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子“軋軋”叫了兩聲，有氣無力的，看來剛剛換藥，也是受了一番、罪。</p>
也是活該，非得鬧騰。</p>
伸手在大鵝子頭上順了把毛，讓一個小廝抱着它，就帶着大鵝子一起去了廚房。</p>
正好趕上廚房在、殺、鴨子，一個婆子抓着左手抓着鴨的翅膀和嘴巴，右手拿着雪白的、刀、子。</p>
旁邊站着一個小丫鬟，捏着鴨掌，那婆子右手利落地在鴨脖子上一、抹，鴨血就出來了。</p>
鴨腳瞪了半天，差點把小丫鬟手蹬開，等鴨血都流到碗裏，小丫鬟拿雙筷子使勁攪動。</p>
婆子把鴨子扔進木桶裏，那鴨子在桶裏撲騰了好一會，最後悄沒聲息了，窩在桶裏徹底不動彈。</p>
轉頭看着傻眼了的大鵝子，趙芙苗拍拍手，覺得這會大鵝子應該長記性了。</p>
“看到沒有，你再有下次，那就是你的下場，大鵝子，你給娘好好做個人吧。”</p>
趙芙苗也沒想到這麼湊巧，直接捏着大鵝子的嘴巴就去教訓它。</p>
大鵝子疑惑地看着她，掙脫下人的手，撲到趙芙苗懷裏瑟瑟發抖。</p>
“乖啦。”</p>
趙芙苗見它這麼害怕，又有些後悔一下手就這麼重，畢竟還是個孩子。</p>
啊呸，屁的孩子，熊起來，她恨不能燒水宰鵝拔毛。</p>
大鵝子“軋軋”叫兩聲，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看着身後剛剛帶它過來的下人，眼露兇、光。</p>
“好了，別怕了，你乖乖聽話，就還是你孃的大鵝子。”</p>
趙芙苗給它順順毛，剛給了一棒槌，現在要給顆甜棗纔行。</p>
大鵝子大概被哄好了，又開始動心思，走到木桶旁邊，伸着脖子進去叨了兩口鴨毛，確定沒動靜後，跳了進去，彷彿這是它的領地。</p>
看得趙芙苗哭笑不得。</p>
“走了，回去了。”</p>
看着被婆子拿去燙開水後，褪下來的鴨毛，趙芙苗腳步一頓，轉頭吩咐廚房把裏面的鴨絨分出來洗乾淨，以後再有都留着，到時候可以用來做羽絨，那可暖和了。</p>
說完，就帶着大鵝子走了。</p>
大鵝子在出門的時候，一個不備，伸着脖子叨了帶它過來的小廝一口，這一口叨在了手臂上，引起一陣驚呼。</p>
趙芙苗轉身看他掛着兩泡淚，吩咐他去進大夫那裏看看，順便給了二兩銀子安慰。</p>
然後看着這隻十分燒錢的大鵝子，這樣下去，誰家養得起啊。</p>
“大鵝子，你以後再叨人，娘就得拿錢賠償人家，等孃的嫁妝都賠出去，咱娘倆就要露宿街頭，乞討爲生，別人要是你捉了去、殺、了喫肉，娘都攔不住。”</p>
大鵝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是應和了兩聲，看起來沒一點、精、神。</p>
鵝生唯一的愛好，就這麼斷送在孃親微薄的嫁妝之下，也是很難過了。</p>
這也導致它越發和自己老父親不對頭，整天翻着花樣的給元修找氣受，致力於氣、死、老父親，謀、奪家產。</p>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p>
等大鵝子肚子上的絨毛長出來，拆開包紮的布。</p>
不過拆了布，得到自由，又煥然一新的大鵝子張着翅膀，撲騰了兩下，鬧着要下水，要去王府花園裏的池塘玩。</p>
趙芙苗看着上面毛光水滑，肚子慘不忍睹的大鵝子。</p>
大鵝子這麼個醜法，她都實在是沒臉帶出門。</p>
好在都是白、色、的，不仔細看，忍忍也就過去了，在長好之前，大鵝子是別想出門了。</p>
大鵝子歡快地飛奔去花園，停在池子邊上，歪着頭認真的看了好一會。</p>
似乎是覺得沒危險了，才試探的往池塘裏走了兩步。</p>
裏面的錦鯉不怕人，不僅不離開，反而都湊了過來，反而把鵝嚇了一跳，往後退縮兩步，躲在趙芙苗身後，探出頭來，衝着一池子錦鯉“軋軋”叫。</p>
“你可是鵝，怎麼還會怕魚？”</p>
趙芙苗嘴角抽搐，聽說林將軍養鵝當閨女養，在林府就是一霸，如今這隻怕魚的大白鵝，真的是林府一、霸？</p>
怕不是墮了它村中一、霸的名頭。</p>
害怕自己底層的食物鏈，可真丟鵝。</p>
看了眼把頭縮回去，張着翅膀要她抱起來的大鵝子，趙芙苗讓丫鬟把它抱起來。</p>
好幾斤的大鵝子，她這副身板還真的很難一直抱着，之前抱了一次，手痠痛的彷彿不是自己的手了。</p>
大鵝子倒是沒有掙扎，老實地窩在綠竹懷裏，好在底下的人將它清洗得很乾淨，沒有異味，還不至於惹人嫌棄的狀態。</p>
趙芙苗又逗了它一會，就聽到門房小廝說二王府送了請貼過來。</p>
好端端的，二王府送帖子過來做什麼？</p>
趙芙苗接過帖子一看，上面是邀請她和元修明日過府一聚，門房又說，二王府還給許多人家去了貼子，聽說是要邀請客人。</p>
趙芙苗看着寫的很含糊的請帖，上面只說了請他們過府一聚，卻沒說爲什麼。</p>
這一點不太正常，而且趙蓯蓉還懷着孕呢，這麼多人過去，人多就容易出問題，要這麼個孕婦出事了怎麼辦？</p>
之前趙蓯蓉就險些小產，如今還不知道胎兒穩當沒有，按理說應該安心養胎的。</p>
若是胎沒養好，出了事，誰來承擔這個責任？</p>
趙芙苗可不想承擔這個風險。</p>
還是說，趙蓯蓉這一胎已經要不保了，所以二王府幹脆舉辦個宴會，一推二五六，把這個孩子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壓、榨乾淨？</p>
這麼一想，趙芙苗頓覺毛、骨、悚、然。</p>
如果真的是這樣，首當其衝的就是她。</p>
自己和趙蓯蓉一張不對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自己害得她小產，那麼肯定會連累到元修。</p>
同理，宮裏的王昭儀也會被連累，元佼夫婦又能在皇上面前狠狠刷一波同情。</p>
這樣，自己和元修，說不定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p>
“可有打聽是因爲何事？”</p>
趙芙苗看着小廝，不管腦補了什麼，至少面不改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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