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向心低聲說着。
林小宋搖頭,從進入這個禁區內部開始,自己就一直覺得這裏安靜的有些詭異,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像是老鼠在啃東西。”向心停住了腳步,仔細聆聽着聲音來源。
逐漸的,她的身體外圍再次覆蓋上了一層紅霧,脖子處的那枚月牙吊墜散發出柔和的光,將她身體包裹,阻擋了紅霧的侵蝕。
周圍逐漸出現了擠壓感,像是有很嚴重的氣壓在從四面八方擁擠過來。
“你聽到了沒?聲音好大!”
猛然感覺到不對勁的林小宋立刻拉住她的手,白色的光芒沿着向心的手心一起蔓延過他的手臂,逐漸將他也籠罩在其中。
黑暗中的擠壓感頓時消失了,反而是兩人的身體外圍都覆蓋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霧氣。
“別聽了!”
林小宋打斷她,雖然不知道詭異的問題出在哪裏,但是絕對和那個自己聽不到,但是她卻能聽見的聲音有關!
然而他的提醒似乎並沒有起到作用,周圍的紅霧依然在堆積過來,向心也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沉浸在那種詭異的聲音中。
“你醒醒,向心!”
他把五指放在向心眼前晃動,想要打斷她,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
眼看着周圍的紅霧越來越濃厚,堆積的速度格外之快,彷彿置身在紅霧的出入口。
而自己身邊的白色光芒明顯暗淡了許多,在如此多的紅霧擠壓下,逐漸有堅持不住的跡象。
“對不住了。”
林小宋五指繃緊,巴掌啪的一聲抽在了向心臉上。
頓時。
向心的目光恢復了正常。
“我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你說自己聽到了某種聲音,然後怎麼叫也叫不醒。”林小宋回答道。
“我的臉怎麼有點疼。”
向心揉了揉左邊的臉頰,感覺有點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被人打過,但是又沒有鏡子照一下看看。
“嗯,剛纔你聽到聲音後身體不受控制的抽自己,我也是發現你抽自己嘴巴之後才發現你不對勁,這才把你叫醒。”
“是這樣嘛?”
向心揉着臉頰,半信半疑。
林小宋則是把右手放入褲兜口袋,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隨着向心意識的清醒,他們兩人身邊的紅霧也逐漸渙散,月牙吊墜散發出來的柔和光芒也自動收斂。
“這裏處處透着詭異,不論遇到什麼事情千萬不要用心去聽,一定要保持理智。”
“嗯,我知道,但是你牽着我的手能不能先放開。”
向心感覺自己的小手攥成拳頭被一隻大手包裹在手心,在海水中的那種感覺再次襲來。
長這麼大了,自己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敢接近自己的人並不多,敢和自己交朋友的人更是沒有。
接近自己的人要麼別有用心,要麼畏懼於自己父親的身份,說話做事都很小心,反而放不開心胸與自己做一個交心朋友。
所以在海邊時,那句初吻是真的,他問的自己抽菸燙頭逛夜店但還是好女孩雖然不能這麼說。
不過自己抽菸燙頭逛夜店,沒幾個人敢碰自己這是確實的。
“喂。”
林小宋瞥了她一眼,“手不是放開了嗎?”
“我知道。”
“你又聽到其他的聲音了?”
“沒有。”
向心低着頭,把手伸了出去,“你還是把我牽着吧,這裏太黑了。”
“你怕黑?”
“有點。”
“那行吧。”
………
漆黑的天幕下,日蝕彷彿停住了,陽光始終沒有再次出現,周圍也一直被漆黑的環境籠罩着。
墓園中,始終與李明成僵持在房頂上的徐平額頭流出一絲冷汗。
“小李,你聽的懂我說話嗎?”
身前已經產生異變的李明成木然點頭,但是眼瞳中的神采卻在逐漸渙散。
“那你現在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李明成身體僵硬的搖頭,十幾隻眼睛呆滯而又迷茫,喉嚨中發出嗬嗬的咕噥聲,想要說話,卻又好似有東西卡在喉嚨裏。
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急切的他手舞足蹈起來,但是越急越說不出來,他憤怒的在樓層上用力的跺腳。
“好了,不要急,說不出來先別急着說。”
徐平將槍放了下來,發現李明成雖然變異了,但是對自己並沒有表現出敵意。
變異之後的他,失去了原本的記憶,但是依然保持着自身性格。
“小李,現在下樓,從樓上跳下去。”徐平說。
“握草……”
他的話剛一說完,只見李明成肥胖的身體立刻躍起三米高,從他頭頂上跳了過去,隨後穩當落在地面。
只感覺面前一陣風帶過,再回頭,李明成已經在樓下等着自己了,十幾隻眼睛藉助日暈透露下來的光芒正在盯着自己。
被一張滿是眼睛的臉盯着,徐平頓時也覺得頭皮發麻,立刻也從樓頂上翻身下來。
“現在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找到隊長想辦法治好你,懂了嗎?”徐平說。
李明成繼續呆滯的搖頭。
“算了,也不指望你能聽懂。”他嘆了口氣,繼續道:“跟着我走,懂嗎?”
李明成又點頭。
門口處,徐平看着不知何時被打開的大門,眉頭皺了起來。
蔡志何鍾忽兩人離開時,有鑰匙打開門嗎?
毫無疑問,並沒有。
他們兩個是翻牆離開的。
但是這個門是什麼時候被打開的?自己怎麼不知道,而且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鎖還掛在門上,鎖芯內鑰匙也沒有拔出來。
剛纔有人打開了大門,並且進入了墓園中,就在自己與李明成在房頂上的時候。
距離何鍾忽蔡志兩人離開不到五分鐘。
如果還有人過來,會是誰?
他的腦海中三個人浮現出來。
是墓園中的那三個工作人員,有一個被自己開槍直接掀翻了頭蓋骨,然後屍體不翼而飛。
另外兩個從開始就沒有出現過。
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還有那個不翼而飛的喪屍。
“嘿嘿嘿嘿……”
一支冰涼的手掌沿着徐平的肩膀緩緩的爬了上來,寒意頓時從他的後脊背升起。
徐平只感覺渾身的毛髮都炸開了,他脖子僵硬的轉動,一手按在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