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鈺柔還蹲在旁邊，一個勁地慫恿她宰鵝，趙芙苗第一次心、動。</p>
養什麼鵝啊，宰了喫肉多好。</p>
看了眼苦着臉吩咐下人去收拾廚房的林管事，再扭頭看着很是無辜地的大白鵝，趙芙苗覺得血壓有些不受控制。</p>
她不過是和林鈺柔說幾句話的功夫，一眨眼沒看住它，這鵝子就把小廚房裏，所有能打碎的鍋碗瓢盆全部掃到了地上。</p>
小廚房做的煲仔飯，連同碳爐一起被它一翅膀掃到了地上，燒的通紅的木炭差點燙到人，還把一個小姑娘嚇哭了。</p>
這隻鵝大概真的嬌生慣養的，看見灑了一地火紅的碳，不僅沒覺得有什麼危、險，不避開就算了，還直接飛着往上面踩。</p>
這下好了，整個廚房雞飛狗跳的，大鵝子的腳掌差點變成烤鵝掌，她彷彿能聞烤肉的香味。</p>
一刻鐘都不到，簡直是豐功偉績。</p>
昨天林鈺柔在大街上追它，沒傷到人簡直是個奇蹟。</p>
趙芙苗爲自己以後鏟、屎的日子，感到絕望。</p>
又看了眼被嚴嚴實實包紮起來的腳掌，大白鵝抻着脖子在她手背上蹭了蹭，滿是討好的意味。</p>
趙芙苗看了又看，怎麼看都覺得大鵝子這態度，迷之熟悉。</p>
小滿跟在後面張了張嘴巴，很想說王妃在王爺面前就是這個樣子。</p>
但是想到自己要是真的說了，會惹王妃惱羞成怒，最後受罪的又是自己，就嚥了回去。</p>
不過後面幾個丫鬟都對視着笑了笑，顯然她們都想到一塊去了。</p>
身後的丫鬟想什麼，趙芙苗是不知道了，不過看着大鵝子知錯不改，頓時冷笑兩聲，擡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大白鵝頭上。</p>
“好不好玩？”</p>
大白鵝順勢倒在地上，兩隻被包裹嚴實的腳掌朝天蹬了蹬，脖子搭在趙芙苗手上。</p>
身、體還往她手邊挪過來，讓她揉柔軟的腹部，張嘴有氣無力地叫了兩聲。</p>
趙芙苗看着它潔白的鵝毛上，有一大塊焦黃髮黑，忍不住頭疼，自己作的死，還有臉來告狀求安慰？</p>
你要還是那隻潔白無比的大鵝子，撒潑打滾的撒嬌，我也忍了，現在醜的沒眼看，就是辣眼睛了。</p>
還想要我揉你肚子？</p>
我呸！</p>
想着，雖然沒地方下手，趙芙苗還是嘆着氣，伸手給它揉了揉，順便在心裏吐槽自己心、性、不堅定。</p>
不過大鵝子肚子上的鵝毛，真的是十分柔軟暖和了，冬天用來做羽絨被和羽絨服肯定很舒服。</p>
“三嫂，舒服嗎？”</p>
林鈺柔剛剛還在慫恿宰鵝，這會又在一旁看得十分眼熱。</p>
偏偏苦於不敢動手，自己拉的仇恨值太高了，離大鵝子近一點的它就鬧。</p>
“舒服啊。”</p>
趙芙苗眯着眼睛，看着乖巧求安慰的大鵝子，心裏已經想到了鵝毛的各種用法。</p>
什麼羽絨服、羽絨被，在在冬天就是神器，這個必須得做出來。</p>
手指尖都還沒碰到它，大鵝子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甩頭就張嘴叨了過去。</p>
這次林鈺柔就沒那麼幸運了，手背被狠狠叨了一口，還擰了一下，差點破皮，疼得她眼淚都沒忍住，一個勁地往下掉。</p>
簡直太痛了！</p>
趙芙苗瞥了她一眼，對她們這兩個冤、家無話可說，林夫人送這麼只祖宗給林鈺柔，不知是爲她好，還是想出一口氣。</p>
最後，把大鵝子交給詩琪，待下去處理腹部的鵝毛，等剃乾淨，清理好傷口再上藥，轉頭帶着林鈺柔回屋裏擦藥。</p>
還好只是鵝，而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這些，要是被這玩意抓一下咬一口的。</p>
古代沒有疫苗，誰知道會不會有狂、犬、病病、毒、潛伏。</p>
“嘶！”</p>
藥一擦上去，林鈺柔差點沒跳起來，看着被包紮得厚厚得，變成成炊餅的手，眼淚汪的忍痛割愛：</p>
“三嫂，大鵝子我真的送給你了，你想養着就養着，要是你不想養，等你什麼時候想喫鵝肉了，一定要叫上我。”</p>
想到被大鵝子毀得差不多的廚房，林鈺柔有些不好意思：</p>
“那個什麼……之前那些銀子，就當賠償三嫂你的小廚房了。”</p>
趙芙苗哼兩聲，留她在王府喫煲仔飯，用的就是半個月前做的臘鵝肉和幹筍，林鈺柔吃了兩大碗，心滿意足地揉着肚子出去。</p>
臨走時，還打包了一份，說是要帶回去給四王爺消消氣，喫不到大鵝子的肉，喫它同族也可以。</p>
若是今天喫不到鵝，只怕要在她耳根前唸叨三個月。</p>
林鈺柔嫌麻煩，直接讓小廚房的人加工做了一份出來，她才懶得花心思討好元侒呢。</p>
這次要不是看到他那一張臉實在想笑，也算是逗自己開心了，她連個煲仔飯的鍋底都不會給他喫。</p>
等林鈺柔帶着好幾個丫鬟一走，別說竹香院，整個三王府都瞬間安靜了下來。</p>
趙芙苗送走人，又坐了一會。</p>
她中午也吃了不少，喫飽了這會就犯困，眼皮子一個勁地打架。</p>
平時這個點她也是要睡午覺了，趙芙苗想着下午沒什麼事要忙，便讓紫晴進來給自己取下頭上的釵環，準備睡個美美的午覺。</p>
剛拿起梳子梳了兩下頭髮，就從大大的銅鏡裏，看到身後探頭探腦的一個鵝頭。</p>
即使銅鏡裏看不清楚，她也彷彿能看出來大鵝子的委屈。</p>
黑豆眼直直的看着她這邊，不時撲兩下翅膀，明顯是想進來，又因爲沒得到允許，不敢進來。</p>
趙芙苗看了一會想笑，便放下梳子轉身看着它。</p>
大鵝子瞬間趴在地上，一副被拋棄的孤兒的模樣。</p>
見她看到自己了，大鵝子還啞着嗓音叫了一下，可以說是十分的可憐了。</p>
上午砸了她小廚房那股嘚瑟勁哪去了，這會怎麼又不敢進屋了？</p>
真是要成、精、了，連一隻鵝都會看人下菜碟，比人都、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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