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長廊內,豪都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族人,神色憤怒,散落周圍的十幾位戰士,臉上也露出無可思議之色。
青蛟戰士半邊肩旁沒了,渾身殘破不堪,強忍着痛苦,嘶聲道:“散出去的族人遇到了影蝶族的襲殺,我們寡不敵衆,全部戰死了。”
豪都臉上鐵青,出手的要是寒龍人還能理解,那一羣該死的影蝶是怎麼進來的。
外圍冰川被攻破了?
不,不可能。
哪怕巨鯨族聯合了其他血奴,也無法打破族皇者們的防禦。
要知道降臨的皇者都是族中精銳,再加上歸附的血奴,巨鯨族和古墓派不敢掀起全面大戰。
因爲血海天穹的存在,各族皇者不敢大打出手,一旦泄露的氣機流到了天上,便會遭受到恐怖的血罰。
血獄之鞭啊!
那是大妖都不敢招惹的東西,但凡被盯上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豪都面色鐵青,百思不得其解。
爲什麼?
靠近萬崖樹海的中立血奴,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這裏,竟然還敢攻擊妖族?
事情太詭異了。
不過任務還得繼續,事關族內百年籌謀,失敗的後果太可怕了。
“還,還有一件......我懷疑影蝶族已經被血染了。”
什麼?
豪骨一腳踢飛了族人,怒喝道:“說清楚點。”
“影蝶眼球出現猩紅徵兆,雖然沒有看清,好像已經凝化出了一種殘影。”
受傷的青蛟人從地上掙扎的爬起來,遲疑道。
轟!
長廊頓時一片譁然,青蛟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從頭說,敢有一句假話,當場斃了你。”
豪都揮散了手下,不久後,神情凝重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族人沒有看錯,大荒後裔確實出現了。
而目標很可能就是那一位人族。
豪都急躁的來回走動,恨聲道:“怪不得寒龍族膽子那麼大,原來是老主人迴歸了。”
突然,大一揮手,讓剛要離去的族人停下,不準備派人傳回消息了。
對方有備而來,除非親自帶隊,否則傳訊的族人絕對無法活着走出冰宮。
沉思了片刻,豪都不敢耽擱時間,領着餘下十幾位族人快速衝向深處。
任務有變,不僅要奪取神力,還得想法設法的除去大荒後裔。
另一邊,空間通道的慘烈廝殺漸漸消失了,一個又一個影蝶戰士出現在某處殿宇的附近。
鄔項望着白玉常身旁的血色旋渦,見一羣羣渾身死傷的兇殘身影消失在裏面,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果然是大荒法架。”
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目光關注過來,鄔項趕緊低下頭,掩臉上的異常。
白玉常瞥了他一眼,凝視返回的暗殺部,陷入了沉思。
經歷兩次戰鬥,影蝶死了一半,剩下的五百多血奴,渾身氣息更加渾厚。
不過也不是沒有缺點,靈魂之奴越發嗜血了,對精血的需求量大增。
以藏兵之所現有的血海來看,如果不進行戰鬥,僅能維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得重新灌入100萬源能。
這樣一來,白玉常必須要估算得失了。
見影蝶全部迴歸,他瞬間回神,領着寒龍人一腳踏入石門。
一片廣袤荒涼的景象,大地上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遙望遠處,一眼看不到盡頭。
“確定我們還在廣冥行宮?”
鄔項點了點頭,笑道:“這是強大虛者才能施展的手段,據說是一種空間疊加術。”
不久後,一行人來到荒原深處,視野內出現一座小廟,廟前種着一顆枯黃的松樹,廟內僅有一尊石像,彷彿不染凡塵,通體散發一抹淡淡光華。
“這是......”
白玉常嘴巴大張,難掩震驚之色,低喃道:“此人是誰?”
石雕刻畫出一位雍容淡雅的女子,絕美的容顏,頭束高冠,身披霞衣,盤坐在花壇之上,雙眼緊閉,雙手合十。
細細看去,一種經歷久遠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不會生出一絲褻瀆之意,反而令人肅然起敬。
白玉常見鄔項默不作聲,瞥了一眼寒古,發現了對方一副瞠目結舌的鬼樣子。
“怎麼了?”
心頭一驚,可別出了什麼岔子。
“禁,禁制怎麼突然消失了?”
白玉常一想,難道原來外面包裹了一層東西?
鄔項喉嚨滾了滾,彷彿看見到不可思議的場景,喃喃道:“這一位不是荒神,更不是冥帝,好,好像是......”
“你他孃的痛快點。”
白玉常一罵完,頓時向石雕微微鞠躬,生怕冥冥之中冒犯了什麼恐怖的存在。
前世不信那一套,可在這個世界裏,多少還是信一點吧。
鄔項定了定神,小心道:“族內存了一張畫像,我也是偶然間看到的,與眼前的石雕十分相像。”
見白玉常一瞪眼,連忙道:“傳說中的凌霄宗宗主,最強煉氣士,被荒蠻萬族共尊爲大荒鄉土的天祭祀。”
“什麼?”
白玉常瞳孔一縮,細細看去,發現眼前的女子有點眼熟,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驚變。
上古先民的殘魂,炸掉沙狼深淵的那位恐怖存在。
“我靠,這麼巧的麼?”
白玉常瞠目結舌,在兩個相距遙遠的世界,又偶遇上了同一個人。
“奇怪了,大荒天祭祀的神像啊,爲何出現在廣冥行宮內?”
不僅鄔項不理解,白玉常也滿頭霧水,但既然發生了,這裏面的因果就值得人深思了。
貧瘠大地上隱藏一座古老的廟宇,又與廣冥宮有着怎樣驚世駭俗的關係?
“神像?”
白玉常斜了他一眼,眼神漸漸發熱。
類似神祗的廟宇自己遇到過一個,比如陰噩古廟,當時從那裏收穫匪淺,直接得到了一件上古神兵。
“凌霄。”
這個時候,白玉常擡起頭,望向小廟上的一塊青銅古。
,兩個古字氣勢磅礴,彷彿能吸引靈魂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進去。
鄔項突然驚叫了一聲,扭頭望着身後,喫驚道:“他,他們怎麼了?”
白玉常聞言看去,發現寒龍戰士都僵直在原地,雙眼空洞,彷彿失去多時了。
一時間,他們倆嚇的亡魂大冒。
發生了什麼?
難怪禁制悄然開啓了?
白玉常小心翼翼的感知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氣機,而寒龍人呼吸和心跳還在,就像失去了心智的植物人。
稍稍平復了心緒,雖然還有一些心驚,但他畢竟自身沒事,嘗試向小廟走入。
這時,他反而隱隱興奮了起來,發掘泯滅在上古時代裏不爲人知的隱祕,有一種掀開歷史謎團的爽感。
小廟經歷無盡歲月的洗禮,淡然平靜,長存於世,越看越發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