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猜測起來是不會拘泥於一種的。
“就一個人在外面,怎麼回來兩次的?”徐小圓問,“不太可能吧, 除非――”
“是啊,除非。”席樂說完繼續喝粥。
魯東海忽然聽明白了, “如果這次的鬼原本是在辦公區, 被長裙女生帶回了宿舍區,也有可能。”
白箏疑惑:“她昨晚應該沒回來吧,都被選中留下來加班了,安全回來,那昨天沒人出事?”
這個食堂很小,僅僅是爲了他們的生活服務。
看不見廚房裏的廚師在哪裏,但食物是準備好的,就好像是專門給他們做的。
老員工坐在另外一桌, 他們喫飯的速度非常快, 看起來基本上不說幾句話。
席樂問:“你們怎麼確定她回的不是其他宿舍?”
徐小圓和白箏被問倒了。
餘明說:“長裙女生一直被安排着加班,她又不清楚宿舍安排, 回來時也許去了別人的房間。”
白箏說:“那得問問別人。”
她們當時理所當然地以爲會回來自己的房間, 卻忘了分配房間這事長裙女生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可能摸黑去了男生宿舍都有可能。
畢竟老員工的兩個男女宿舍都是有空牀位的。
出來喫早飯的只有十四個人,長裙女生沒出現, 粉頭髮不起牀,還待在宿舍裏。
早飯喫完,時間已經接近七點四十五。
魯東海說:“不早了, 要不叫那個粉頭髮起來?”
工作時間是有嚴格規定的,如果八點不到公司算作遲到, 到時候可能會出事。
任何一點小事都可能是禁忌。
魯東海是希望人可以都活下去的。
席樂笑了笑,“待會兒出去順便叫他。”
殷白鶴平時很少說話, 聽他們說話,漫不經心地喝着粥,動作精緻得像廣告片。
還不忘給出評價:“味道一般。”
席樂說:“給你喫就算不錯了。”
如果鏡子再狠點,進來不給喫喝,這樣他們進來都不用觸碰禁忌,過多少天就死完了。
因爲昨晚看上去無事發生,新人們所在的那桌聊得挺開心。
魯東海一行人回到宿舍區,敲了敲粉頭髮所在的房間門。
裏面半天才傳出來聲音:“大早上吵什麼吵?!”
“八點上班。”魯東海警告他,“你如果遲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確定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裏面沒了聲音。
“走吧,該說的都說了。”魯東海轉身。
如果真不願意出來,那就是自己找死。
席樂站在走廊上,又仔細聽了他們走路的聲音,琢磨着在房間裏應該聽不到。
昨晚他們開門的聲音的確不小。
如果他們房間裏沒有人出去,宿舍區又有人出去的話,那就是別人的宿舍的人。
到底是哪個宿舍的開門關門?
因爲兩層樓距離不遠,他們到達樓上的辦公室時也纔剛剛七點五十,辦公室裏正吵鬧着。
王思彤從人羣裏退出來,臉色慘白。
看到席樂他們,磕磕絆絆開口:“……有、有人死了!”
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這樣子像開門殺。”席樂聲音極小,“可能是想離開的時候被弄死了。”
“不知道這次的鬼是怎麼死的。”
“如果只在辦公區活動,那隻要避免不加班就好了。”
王思彤見他們如此平靜地說死亡的事兒,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冷血了。
“你們……就不害怕就不氣嗎?這是活生生的人!”
白箏說:“來到這兒我們害怕的只有鬼。”
徐小圓安慰她:“等你見多了就習慣了,我以前第一次看到死人還吐了。”
王思彤搖着頭後退,不敢相信。
“你應該慶幸,死的不是你。”白箏說,“你現在還能氣,到時候你連氣都沒法氣。”
王思彤嘴脣哆嗦,最終沒說話。
“一眼看上去像是被嚇死的,不過並不是。”醫學生蹲下來仔仔細細地觀察,“這裏是什麼?”
蘇錦繡的嘴巴是鼓起來的。
徐小圓驚呼:“裏面好像有東西。”
醫學生離得最近,想了想,用手強迫蘇錦繡的嘴巴張開,“好像是紙。”
“紙團?”席樂問。
“喉嚨裏也有紙。”醫學生的手從喉嚨上移開。
“她昨天收到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王思彤猛地想起來昨天的事,“上面寫着――”
“我知道是什麼,你不用說了。”席樂打斷她的話,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老員工們。
一具屍體擺在門口,老員工們彷彿看不見。
席樂說:“和我收到的紙條應該是一樣的,她的死因應該和紙團有關。”
牆上的時針即將轉至八點整。
殷白鶴開口:“八點到了。”
“先回座位。”魯東海頭皮一緊,“不用看了。”
醫學生還打算再看,被他拽走。
就在他們剛坐下來時,粉頭髮姍姍來遲,工作裝沒穿,一屁股坐下來,面色不虞。
文姐在他之後進來,銳利的目光掃向所有人。
“門口的……死人怎麼回事?”他問齊遇。
齊遇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等文姐進入辦公室後,徐小圓才扭頭看向隔壁的醫學生,偷偷打聽消息:“你們宿舍昨晚有人出去嗎?”
醫學生想了想,“好像他出去了。”
他指的是自己對面的微胖男。
他們住的是2205,徐小圓點頭,認認真真記下來,昨晚是微胖男出去了。
那席樂猜得還真沒有錯。
魯東海和徐小圓幾乎想的一樣,也問微胖男,“昨晚你們宿舍,有人出去嗎?”
微胖男沒什麼存在感,昨天連話都沒說幾句,這會兒被問,才迷茫地開口:“好像有人出去了。”
魯東海立刻問:“是誰?”
微胖男指了指粉頭髮還空着的座位。
工位隔着板和距離,他們說話聲也並不大,所以徐小圓根本聽不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