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煙雨行殺 >殺殿(五)
    詩織穿着閆歡給她的衣服,是穹蒼派的制袍,白白藍藍的,就像藍天白雲一樣。

    閆歡告訴她,在山上要保密自己的身份,詩織笑了,自己可機靈着呢!怎麼會輕易的告訴別人自己的祕密,若是告訴別人自己是絕命劍師的妹妹,那自己不就死定了……

    可偏偏自己的這個身份,愛上了那個正道中人。

    詩織悄悄在穹蒼派遊走,想要看看能不能遇上玄塵子。

    愛上一個人,情難自抑。

    心總是莫名其妙地爲他悸動。

    只是玄塵子沒遇上,倒遇上了門派中別的人,一個弟子看到詩織形跡可疑,便叫住了詩織。

    “你是誰?怎麼鬼鬼祟祟的?”那人朝詩織說道。

    詩織頓了頓,微笑着轉過身看着面前那個人道:“師兄,我是穹蒼派新來的弟子,你當然沒見過我。”

    那人看詩織生的玲瓏可愛,把詩織囚在牆角,道:“哦,是嗎?你真的新來的?可是我爲何沒在冕冠大禮上看過你?新來的弟子都要參加的。”

    詩織哆哆嗦嗦,因爲這個人靠她太近了,她覺得渾身不舒服,急忙說道:“我是特招生啊!師兄當然沒見過!”

    “什麼時候門派還有特招生的說法了?”那人不依不饒:“你可知新來的弟子都有一個規矩?”

    詩織害怕道:“什,什麼規矩?”

    “那就是……”那人一邊說一邊朝詩織伸出來手。

    詩織害怕地閉上眼踢了那人一腳便亂跑,誰知卻撞上了一堵肉牆,軟軟的,還帶着一點點的清香。

    睜開眼,是自己最想見到的人。

    玄塵子看到眼前的詩織,驚了驚:“你怎麼會在這裏?”

    詩織輕聲喊道:“快救我啊!”

    這時候玄塵子看到空書正朝自己氣勢洶洶地走來,玄塵子忙拉着詩織的手藏到自己的身後。

    “師兄好。”空書看到玄塵子行了一禮。

    玄塵子微點頭說道:“空書師弟在找什麼?”

    空書看了看玄塵子身後的詩織道:“師兄,我看到你身後的人形跡可疑,鬼鬼祟祟,我想一定不是好人,還是由我帶回去拷問一番吧!”

    詩織忙在玄塵子的身後扯扯他的衣衫,玄塵子微微笑了笑,定神道:“師弟多慮了,他乃是我向師父引薦來門派的人,怎麼會是可疑之人呢?”

    空書立刻明白玄塵子話中的意思,他玄塵子要保的人又怎麼會保不住,而且玄塵子已經是未來掌門的人選了。

    空書立刻露出笑容,拜揖道:“師兄,定是我弄錯了!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看了看玄塵子身後的詩織,瞪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玄塵子對身後的詩織聲音輕輕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嗎?我想見你啊!”聶詩織露出燦爛的微笑對玄塵子說道。

    “你,你個姑娘說話真大膽,也不害臊啊!”玄塵子臉有些微紅,心裏卻是美滋滋的,正欲離開,卻被聶詩織一把抓住了衣服的一角。

    “你去哪裏啊?帶我一起好不好呀?”聶詩織看到玄塵子的紅臉笑着追隨道。

    “我要去打坐練功。”玄塵子說道。

    “那帶我一起好不好呀?”聶詩織笑得像朵花一樣。

    玄塵子不說話就往前繼續走。

    抿着薄脣露出淺笑。

    山上的梨花又開了,風一吹白色花瓣飄飄揚揚的,好像冬日的白雪一樣好看。

    詩織陪玄塵子坐在禪室裏打坐,玄塵子定坐如山,巋然不動。而聶詩織卻像是一隻小鳥一樣,飛來飛去,定不下來。

    一個時辰的打坐結束,詩織在玄塵子面前擺了各種動作,玄塵子都沒有反應。聶詩織無奈只得趴坐在地上托起臉欣賞着玄塵子的容顏。

    他生的白淨俊朗,眉如遠山,靜如淡水。

    “真好看。”詩織不禁輕聲喃喃道。

    玄塵子起身練劍,院子裏的梨花花瓣飛舞着,縈繞在他的身邊,他那白色的長紗飛舞飄零着,好像月上的仙子一般。

    聶詩織在門檻上坐着,託着臉徹底沉淪了。

    玄塵子練完劍,緩緩地走到聶詩織的面前,低頭看着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笑着說:“呆了嗎?”

    聶詩織點點頭笑道:“對呀!看着你看呆了……”

    聶詩織第一次看到玄塵子的微笑,如燦爛星辰一般,柔和絢爛。

    “好了,餓不餓?帶你去喫糕點。”玄塵子笑着說。

    聶詩織開心地點點頭,急忙跟在玄塵子的身後,一蹦一跳地準備去喫糕點。

    今天的糕點是紅豆糕,玄塵子看着聶詩織喫的開心,便笑着問道:“好喫嗎?”

    “好喫好喫!真好喫!”聶詩織說着看了看一旁的玄塵子說道:“你怎麼不喫呀?這可好吃了!”

    玄塵子笑着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喫這些的,我早就忌了口。”

    “那你們門派中人也太沒趣了吧!這都不喫?””詩織說道,一邊說一邊喫着,她可不希望別的事情來打亂自己的心情。

    “對了,敢問姑娘芳名?”玄塵子看着聶詩織問道。

    “在山上別叫我姑娘,請叫我師弟,你便叫我知初吧!”聶詩織說道。

    “你真叫知初?”玄塵子問道。

    “對,怎麼你覺得我名字不好聽嗎?”聶詩織問道。

    “不不不,姑娘的名字很好聽!”玄塵子說道。

    玄塵子一向說話擲地有聲,第一次有人讓他說話不敢多言,言語變得輕了些。

    可能在乎了,所以話便輕了。

    “好的,我的知初師弟。”玄塵子還朝聶詩織拱手作揖了。

    “好好好,那師兄便請起吧!”聶詩織急忙扶起玄塵子笑着說。

    “師兄,那玄塵子師兄,知初今日叨擾久了,這糕點也喫完了,那我便回去嘍!明天再會吧!”聶詩織微笑道。

    “嗯,好,那明日再會。”玄塵子說道。

    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離開,玄塵子這纔想起還沒問她住在何處呢?看着她穿着門派的制袍,又回想起山下的相遇,她這纔想起似乎她在山上除了自己就只跟閆歡相熟識了,也便就是說她應該是住在閆歡的住處。

    心裏不禁緊了緊,閆歡,他從小就不喜歡,知初卻與她走得那麼近。

    心裏頓時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從小到大,他從未發現自己有過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他舒了舒心,緩了緩。

    卻依舊剋制不住心裏的那股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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