縱觀胡國、陸國、子國,每一個國家的元首,都是禮賢下士,廣攬人才。

    但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胡嵐、陸靖、子陽、明竹,在對待賢才方面,又大不相同。

    明竹雖然不是一國之君,但是,他在子國後期也是實際上的領導核心。

    這四個人,他們用人都各有特點。

    胡嵐用人,主要靠智慧,陸靖用人靠情感,子陽用人靠義氣,明竹用人靠法治。

    明竹是依法治國,他在的時候,政府裏也沒有貪官污吏,每個人工作都十分勤奮。

    因爲明竹依法治國,做到了公開、公正、公平,從這一點上來講,明竹的政府最像是政府。

    相比較而言,陸靖他們的政府在前期就不怎麼像政府。

    不過,他們這也是情有可原。

    因爲胡嵐、陸靖、子陽三個人,他們都有從小到大,從無到有的一個過程。

    他們的前期是將軍幕府,後期才變成帝王朝廷。

    將軍幕府,在法治上就不可能像後來的政府,那麼地完善、完備,帶有早期創業的特點。

    胡嵐以智慧用人,所以胡嵐手下的聰明人也很多,大家坐在一起,坐而論道,談天論地。

    子陽講義氣,食則同器,寢則同牀,所以子陽的幕府有點像幫會,像江湖上的幫派,更貼切一點,有點像丐幫。

    陸靖的幕府像家庭,白砂像陸靖的哥哥,其他人,像叔父的像叔父,陸靖和雨林,也像兄弟。

    雨林到陸靖這邊之後,陸靖還給他的母親送了很多東西,就像一個侄子對嬸孃一樣。

    陸靖和自己的臣下,是親如兄弟。

    子陽和陸靖聯盟的那一場戰爭,白砂是總指揮,胡嵐在白砂手下落敗之後,覺得白砂實在是一個人才,於是便想把白砂挖到自己這邊來。

    畢竟,這是一個爭奪人才的時代。

    於是,胡嵐,便是派了吳攸去。

    因爲,吳攸和白砂是同鄉人,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再加上,吳攸相貌英俊,口才極好,沒有人能說得過他。

    吳攸去見白砂,白砂站在軍營門口哈哈大笑:“吳兄啊,你遠涉江湖而來,怕是給胡嵐當說客吧。”

    一見面,白砂便是說穿了。

    吳攸笑了笑,道:“白兄這是什麼話啊,攸不過是老鄉來看老鄉而已,你怎麼要詐我啊?”

    白砂當時只是笑了笑,“原來如此。”

    而後,便是以公務繁忙推脫,決定先把吳攸晾三天。

    三天之後,白砂檢閱部隊,大開庫房,大擺宴席,都完事了之後,白砂對吳攸說:“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界上,最得意的最讓他高興的事兒,是遇到一位好的君主,我和主公,外表上是君臣,實際上是兄弟,告訴你吧,你就算是蘇秦、張儀活過來了來做說客,我白砂都會摸着他們的背把他頂回去。”

    吳攸很識趣。

    他通過這句話就知道了,白砂和陸靖的關係,是真的很好。

    於是,吳攸便回國向胡嵐覆命,說白砂這個人是搞不定的。

    還可以體現他們深厚的一個例子,便是包暖,包暖是雲江西部將領中的一員。

    但是,包暖出身寒門,地位比較低。

    陸靖任命包暖做一次戰役的總指揮,而另選擇了兩個人做包暖的副手。

    這兩個人對此十分不服氣。

    他們倆,可是正規將門世家出身,怎麼能夠屈身於包暖之下?

    陸靖也知道他們倆不服氣,也是,陸靖便是借巡視的名義到了軍隊。

    到了軍隊之後,陸靖大擺宴席,款待衆將領,在宴席上,陸靖自己起身拿起酒樽來,依次斟酒。

    斟酒斟到兩個人面前,陸靖就道:“將軍啊,請把衣服脫了。”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依陸靖的話把衣服脫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因爲他們的身上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陸靖指着其中一個人身上的一塊傷口問道:“將軍,這塊傷疤是怎麼回事啊?”

    那人答道:“這是末將在淮河戰役中負傷的。”

    陸靖又指着一塊傷疤問道:“那麼這一塊傷疤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