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芙蓉之後,憶鳶帶着孟卿返回了地府,她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忘川河畔,看到蔓蘿還在忙忙碌碌着,一點也沒有偷懶。

    憶鳶笑着走過去,親暱地挽着蔓蘿:“忙着呢?”

    蔓蘿見她過來,沒好氣地說:“幹嘛?我幹得還滿意啊?”

    “滿意滿意,來休息一會,我準備了一桌好菜給你接風呢,喫飽了纔有力氣幹活嘛。”憶鳶笑嘻嘻地看着蔓蘿。

    蔓蘿被她看得一激靈:“行了行了,不用這樣,我跟你去就是了,有好喫的就行。”

    說着,憶鳶就把蔓蘿帶回了孟婆殿,殿中果然擺着一桌酒席,看上去就很誘人。

    蔓蘿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些是她從來都沒有喫過的美食,她迫不及待地就坐下了,一邊聞一邊問道:“這些都是什麼呀?看起來好好喫啊。”

    “你沒喫過?”憶鳶有些驚訝。

    “沒有,是地府特有的嗎?”蔓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那你在天界都喫些什麼呀?”憶鳶突然覺得蔓蘿有些可憐了。

    “露水啊,我可以吃了嗎?”蔓蘿已經等不及了,但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詢問了主人之後才能動手。

    “喫吧喫吧。”憶鳶今天才知道,原來仙女都是喝露水的,這句話居然是真的。

    蔓蘿看着面前這一整隻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個東西怎麼喫?”

    憶鳶無奈地搖了搖頭,擡手施了個法,雞就變成一絲一絲的了,然後她夾起一筷子放入了嘴中。

    蔓蘿也想學着她的樣子夾上一筷子,但是她並不會用筷子,無奈之下只好拿起勺子舀上一勺,終於是嚐到了。

    “哇,這也太美味了吧。”蔓蘿不禁感嘆。

    雖然神仙都是不用喫飯的,但是錯過了這些美食實在是太遺憾了吧。

    蔓蘿歡快地喫着,憶鳶卻沒有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她給蔓蘿倒了杯酒,試探着問道:“對了,你在天界這麼多年,見過玄界的人嗎?”

    蔓蘿一邊喫着,一邊抽空回答道:“當然見過了,我的靈獸就是隻玄鳥啊。”

    “你還有靈獸?”憶鳶驚訝:“也沒見你帶着啊。”

    “那當然了,玄界每五百年都會給天界貢獻一隻靈獸啊,我的那隻就是我出生那年玄界上供的,父皇就將它許給我了。”蔓蘿看着旁邊的酒杯有些猶豫。

    憶鳶繼續追問:“那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玄鳥啊?我還沒有見過靈獸呢。”如果說玄鳥是從玄界來的,那說不定它能認識回去的路呢?那他們就不需要去天界打探了。

    蔓蘿大手一揮:“多大的事兒,你想看就看唄。”然後她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憶鳶這次準備的是桃子酒,度數不高但是香甜可口,蔓蘿喝了一杯覺得不過癮,乾脆自己拿過酒壺對嘴倒下。

    “別...”憶鳶剛想阻止,桃子酒雖度數低,但是這麼喝還是會上頭的。

    果然,她話還沒說完,蔓蘿就趴下了。

    憶鳶滿頭黑線,自己還有許多問題沒來得及問呢,這可怎麼好?

    突然間,屋子正中亮光一閃,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就出現在了地上,憶鳶被它吸引了,走過去仔細查看。

    這就是蔓蘿的玄鳥?這也太小了吧,感覺憶鳶一隻手就能握住它。

    它身上的毛五顏六色的,眼睛湛藍,見憶鳶走過去了一點也不怕,騰一下就跳到了憶鳶的手上,還愜意地蹭了兩下。

    憶鳶被它逗得很開心,如果它是靈獸的話,是不是問它也可以?

    憶鳶這麼想着,手指頭摸了摸鳥頭:“小玄鳥,你是不是從玄界來的呀?”

    玄鳥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在她的手心啄了一下。

    憶鳶大喜,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帶我回玄界看看啊?”

    玄鳥又低頭啄了一下。

    那就是可以了?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憶鳶開心地親了它一下,它瞬間羞紅了臉。

    憶鳶把蔓蘿搬到了牀上,玄鳥好像出來了就不想回去了,也不跟着蔓蘿了,一直圍繞着憶鳶喳喳叫不停,憶鳶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

    最後憶鳶沒辦法,只好在牀邊給它支了個窩,它這才靠着憶鳶躺下了,憶鳶也得以休息。

    第二天天微微亮,憶鳶感覺臉上癢癢的,她伸手揉了揉,但是沒一會又癢了,她煩躁地翻了個身,但是還是逃不開。

    憶鳶氣惱地睜開了眼,眼前一張俊俏的大臉突然撐滿了整個畫面,憶鳶嚇得尖叫了了一聲坐了起來。

    “你是誰?”憶鳶手指着他質問道,她觀察了一下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間沒錯了,這個人是怎麼進地府的?

    沒想到這一句質問倒是讓這個俊俏的美男子滿臉委屈:“你昨天剛親了人家,這麼快就不認賬了嗎?”

    昨天?親了它?憶鳶腦子飛速地轉動着,突然看到這男子一身五彩斑斕的衣服,莫非...

    她朝昨天牀邊的窩看去,果然空無一物,她不敢置信地指着那男子:“你難道就是那個玄鳥?”

    玄鳥羞澀地低下了頭:“正是。”

    憶鳶覺得天旋地轉,這個是什麼發展的趨勢,玄鳥也幻化成人了?

    “你昨天親了人家,人家就是你的人了。”玄鳥說話的調調感覺能膩出水來。

    憶鳶不自在地打了個寒顫:“不是,你可能誤會了,我昨天以爲你是鳥,所以...再說了你不是蔓蘿的靈獸嗎?”

    誰知玄鳥不屑地一哼:“就她,靈氣就那麼一點,我纔不認她呢,若不是...”說着玄鳥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什麼了,趕緊閉上了嘴。

    “若不是什麼?”憶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哎呀沒什麼,反正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玄鳥使出了胡攪蠻纏的功力,似乎憶鳶不認了他就是負心漢一樣。

    憶鳶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過了一夜就變成了這樣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吵啊?”蔓蘿扶着自己的腦袋走了進來,昨天喝的太急了,今天醒來腦子嗡嗡地疼,還被人吵醒了沒有休息好,現在腦子就跟快要爆炸了似的。

    一進憶鳶的房間竟然看見了一個男子站在憶鳶的牀邊,憶鳶還坐在牀上,兩人面對面不知道在聊着些什麼。

    蔓蘿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轉頭就走:“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憶鳶連忙喊住她:“蔓蘿,你回來,把你的靈獸帶走。”

    蔓蘿遲鈍的腦子反應了一下,靈獸,男子?

    她猛地轉身,指着那個花枝招展的男子磕磕巴巴地問道:“這是...我的靈獸?”

    憶鳶像找到了救星:“不然呢?你昨天喝醉了召出來的啊。”

    玄鳥又是哼了一聲,也不去看蔓蘿,只盯着憶鳶看。

    蔓蘿大爲喫驚,走過來繞着玄鳥左三圈右三圈圍觀了一番:“哇沒想到啊,那麼一隻沒用的小鳥竟然也能幻化成人?看來是我錯怪父皇了,我還以爲他給我的是個什麼沒用的東西呢,從來就沒用過。”

    玄鳥聽她這樣說,立刻炸毛了:“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從來了着倒黴的天界,被你整整關了五百年啊,你看看人家對靈獸,都是好喫好喝,還有靈氣滋養着。我呢?要不是這次她叫你把我召出來,我還不知道要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多久呢,你看看我這身子,都被你養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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