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之後，揉着肚子強撐着要去散步，被冤枉一把拽住了：</p>
“天色已晚，外面風大，王妃再想去散步，也不急在這一時。”</p>
趙芙苗想了想，也對，收回跨出門的腳，窩在屋子裏喝茶，看話本。</p>
元修也是在旁邊看信，也不知道拿來的那麼多信，趙芙苗看了一眼，有半個手掌那麼厚。</p>
不過她不想管那麼多，沉浸在話本的世界中，看了一半，又捋起袖子，讓小滿鋪紙研磨，寫十分狗血的小白文。</p>
纔開了個頭，元修就說時間不早，要休息了。</p>
胳膊擰不過大腿，趙芙苗只能扔下筆墨，去睡覺了。</p>
剛躺下，屋外大鵝子就不停地在門上撲騰，吵得人頭疼的“軋軋”聲就沒停過。</p>
“王爺……”</p>
趙芙苗推了推元修，趴在他肩膀上偷笑：</p>
“你不去看看你大鵝子怎麼了？”</p>
元修瞥了她一眼，翻身下去，披好外衣打開門，看着被李賀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大鵝子，冷笑兩聲，蹲下去和它對視。</p>
“這又怎麼了？”</p>
“回王爺，是屬下失察。”</p>
李賀將大鵝子抱在懷裏，捏着它的嘴巴不讓它叫。</p>
大鵝子掙扎了幾下，被元修一把捏住了脖子：</p>
“來看還是沒見過血的，明日把它帶去演武場，本王親自教它規矩。”</p>
那語氣冷得，趙芙苗在裏間偷聽到都打了個冷戰，不等元修回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子，整個人縮在裏面。</p>
元修回來到也沒說什麼，扯過另一牀被子蓋着熄燈睡覺。</p>
第二天，趙芙苗跟着大鵝子去演武場，被攔在了外面。</p>
“這是怎麼回事？”</p>
趙芙苗疑惑地看着攔在門口的侍衛，自己還不能去了？</p>
元修到底在搞什麼！</p>
“王爺吩咐了，今日天氣正好。王妃可以在王府裏散散步。”</p>
侍衛冷漠着一張臉，今天一早就去捉鵝，他們這羣侍衛捉得一頭一臉的鵝毛，這會都感覺身上全是鵝的味道。</p>
想想演武場裏一百隻鵝，那場面，嘖，沒法說。</p>
“元修真這麼說的？”</p>
趙芙苗疑惑地看了看他們，得到確定的回答，便低頭和大鵝子看了一眼，伸手在它柔軟的鵝毛上順了順。</p>
“鵝子啊，不是爲娘不陪你，實在是你爹不讓，你可別怪娘啊。”</p>
說完，拿手帕捂着臉“嚶嚶嚶”地跑了，帶着幾個丫鬟一溜煙消失在演武場。</p>
李賀出來接大鵝子的時候，就只看見綠竹一個人在：“王妃沒來？”</p>
“來了。”</p>
綠竹點頭，把大鵝子遞給他：“不過又走了。”</p>
李賀看了眼門口兩個侍衛，伸手給左邊站着的那位帽子上的鵝毛摘下來。</p>
“那我先進去了，綠竹姑娘在門口稍等，一會里面完事了，我便送出來。”</p>
“麻煩李侍衛了。”</p>
綠竹雙手揣在袖子裏，看着他抱走大鵝子，側耳聽了一會，她怎麼感覺聽到鵝見了？</p>
李賀帶着大鵝子進去，元修正在練劍，擡手斬了一隻飛過來的大白鵝的翅膀……尾羽。</p>
接下來，元修給它展示了各種熊鵝子的教育方法，看得大鵝子一個勁地往李賀懷裏鑽，張着嘴“軋軋”見得人頭暈。</p>
可這就是爲它準備得盛宴，誰都可以不看，就大鵝子不行，元修實在是忍夠了它隔三差五打擾自己，再不出手教訓一下，只怕以後要上天。</p>
最後，看着滿演武場亂跑的一百隻大白鵝，大鵝子徹底安靜了下來，眨巴黑豆眼，看着它們被狗啃了的羽毛，一聲不啃。</p>
“行了，帶下去吧。”</p>
元修收好劍，擡起胳膊聞了聞，頓時皺眉，一股地鵝味，難聞得要命。</p>
“讓人進來把演武場收拾了，這些鵝，今天王府加餐，都送去廚房吧。”</p>
李賀一言難盡地出去了，一百隻鵝，王府裏的下人頓頓喫，那也得喫好幾天啊。</p>
只怕是要喫到吐了。</p>
元修可不管這些，自己帶着其他人去沐浴去了，一身鵝味，自己聞着都受不了，一會趙芙苗又嫌棄了。</p>
她那鼻子，跟狗鼻子一樣，靈得很。</p>
至於這邊，趙芙苗看着焉頭焉腦的大鵝子，看向綠竹：</p>
“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p>
綠竹搖頭：“回王妃，奴婢也不知，李侍衛只帶了大鵝子進去，奴婢並未進去。”</p>
“好吧。”</p>
趙芙苗捏了捏彷彿沒有鵝生希望的大鵝子，嘖嘖兩聲：</p>
“看這可憐樣，元修對這麼可愛地小寶貝下的手？”</p>
禽、獸啊！</p>
大鵝子掙扎着要去趙芙苗懷裏，她只好接過來放在腿上，安慰它那顆被傷害的脆弱心靈。</p>
“都說了讓你別去惹你爹，現在好了吧，你爹下手可、黑、了。”</p>
“軋……軋……”</p>
大鵝子有氣無力地叫了兩聲，彷彿在應和她的話。</p>
趙芙苗拍了拍它的頭，嘴裏還嘀嘀咕咕着元修的各種切開黑，最後總結一句：</p>
“你爹就是個黑芝麻餡的湯圓，鵝子你以後可得有眼、色、點。”</p>
“黑芝麻餡的湯圓是何物，王妃可否告知一二？”</p>
趙芙苗渾身一僵，擡頭看着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元修，呵呵笑了幾聲。</p>
“王爺這麼快就忙完了？”</p>
元修點頭，走過去坐在她對面，低頭看了眼大鵝子。</p>
大鵝子把頭往趙芙苗懷裏一揣，整隻鵝都在發抖。</p>
“不這麼湊巧過來，怎麼聽得到王妃說本王的壞話呢，王妃說是嗎？”</p>
“呵……呵……”</p>
趙芙苗沉默以對，她也是很絕望啊，就背後說兩句怎麼了，平時總被元修欺負，自己吐槽幾句還被抓包，這日子真的是沒得辦法過了。</p>
“王妃……”</p>
趙芙苗直接湊過去堵住了他的嘴巴，半晌鬆開，紅着臉捏着大鵝子的翅膀。</p>
元修似乎是愣住了，這會還沒回過神，周圍一片丫鬟臉都紅了。</p>
王妃真是太大膽了，簡直猝不及防。</p>
趙芙苗：我就腦子一熱，好丟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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