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聲音逐漸遠去, 變得模糊起來。</p>
本身因爲最後電梯停在五樓，所以五樓的人離得最近，而且又知道手機在電梯裏, 聽得最清楚。</p>
四樓的只能朦朧聽到點聲音，猜測是手機鈴聲。</p>
這已經是晚上了, 沒人覺得是哪個人在外面沒事做打電話, 只有一個可能。</p>
鬼真的打電話過來了。</p>
席樂住的501正好是距離電梯最近的房間，聽得一清二楚，“聲音變小了。”</p>
殷白鶴說：“因爲電梯下去了。”</p>
席樂知道，電梯無人不可能動的，下去的原因只能是有人在下面按了上行。</p>
除了鬼，不做他想。</p>
席樂自言自語：“感覺這次比上次安全，又感覺危險。”</p>
“它會上四樓，還是上五樓？”他趴在牀上問, 因爲到現在沒能摸清禁忌是什麼, 根本不知道誰會死。</p>
不過他覺得換房的鄭清揚和許普並不是很安全。</p>
五樓從來就不是安全的地方。</p>
鬼是可以上樓的，昨晚在四樓的原因是黃宇觸碰了禁忌, 如果五樓有人同樣錯了, 鬼也可以來五樓。</p>
甚至於本身它可能不能來五樓，現在也能來了。</p>
“要看是誰犯了禁忌。”殷白鶴聲音很淺, 停頓了會兒，說：“晚安。”</p>
“晚安。”</p>
席樂翻身躺倒。</p>
手機鈴聲不見了是好事嗎，不見得。</p>
反而這事說明鬼已經按了電梯, 掛了電話，打算上樓了, 是一切的開始。</p>
也可能今天觸碰禁忌的是自己。</p>
手機鈴聲遠去之後就沒有再響起，公寓樓又安靜下來, 但是聽到聲音的人並不冷靜。</p>
尤以慧慧最激烈。</p>
鬼打過來的是她的手機，她今天一晚上都不敢睡，坐在牀上緊緊盯着門口。</p>
徐小圓實際上也嚇得不輕，壓根睡不着：“手機鈴聲走遠了，不是被直接掛的。”</p>
“怎麼辦？會不會過來抓我們？”慧慧完全冷靜不下來，“不開門會沒事嗎？昨晚黃宇開了門……”</p>
“不知道。”徐小圓搖頭。</p>
這真的是鬼來電了，也太恐怖了。</p>
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不說慧慧現在的崩潰，她也擔心自己會不會受牽連。</p>
而且這個辦法是她提出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很明顯，手機是這次的關鍵。</p>
將手機遠離自己是安全的嗎？</p>
沒人知道答案。</p>
換到503居住的許普和鄭清揚此時也毫無睡意，他們今天破壞門鎖換了房，看樣子是安全，但沒人知道是不是。</p>
“應該走了吧？”許普的耳朵離開牆壁。</p>
“重頭戲纔剛剛開始。”鄭清揚冷着臉，“電梯很明顯下去了，鬼要上來了。”</p>
他縮回了牀上，打開手機，因爲這裏沒他的好友，所以只能點來點去打發時間。</p>
也就是在這時候，新的好友申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p>
“甜甜”是誰？</p>
頭像裏的女生五官太模糊，而且許普回憶了一下這次的幾個女生，好像除了那個叫徐小圓的都不太甜。</p>
是她加自己嗎？</p>
許普正想同意，耳邊響起鄭清揚的聲音：“甜甜是誰？”</p>
他立刻轉向下鋪，“甜甜也加你好友了？我猜是那個住五樓的，叫徐小圓，和她名字長相都很符合。”</p>
“她怎麼知道我微信的？”</p>
鄭清揚沒同意，很謹慎地拒絕了。</p>
被他這麼一反問，許普也疑惑起來，沒點同意，決定明天問問徐小圓是不是她。</p>
燈在鄭清揚上牀的時候就關了，房間裏漆黑一片，只有手機屏幕亮着的光，將許普的臉映成奇怪的模樣。</p>
一切都很寧靜。</p>
直到敲門聲陡然響起。</p>
被敲的是501，席樂整個人都清醒了，剛要坐起來被殷白鶴制止：“噓。”</p>
敲門聲和昨晚一樣，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對面響起。</p>
過了會兒，可能是沒得到迴應，就又停了，這一停就很久都沒有再敲。</p>
席樂小聲驚訝：“換房真的可以？”</p>
殷白鶴不置可否。</p>
住在503的許普和鄭清揚可以說是緊張到了極點，門被衣櫃擋住，他們已經完全看不見本體。</p>
鬼怎麼來了五樓？</p>
“走、走了？”許普眯着眼。</p>
鄭清揚斥責道：“別說話！”</p>
許普閃着小眼睛，被說了很不高興，又想起今天換房的事情，“我們就不應該換房的，今天四樓很安全。”</p>
“我沒讓你過來。”</p>
鄭清揚並不理會他的甩鍋。</p>
許普猛地坐起來。</p>
本來放在牀上的手機被他碰到，一滑從牀上掉了下去。摔在地面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p>
他臉上的冷汗忽然就掉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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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的慘叫聲在五樓響起，短促幾秒又消失。</p>
席樂早有預料，但還是在心裏嘆了口氣。</p>
人命就是如此的不值錢，傍晚還活生生的人，現在轉眼間就出事了，明天可能連屍體都看不到。</p>
鬼找到了目標，他們反而安全了。</p>
安靜的房間裏，席樂甚至能聽見殷白鶴平穩的呼吸聲，他數了會羊也很快睡去。</p>
五樓安靜了，四樓卻不安靜。</p>
原本聽到樓上的慘叫聲響徹整棟公寓樓，樓下衆人都鬆了口氣，又怔怔地感到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