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介意,相反他對她的行爲還覺得十分的欣喜,但他面上得保持他傲嬌小性格,所以他把嘴一撅,把頭一扭,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回答:“不介意。”
不管是不是真心話,反正他已經開口不介意了,她當然也不會顧忌太多,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牀,想到上一次兩人在這兒牀上發生誤會,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雖然那時候的他喝醉了,不過,他喝醉的樣子真好看,也真好佔便宜。
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被子看,他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出現那一幕,他臉立馬就紅了,這下子,他更加不敢把頭轉過來,只能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假裝不耐說到:“別發愣了,快點說說你過來找我到底是何事。”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纔想起來她找他的目的,立馬收回視線,擡頭準備說話的時候,發現脖子一直仰着不舒服,她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你去把它搬過來,坐我前面,不然我得一直擡頭看着你說話,脖子累嘴巴也累。”
聽到她的聲音,他回頭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領會過來後,沒忍住白了她一眼,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把凳子搬來了,兩手抱着胸,還翹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彷彿再說:快說吧快說吧,說完了趕緊從我房間滾出去。
雖然對他的行爲有點小憂傷,但她努力的假裝視而不見,只有這樣,她的心情纔會好受一點。
“是這樣的,我今天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一件讓我拿不定主意的事。”
她把那三人之間的事情挑重點跟他大致說了一遍,之後便盯着他看,她想知道他的意見和想法。
塗止聽了之後,沒有立馬跟她說她要怎麼做怎麼做,而是問:“你自己的意見呢?”
她想了想,微微嘆了口氣,道:“按照我以前撮合情侶的方式,我會在意門當戶對這回事,但它不是絕對的,我更看重是兩者之間的兩情相悅,如果兩人真的是互相喜歡,我覺得這件事就成了。
以前就是用這種方法撮合了不少的情侶,但這次跟以前所有的情況都不一樣,雖說以前也有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況出現,但差距比較小,沒有達到像梅婷和禹陽這種天差地別的鴻溝。
而且那時候的男女雙方意志是很堅定的,都是非彼此不嫁不娶,不像梅婷那樣,單方不嫁,不像禹陽那樣,沒有娶,只是普普通通納個妾而已,哪天膩了就拋棄。”說完後,她又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我感覺,這種結合跟我當初的堅持相悖,這樣不負責的男人爽了,而一心想着他的女孩兒卻受傷了,但如果不讓這兩人在一起,我感覺男人不會有什麼大反應,女孩兒呢?她會不會傷心失望?甚至想不開?”
塗止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又問:“你有把這些話跟那個女孩兒說嗎?”
“沒有,我跟她不熟,之前問她的話,也是利用法術問出來的。”
“那你或許可以先去問問她,把利害關係跟她說明白了,如果她不介意的話,你也別介意了吧。”說到最後,塗止總算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了。
“可是……萬一……”她着急了,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看着她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他猜測她可能還沉浸在之前的堅持裏,他繼續說到:“我們的工作,原本只是完成祈願者的心願而已,結果會不會給她們帶來幸福,我們管不了,或者說我們能管得了一時,但管不了一世。
所以,有些事兒不用太較真,只需要按照祈願者說的去做就行了,我讓你把利害關係跟那個叫梅婷的女孩兒挑明,再來問問她的看法,也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塗止這一大段的話,其中包括他的想法讓林牧潔目瞪口呆,她詫異的看着他,嘴巴微張,似乎想不明白,爲何他會說出這般不負責的言論。
而他彷彿沒看見似的,接着說:“當然了,如果祈願者的心願過分要求,比如他明明是一個窮的響叮噹的懶漢,卻讓我們和他找一個有錢人的女孩兒,我們就可以無視,反過來也一樣。”
““呵呵呵。”她尷尬的笑了笑,把頭撇像別處,心不在焉說到:“原來你的想法如此獨特。”
塗止知道她在揶揄他,但他不想她鑽牛角尖,又多說了一句:“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好比你之前撮合的那些情侶,雖然他們在這一兩年的時間裏恩恩愛愛,但三五年之後,七八年之後呢,你能保證他們的感情永遠不會變?如果不會,那這種情況跟梅婷和禹陽的情況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們做事別想太多,按照常規的路來走就可以了,不然也只是庸人自擾而已。”
雖然心裏還是不贊同他說的話,但卻已經出現了隱隱的動搖現象,他說的也有點道理,就好比現代的自由戀愛一樣,有部分人到最後還不是分道揚鑣了?何況古代的相親?
那,她還有必要再堅持她原來的想法嗎?
見她又走神了,塗止站起來,走到門口的位置,說:“你先去把利害關係跟那個叫梅婷的女孩兒說一說吧,不然你現在想了說不定也是白想。”
回神,看到他在門口站着,她立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趕緊從牀上下來,強顏歡笑道:“我下午的時候再去問問。”
她一走,他整個人的情緒變得低落,無精打采的關上房門,他坐到了她剛纔坐的位置,靜靜的看着那扇門。
而林牧潔從他的房間離開後,情緒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原本還想着離開之前,要抱一抱他牀上的被子,用力的嗅上一口殘留在被子裏屬於他的味道呢。
她剛出來,貓亞就迎面走來,他的身側還跟着看起來悠哉悠哉的水藍。
“牧潔姐姐,塗止怎麼說?”
她擡頭,看着那張可愛帥氣的臉龐,有氣無力說到:“他好像跟我們不是同一個陣營的。”
貓亞一聽,立馬激動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那麼久,他居然不能和他們想到一塊去,這不能忍,他轉身朝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但還沒走幾步呢,就被她抓了回來。
“貓亞,你想幹嘛?”
“我想去問問他,爲什麼他的想法要和我們背道而馳。”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一張小臉鼓鼓的,看來他是真的被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