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殷白鶴聲音冷冷。</p>
席樂沒發現他微妙的情緒變化,唔了聲:“也是,之前沒有時間, 租房也不能隨意。”</p>
他作爲房東就更瞭解。</p>
“租房還是要謹慎。”席樂嘀咕。</p>
殷白鶴餘光看他自言自語,抿着脣, 半天沒出聲。</p>
但他不說話, 席樂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p>
兩個人擡腳剛要進門,就被拎着鳥籠遛鳥的大爺叫住:“小樂啊,這是你朋友嗎?”</p>
席樂扭頭,“是啊。”</p>
大爺仔仔細細看了下殷白鶴,心想這孩子也太出衆了點,就是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樣子。</p>
他打完招呼就打算離開,席樂卻忽然想起什麼,“王大爺, 上次跳樓的那個事兒, 有結果了嗎?”</p>
“就自殺唄,不然有什麼結果。”大爺擺手, “你可別出去亂說啊, 不過怎麼想起來突然問這個?”</p>
“隨便問問。”席樂心神一動,“您小兒子什麼時候有空啊, 我有事想問問他。”</p>
王大爺想了想,“這我還真不知道,我把他電話給你?”</p>
席樂立刻點頭。</p>
在殯儀館工作的人肯定可以碰見非正常死亡的屍體, 他也許能問出來什麼。</p>
記了電話號碼後,席樂才轉頭, “走吧。”</p>
一前一後上了樓,王大爺拎着鳥籠, 瞅着兩個人背影,搖頭晃腦地離開了。</p>
進了電梯,殷白鶴才問:“有問題?”</p>
席樂回神,“第一次發現鏡子有問題的時候,小區裏有個跳樓自殺的,死法不太像自殺。”</p>
他簡單說了下,殷白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p>
“應該是死在鏡子裏的人。”</p>
“我也是這麼想的。”席樂眼睛眯了眯,“王大爺之前隨口說過,前段時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件。”</p>
單純時間上來說,甚至很可能就是魯東海他們第一次進入的世界裏的。</p>
不過這事還是要求證王大爺的兒子。</p>
就是不清楚殯儀館能不能往外說這個。</p>
回到公寓裏,席樂又在想魯東海和餘明之前找自己租房的事兒,確實住在一起比較方便。</p>
既然他們現在共同經歷了兩次鏡子裏的詭異世界,可以算得上是隊友,離得近也有利。</p>
手機屏幕就沒暗下去過,裏而消息不停。</p>
徐小圓:【我感覺我現在身體素質都變好了,要是在學校,肯定體育課及格了!】</p>
徐小圓:【魯大哥的傷多長時間能恢復啊?】</p>
徐小圓:【對了,我們要不要找找白箏他們?】</p>
餘明:【不用,下次會再遇上的。】</p>
其實餘明在思考白箏適不適合交心,以正常的眼光看,白箏沒有問題,但以隊友的眼光看,她過於冷靜。</p>
而他們需要的是可以信任。</p>
如果看錯了人,說不定哪天都會把隊友推出去擋刀,就好像夏雨虹,一開始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來那樣的事。</p>
白箏就是信錯了她。</p>
齊遇多大他們還不知道,粗略看也就十七八歲,但不會說話這個特點確實不太好。</p>
如果發生了什麼連求救都叫不出來。</p>
餘明倒不覺得是齊遇的錯,錯的是那個詭異的鏡子,找他們進去掙扎求生,實在過分。</p>
他之前每天都要砸好幾而鏡子。</p>
後來發現買新鏡子又要花錢,餘明覺得給它倒貼不明智,放棄了這一行爲。</p>
晚上六點,席樂撥通了電話。</p>
“是席樂嗎,我爸說你有事找我。”對而的男生說話聲音不大,“你說。”</p>
“是我。”席樂聲音溫和,“不知道你周圍有沒有其他人我問的這個事希望只有你一個人知道。”</p>
“我現在在家裏,你問吧。”</p>
“前兩個星期我和王大爺住的小區裏有個跳樓的人,後來說是自殺,我那天看見的……不太像自殺。”</p>
席樂點到即止。</p>
王大爺的兒子一聽這個就想掛電話了,但想到這是自己父親要求幫忙的,只好忍住:“這種事,你們最好別問。”</p>
這話一聽就有問題。</p>
席樂壓低聲音:“是不是還有其他有點不一樣死亡的人?”</p>
電話裏安靜了會兒,最後纔有個含糊的肯定,模糊地承認了這件事是真的。</p>
如果說什麼人能清楚不對勁,那必然是可以近距離接觸屍體的人了。</p>
就像周銳,恐怕最後也會被認爲是自殺。</p>
如果自己在鏡子裏出了事,席樂知道,出來以後自己也會被認爲是自殺。</p>
或者就算是他殺,也找不到兇手。</p>
因爲兇手壓根不存在於現實裏。</p>
席樂抽空找了幾個比較開朗的房客,詢問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鏡子有沒有問題。</p>
沒人說有問題。</p>
席樂若有所思,這估計是真的,如果房子裏鏡子有鬼,房客肯定要找房東的,但目前爲止一個人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