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飛嵩山之戰過去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不論是明松還是無安那裏都音訊全無。

    憶鳶百無聊賴地又坐會了奈何橋邊,撐着腦袋一邊發呆,一邊機械地給鬼魂們送湯,蔓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戳了戳她的手臂:“喂喂喂,現在這個已經是我的活了,你還一直待在這裏幹嘛?”

    憶鳶不想理她,繼續發着呆。

    蔓蘿皺了皺眉頭,這丫頭現在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她又是擡手給她額頭來了一下:“要麼去找君晏,要麼就回你的閻羅殿幹活,老待在我這兒是幾個意思?”

    “你呢?”憶鳶沒有回蔓蘿的話,冷不丁地反問她。

    蔓蘿眼神有些遊離:“我怎麼了?”

    “你還不是一直躲在我這裏不肯回家嗎?天帝都來找過你好幾次了,你每次都說不見。”憶鳶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就算是高貴如天帝也沒有辦法。

    蔓蘿申請變得黯淡了下來:“小花仙,我真的不知道。”

    憶鳶沉默了,她知道蔓蘿的心思,一直以來她都將父皇當作是自己的天,自己的神,而天界在她心裏的地位也是無可撼動的,誰曾想下了天界這一趟,父親也變了,天界也變了,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女,定然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的。

    而憶鳶也不是不想去找君晏,而是君晏實在是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跟她見面。

    自從飛嵩山之戰之後,蟒族一夜之間失去了蹤跡,那樣龐大的一個家族,說不見就不見了,現在的無峯山就是一座死山,除了花花草草,一個活物都沒有。

    兩人正說這話呢,突然從後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憶鳶暗罵一聲該死的,瞬間就把蔓蘿拎了起來,兩人一躍就躍到了半空中,果不其然,剛剛憶鳶還撐着的木頭桌子,不知道被哪來的斧頭一下子就劈斷了,嚇得面前排隊的鬼魂連聲尖叫。

    憶鳶沒好氣地向下望去,氣急敗壞道:“你有沒有搞錯,這已經是第五個桌子了,你耍小姐脾氣也要有些限度吧?”

    氣勢洶洶過來的正是君晏從若水之境帶回來的若水,君晏和解無茶爲了蟒族的事情日夜奔波,沒有時間照顧若水,這才把若水放在了地府暫住。

    一開始若水還能安靜地待着,畢竟只是暫住,但是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君晏。

    君晏當然不是忙到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了,只是君晏每次到地府來,只會去見憶鳶,兩人匆匆見一面,說兩句話君晏就又離開了,等到若水趕到的時候,早就人走茶涼了。

    一來二去的,若水自然對憶鳶產生了懷疑,她畢竟是頂替了天帝嫡女的身份來到冥界的,她的身份可是君晏的未婚妻,可是現在她這個未婚妻被人當作傻子似的,帶出來了卻不管不顧,雖說不短喫不短喝的,但是她可不是爲了這些才從若水之境出來的。

    若水叉着腰擡起頭,指着憶鳶破口大罵:“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了,你知不知道君晏是我的未婚夫,你這樣一直纏着別人的未婚夫是何用意?還有你!”說着她又指向蔓蘿:“我和你纔是親姐妹,你到底站哪頭的?”

    憶鳶緩緩地從上空飛落,等到落到地上的時候纔開口說道:“我又沒有綁着你,君晏已經跟你說明白了,等到他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帶你去和天帝解除婚約。你想要回若水之境的話,你回去就是了,魔尊對你那麼好,讓他去替你討回公道啊。別一天到晚的在這裏撒潑,地府可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裏,若水更是生氣。本來以爲冒充了天帝嫡女的身份,她就可以和君晏順理成章地成親了,再說了,她也不一定就不是天帝嫡女啊,她也是無父無母突然出現在若水之境的孤兒,她也剛好五百歲,萬一她真的就是天帝嫡女呢?雖然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君晏卻從來沒說過要帶她去找天帝認親,只是說時機尚未成熟,讓自己不要離開地府。

    若水當然也想過自己去找,但是一來她不認識去天界的路,她從出生開始就待在若水之境,對外面的世界本能地有些害怕,二來是她靈氣低微,萬一擅自出去被人傷害了怎麼辦?

    若水有些想哭,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呢,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出來了,現在在這裏爹不疼娘不愛的,好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牢籠裏,喘不過氣。

    蔓蘿看她眼眶紅紅的,有些不忍,畢竟她是自己的姐姐,就算素未謀面,但是血緣關係做不得假,她安慰道:“若水,你要不就再耐心等等,惡人作亂禍害的是蒼生,君晏他們也是爲了天下太平,等到事情結束了,你們再攤開來好好談談。再說了…”

    蔓蘿看了看若水的臉色:“之前我們也都跟你解釋過了整件事情了,當時的婚約說起來只是天界爲了牽制冥界,現在冥界不願意再受天界的牽制,這個婚約自然就不作數了,感情之事不能強求。”

    若水冷着一張臉不說話,把手裏的斧子一扔,一句話不說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憶鳶內心裏有些愧疚,在整件事情中若水是無辜的,想到初見她時候,若水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種無憂無慮被寵壞的小姑娘,現如今爲了君晏卻淪落到如此境地,她心裏怎麼會服氣。

    蔓蘿拍了怕憶鳶的肩膀:“你可別愛心爆棚說要把君晏讓給她啊,君晏可是喜歡你的,愛情這種東西是最不能讓的了”

    憶鳶無奈地笑了笑:“我看起來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蔓蘿狐疑地看着她:“那可不好說,你看起來就像是沒什麼腦子的那種。”

    憶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隱隱有些作痛,憶鳶岔開了話題:“按理來說她纔是你親姐姐,你怎麼站我這邊啊?”

    蔓蘿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憶鳶的頭:“還不是因爲你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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