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第一次遇見開局就點明有鬼的情況, 一時間還有點喫驚,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嗎?</p>
誰會寫這種句子給自己?</p>
不會是魯東海他們,因爲這種話等於廢話, 他們這次的場所是在這個辦公室,鬼當然是在辦公室裏。</p>
新人呢, 好像也不會寫。</p>
從進來到現在, 席樂只和那個醫學生說過幾句話,他自己也是新人,不可能寫這種紙條給自己。</p>
抽絲剝繭下來,只剩下原本的員工。</p>
席樂扭頭看向右側,四個老員工裏,離他最近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鏡,正在不停打字。</p>
對方看上去就像是一板一眼的那種人。</p>
會是他傳給自己的嗎?</p>
席樂倒是不可能直接去問, 如果不是, 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辦公室有鬼”有的是什麼鬼, 沒人知道。</p>
他將紙條疊好, 原本打算扔進垃圾桶,有自己記憶就可以, 想了想還是留着,也許有用。</p>
電腦上的聊天軟件裏現在沒人聊天。</p>
席樂注意到,那個粉頭髮已經按捺不住和王思彤搭訕起來, 絲毫沒有把這裏當回事。</p>
說是來上班的,但實際上並沒有給他們安排什麼工作。</p>
“看什麼?”身旁傳來殷白鶴的聲音。</p>
“剛纔, 有人給我傳了紙條。”席樂沒有直接說紙條的內容,而是做口型。</p>
殷白鶴看懂了。</p>
其實對他們老人而言, 這句話很普通。</p>
但有人刻意傳紙條,那就有意思了。</p>
如果是新人,可能是看到了鬼。如果是老員工,那說明這裏之前就流傳鬼故事。</p>
右側有人出聲斥責:“工作時間不要做無關緊要的事。”</p>
席樂坐正:“好的。”</p>
他裝作無意瞥了眼對方的銘牌,上面寫着“小張”,連正式的名字都沒有,鏡子也太敷衍了吧。</p>
小張戴着黑框眼鏡,看起來年紀有三十多,髮際線也無限往後推移,不知道實際年齡多少。</p>
席樂發散完思維,凝神看向電腦。</p>
這次的死亡條件說不定就是不好好工作就會出事。</p>
老人們很謹慎,新人們卻並不是。</p>
“我覺得很像電影裏的,我們應該是穿越了。”粉頭髮壓低聲音,“什麼鬼不鬼的,看起來不像。”</p>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都來到這裏了,他們也沒必要對我們說假話。”王思彤說。</p>
粉頭髮被教育得不高興,又轉向齊遇,“我是段卓然,你叫什麼名字?”</p>
齊遇用手機打了兩個字。</p>
段卓然一開始還以爲他是看不起自己,後來才發現這個男生好像真的不會說話。</p>
他又扭頭看向徐小圓,還沒開口就被徐小圓做“噓”的手勢。</p>
徐小圓比誰都小心,她最怕死。</p>
經歷過兩個世界她就清楚了,後面出事比前面出事活下來的可能心更高。</p>
因爲後面觸碰禁忌,可能已經知道了禁忌是什麼,有規避的方法,比如當初夏雨虹的事兒。</p>
但前面出事就很難了,沒人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p>
第一個死亡的更是慘。</p>
新人的危險程度太高了,要不是上次和慧慧分到一個房間,她是鐵定要和老人在一起的。</p>
他們現在都是在公司裏,這個粉頭髮還一直逼逼叨叨,說不定話說多了人就沒了。</p>
醫學生就比他們要嚴肅許多,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他左側就是玻璃牆。</p>
牆外漆黑,什麼都看不見。</p>
沒記錯他們剛剛是從外面的走廊上進來的,這個時間段不至於看不見外面。</p>
這地方果然詭異。</p>
餘明之前就是上班族,所以對這次的地方並不陌生,反而對於公司一類的東西很熟悉。</p>
正是因爲熟悉,他才更覺得危險。</p>
但也因爲熟悉,他覺得自己更容易找到線索。</p>
餘明還在電腦上戳來戳去,一份文件突然出現他的桌上,女人的聲音響起:“把這個複印二十張。”</p>
他擡頭,發現是老員工裏的短髮女。</p>
她的銘牌上寫着“麗麗”兩個字。</p>
餘明點頭,“好。”</p>
鏡里人的叮囑餘明自然不可能違背,拿着文件站起來,還對對面的席樂使了個眼色。</p>
席樂眯了眯眼。</p>
頭一個被安排工作的代表着未知危險。</p>
辦公室的複印機在角落裏。</p>
餘明操作過無數次,很快就可以完成,但他刻意延長了時間,站在原地偷偷觀察。</p>
這個辦公室除了四個大工位以外,還有一個小的茶水間,隔壁是一個小衛生間。</p>
然後就是文姐的辦公室。</p>
從外面並不能看到文姐的辦公室裏是什麼樣的。</p>
以餘明的經驗來看,文姐絕對是這次的關鍵,她的辦公室也是必須要搜查的,也許鏡子就在裏面。</p>
但怎麼進去纔是關鍵。</p>
在公司裏,上司的辦公室他們員工能進去的時間基本沒有,除了被上司自己叫進去。</p>
文姐在,壓根就沒有搜查的機會。</p>
餘明越想越出神,感覺這次比公寓搜索難度大上很多,面前的復讀機接連吐出紙張。</p>
他拿起來數了數,表情突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