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彷彿，是因爲印象中的空間，是黑暗的主體，昏暗，破敗。</p>
而現在卻不一樣，灰朦取代了昏暗，大地不在是黑色，草木也有了枯黃的顏色，儘管也是枯萎了的，一樣了無生機，但是給人的感官是荒涼，而非死寂。</p>
大殿的廢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碩大的平臺，石基的四角矗立四根圓柱，頂部不知放置了什麼法器，瑩瑩發光，柔和的灑落大殿。</p>
白玉般的地面光滑潔淨，若非當中還有那個錐形的陣眼，方爾亦就不會感覺是彷彿了。</p>
因爲兩者的區別很大，但特徵明顯。</p>
陣眼核心上方虛空，一個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虛影懸浮，一件金色的發泡散發着光暈，給人以仙神臨世之感。</p>
方爾亦有些不確定，似是而非，卻又似曾相識。</p>
“過來吧...”虛影嘴不張，卻能發出蒼老到令方爾亦熟悉的聲音。</p>
“老鬼？”感覺說出了心裏話，方爾亦住嘴也晚了。</p>
生怕激怒‘油燈殘魂’，方爾亦原地待着，做好了跑掉的準備，儘管知道跑不掉，但是不跑一下，是在是顯示不出他的抗爭精神。</p>
‘油燈殘魂’沒有反應，似乎默認了方爾亦的稱呼。</p>
“過來吧...”油燈殘魂聲音低沉，聽不出絲毫的怒氣。</p>
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距離把握，他是知道老鬼厲害的，得防着。</p>
他不擔心老鬼會要他的命，但他擔心老鬼打他，老鬼動手了，他只有捱打的份。</p>
油燈殘魂看着畏畏縮縮的方爾亦，心裏好笑，真要收拾他，他還能跑的了？</p>
不過見到這種情形，心情還是不錯的，老鬼就老鬼吧，反正也只是一個殘魂，也算恰如其分。</p>
“還記得那間房中的靈石嗎？”老鬼問道。</p>
方爾亦當然記得，當時若非考慮到得再多也是交給那個針對他的宗門，無法面對宗門的責問，他早就和挖礦三人組搬空了。</p>
點點頭，方爾亦誠實回答：“記得。”</p>
“那些都是假的。”</p>
老鬼語氣輕鬆，還帶着一絲調侃，“是老夫幻化的。”</p>
方爾亦似懂非懂，點頭就對了。</p>
“這裏是老夫的納須世界，之前你們的到來，才幻化模樣，而現在也不是他原來的樣子。”</p>
老鬼帶着些回味的口氣說道：“當時這裏靈草遍地，靈果滿樹，滿地靈獸遊走，漫天靈禽翱翔，你身處的大殿金碧輝煌...”</p>
老鬼侃侃而談，不過方爾亦卻目光空洞，神遊化外。</p>
“靈石是假的？那法寶是真的嗎？”</p>
老鬼注意到方爾亦的表情，話語頓滯，對牛彈琴之感油然而生，隨即轉換了話題，“你現在已經決定煉丹了，那你就應該掌握火源，要自己體內衍生火源。”</p>
其實她是擔心體內有火源的話，會不會燒傷自己。</p>
只是這種話太幼稚，被他忍住了沒說出口。</p>
他現在是修士了，懂得更多了，可他是個快樂的少年郎啊，沒那麼的閱歷瞭解體內孕火的可行性啊......</p>
小比之後，方爾亦被蒼雲峯的掌峯莫其召去。</p>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詢問一下他的戳天指和劍法是從何處學的。</p>
方爾亦自然也沒隱瞞，當然也沒有很誠實，避實就虛的讓莫其誤認爲方爾亦是個悟性極高，首先資質的天賦之人。</p>
爲此，莫其欣然將之收爲弟子，甚至在龐軒不滿的時候，提出代師行使師令將龐軒逐出門牆！</p>
一句話：師弟可以不要，徒弟是一定要要的！</p>
仙逝的師尊都搬出來了，龐軒身爲師弟，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默默的接受了徒孫變師侄的現實。</p>
莫其也是在，說了，各論各的，只要龐軒丹毒和方爾亦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方爾亦的師祖。</p>
但同時也給了龐軒一道掌峯令，命其隨時在旁，不得離開一丈範圍，否則必將逐出師門。</p>
“師兄，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能當掌峯了，不是因爲你是師兄，也不是因爲你的能力多強，更不是你的修爲境界高過我，而是師弟的臉皮沒你的厚！”</p>
莫其無所謂的笑笑，雲淡風輕，根本不放在心上。</p>
由此可見，莫其的臉皮厚度，的確有境界。</p>
收徒了，當然是要傳承了，可方爾亦的功法他都不會，這個問題可以擱置。</p>
劍法和身法，方爾亦已經有了戳天指和改良後的滄源劍法，所以說，他能傳授方爾亦的就只有蒼雲峯的鎮峯之術---煉丹！</p>
方爾亦已經有了最初的一些認識，煉丹也不是需要手把手教的，需要的正是悟性和靈性。</p>
這兩點，是莫其看中方爾亦的地方。</p>
煉丹手札傳給方爾亦，讓他自己好好的學習領悟，待得有所成了，纔會讓他觀摩煉丹，而後纔是放手讓他煉丹。</p>
煉丹是個消耗巨大的項目，海量的靈植未必能成就一個煉丹師，所以謹慎是必須的。</p>
正是因爲這樣，老鬼把方爾亦帶進了納須世界，打算助方爾亦成就火源。</p>
不指望他能煉製多麼高級的靈丹，反正老鬼自己是不會煉丹的，但是，這樣能夠讓方爾亦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p>
修爲提升了，纔有可能幫助他尋得肉身，互惠互利的事情......</p>
“老夫明空，來歷什麼的就不告訴你了，你現在知道了也沒用。”</p>
老鬼做了自我介紹，接着說道：“老夫傳你一門功法，助你早日孕育火源，火性功法纔是最契合煉丹師的。”</p>
方爾亦猶豫道：“可是我已經拜師了，難道還能再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