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糊弄走一隻鬼, 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p>
因爲餘明的事耽擱了時間，殷白鶴收了紙，語氣輕鬆：“先去喫點東西。”</p>
大家的精神今天一直緊繃着, 聽到這句話鬆懈下來。</p>
食堂的飯菜還是溫的。</p>
有了剛纔席樂的解釋，再加上剛纔餘明過來詢問寫東西的話, 大家都自覺沒事不看餘明。</p>
席樂倒大大方方地觀察。</p>
餘明喫飯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之前已經確定，這會兒看到他，也沒人覺得他是鬼。</p>
他那一句“寫我是鬼”的殺傷力太大了。</p>
即使裝的再像人，也還是一隻鬼，也有不像人的地方。</p>
席樂想知道，爲什麼這次的鬼要變成人，它是自己本身不能出現殺人嗎？</p>
除非有很大的限制。</p>
其實鬼有限制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沒有限制的鬼可以隨時殺人, 他們會死得更慘。</p>
連着幾天緊繃的生活, 喫飯是唯一放鬆的時候。</p>
雖然這裏的飯菜每天味道都一模一樣，像是機器做出來的, 但總比什麼都不喫好。</p>
徐小圓把自己喫得飽飽的, 還打了個嗝。</p>
“你心真大。”白箏和她說話。</p>
“不喫飯還能怎麼辦。”徐小圓掩着嘴，餘光瞄了眼餘明, “就當最後的晚餐吧。”</p>
白箏：“……”</p>
可去你的烏鴉嘴吧。</p>
喫完飯後，大家一起回辦公室。</p>
席樂見餘明走在前面，終於忍不住好奇, 問殷白鶴：“你之前爲什麼畫烏龜？”</p>
殷白鶴手插在兜裏，腳步放慢, 席樂不自覺地也跟着走慢，兩個人不知不覺就落在了最後。</p>
“好畫。”他說。</p>
“我還以爲你是在罵那隻鬼。”席樂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遺憾：“可惜了。”</p>
殷白鶴也一愣, 然後淺淺笑了。</p>
反倒是席樂被他笑得抿了抿脣，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這好像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p>
他轉移話題：“你覺得我們去哪裏檢查最有可能？”</p>
殷白鶴看着他，反問：“你覺得呢，你想的地方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p>
席樂和他對視幾秒，都知道了各自有各自的答案。</p>
“洗手間。”</p>
“廁所。”</p>
席樂挑眉，“對上了。”</p>
殷白鶴跟着脣角一揚，“既然都認爲是那裏，那就去檢查，麗麗和王思彤的交叉點應該是那裏。”</p>
席樂則是說了自己的理由：“餘明的紙條丟在洗手間門口，那裏很可疑。”</p>
被認可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他打量着殷白鶴，想起當初對他的第一印象。</p>
長得挺好看，冷了點，但也說話不好聽。</p>
他們兩個到達辦公室是最遲的，老員工都已經辦公十來分鐘，其他人都這時才反應過來。</p>
而魯東海正在撬文姐辦公室的鎖。</p>
看到席樂他們，他解釋道：“趁着文姐沒來，我想去她辦公室看看。”</p>
餘明則在一旁看着，“真的要進去嗎？”</p>
他這樣反而讓大家狐疑起來。</p>
席樂和殷白鶴的推論是在洗手間，還沒有告訴其他人，這會兒有他們吸引視線似乎很好。</p>
拖住鬼就可以。</p>
他們兩個正打算行動，又被孟慈攔住。</p>
孟慈欲言又止，他和所有人都不熟悉，雖然都說餘明是鬼，但他也害怕別人是鬼。</p>
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們？</p>
孟慈下定決心，偷偷說：“那個……我想說一件事，你們記不記得段卓然說過一句話，第一晚他開門出去，說回來的時候感覺後面有人，我想那時候的段卓然應該是人。”</p>
他已經懂了大概情況。</p>
因爲第二晚段卓然給微胖男開門，兩個人同時存在，只能有一個人是假的。</p>
孟慈問：“那個後面的人是誰？”</p>
席樂立刻說：“是麗麗。”</p>
殷白鶴也嗯了聲：“王思彤和麗麗是最早失蹤的人，長裙女生死的那晚女生宿舍沒有人出門，那麼出門的是老員工。”</p>
徐小圓和白箏異口同聲。</p>
“老員工裏唯一有嫌疑的是麗麗。”</p>
小張目前還活着，和餘明同在辦公室裏存在，兩個人不可能都是鬼，那就只可能小張是人。</p>
席樂呼出一口氣：“只要找到麗麗的鏡子就可以了。”</p>
他彎了彎眼睛，溫聲道：“我們會找到的。”</p>
席樂的長相好看，偏溫和，說話聲音也很溫柔，很有信服力，讓人不自覺地相信，這時也是。</p>
提及這裏，大家都輕鬆不少。</p>
找到鏡子就代表離開，誰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p>
孟慈的話其實更佐證了席樂的猜測。</p>
麗麗是鬼，她在第一晚出門後殺了長裙女生，回來時被意外出門的段卓然感覺到。</p>
隨後在白天殺了王思彤，然後變成王思彤殺了微胖男。</p>
最後又故技重施敲門，變成微胖男殺了段卓然，隨後利用段卓然的身份殺了餘明。</p>
再變成餘明和他們在一起。</p>
那麼唯一有可能藏着屍體的地方就是辦公室裏他們從來不進去的洗手間了。</p>
席樂走到魯東海身邊，壓低聲音說：“魯大哥，我們準備去洗手間。”</p>
因爲餘明暫時在幾步遠的地方，所以席樂才放心到這邊來，告訴魯東海他們的下一步計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