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希一直等楊福海離開之後，纔再次開口說話。
林軒點點頭：“沒錯，是這個意思。”
姬若希卻直搖頭：“一個人，怎麼可以結三次婚？”
林軒解釋道：“只要離婚，恢復單身，就可以再次結婚，法律上沒有次數限制。”
“雖然法律上允許，但是……我很難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輕鬆地忘記曾經愛過的伴侶，迅速愛上另一個人？”
“呃……”
林軒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既然已經離婚，至少有一方已經不愛了，或者雙方之間的愛早已經消磨殆盡，有的只是相互厭惡甚至是憤恨。
姬若希碗裏的粥喫完了，轉身回廚房的時候，還在嘀咕。
“會消失的愛，會忘卻的愛，會消耗殆盡的愛，都不是真正的愛，就像一個人生病上火，也分實火和虛火，實火比虛火兇猛，真愛也比假愛來得持久！”
林軒雖然聽不太懂實火和虛火的區別，但是也能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
有些人確實是因爲相愛才結婚。
也有些人結婚的原因並沒有這麼純粹，夾雜了太多的私慾和目的性，當私慾和目的無法達成，便會失去耐心，也就可以理解爲什麼會離婚了。
姬若希以爲這個時代如此自由而富足，兩個人結婚，肯定是因爲深深地愛着對方。
但是，楊福海的出現，讓她明白，有些人並不是因爲相愛才結婚，離婚也就沒有那麼痛徹心扉。
林軒和姬若希對楊福海的看法一致，這傢伙兒，完全把結婚當兒戲，太隨便了。
既然有一、二、三，以後也許還會有四、五、六，誰也不知道楊福海這輩子會結幾次婚。
姬若希望着廚房裏的鍋和碗，打算動手涮鍋洗碗。
她和林軒回來的時候，林媽媽和林爸爸剛剛喫完早餐，這會兒已經出門了。
姬若希不想把鍋和碗留給林媽媽清洗。
然而，她正準備動手，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林媽媽阻止了。
“我來涮，這麼冷的天，你別沾水了。”
“媽，你怎麼回來了？”
姬若希說着，轉過身，看到林媽媽手裏抱着一捆韭菜。
“我去自留地裏割些韭菜，咱中午包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喫。”
農村很多地方，每家都有一小片自留地，就在村子邊上，有些人家種上樹了，有些人家卻當成小菜園，種一些當季的蔬菜供自家食用。
林媽媽在自留地裏種了一片韭菜，冬天的時候，還用竹篾和塑料布撐起一片保溫棚，把韭菜保護起來，這樣冬天也能喫到新鮮的韭菜了。
自家種的韭菜，不怕生韭蛆，也不會給韭菜根子灌殺蟲藥，喫着放心。
姬若希聽到中午要包韭菜餡的餃子，太高興了。
“我來擇韭菜。”
她說着，已經拿起林媽媽剛放到竹籃裏的韭菜，走出廚房去擇菜了。
林軒也沒閒着，跟她一起擇韭菜。
擇完韭菜，林軒沒捨得讓姬若希清洗韭菜，他搶着去洗乾淨，瀝乾水分。
林媽媽已經涮完鍋碗了，正在往一個不鏽鋼的小盆子裏打雞蛋。
姬若希走過去，說：“媽，我來打雞蛋吧！”
林媽媽打好了雞蛋，然後在液化氣竈上，把雞蛋炒好，等炒好的雞蛋放涼，剁成碎米粒一樣的雞蛋碎。
劉其振送的土雞蛋太好了，炒出來的雞蛋，色澤金黃，質地q彈，聞得都很香。
林媽媽又開始和麪，同時給姬若希講解技巧。
“包餃子的面，和手擀麪的和麪方法一樣，但是餃子面要稍微軟一點，揉四次，醒四次面，這樣反覆揉到麪糰非常光滑，就算揉好了，這樣的面擀出來的餃子皮，纔會光滑勁道，還不容易煮破。”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姬若希已經做過手擀麪了，一點就透。
麪糰揉好了，洗好的韭菜，也瀝乾水分，可以開始切韭菜了。
這一次，姬若希終於搶在林媽媽前面，拿到了菜刀，開始切韭菜。
林媽媽沒有跟她搶，只是在旁邊講解。
“韭菜清洗乾淨之後，一定要等表面的水分都瀝乾了，再開始切，否則調餡的時候，會有很多水，不好包，也不好喫。”
姬若希點點頭，“我明白了。”
韭菜切好，該調餡了。
姬若希沒調過餃子餡，不敢再爭搶了，只能在旁邊看着林媽媽調餡。
林媽媽一邊調餡，一邊講解流程。
“不要急着把雞蛋碎放進韭菜裏，要先用熟油把韭菜調勻，讓韭菜外面全部包上一層油，這時再放雞蛋和調料，最後再放鹽，按這個流程調好的韭菜餡，就不太容易出水了。”
林軒知道，這一招，也是大爺開飯店的時候，媽媽偷學過來了。
飯店裏的韭菜餡餃子，之所以那麼香，而且煮熟之後，韭菜還那麼鮮嫩，不變色，不縮水，是有原因的。
林媽媽剛纔調韭菜的時候，用的是植物油，但是有些飯店裏用的卻是煉製的豬油，保溼和保鮮效果會更好，喫起來也更香。
韭菜雞蛋餡也調好了，開始擀餃子皮。
姬若希看着林媽媽擀了幾個，知道怎麼擀了，便搶着要體驗擀餃子皮。
“媽，我來擀吧！”
“好！”
林媽媽把擀麪杖遞給她，然後開始包餃子。
姬若希擀着餃子皮，又看到林媽媽嫺熟地捏餃子，她又想體驗捏餃子。
但是，她剛搶到擀擀麪杖，才擀了幾張餃子皮，總不能再讓林媽媽擀餃子皮吧？
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媽，等會兒給我留一點兒餡，我也想試試捏餃子。”
林軒聽罷，都想笑了。
他擼起袖子，從姬若希手裏拿過擀麪杖，“你跟咱媽一起捏餃子，我來擀餃子皮。”
姬若希驚訝地盯着林軒：“你也會擀餃子皮？”
林媽媽笑了，“他從小就愛玩面，每年春節蒸饅頭包餃子，他都會湊過來要一小團面拿着玩，等到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拿着擀麪仗，學着擀麪子包和餃子皮了，十來歲的時候，已經擀得非常溜，比我擀餃子皮的速度還要快。”
果然，姬若希已經看到了，林軒把手裏那根並不太長的小擀麪棍，玩得賊溜。
她擀的時候，是兩隻手拿着擀麪杖擀餃子皮，而林軒卻是一隻手來回推擀麪杖，另一隻手轉面劑子。
速度是真快，比她和林媽媽擀的速度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