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蓯蓉沉默良久，最後點頭，讓丫鬟去通知趙茴瑩，說實話她也有些擔心，對方和趙芣苢住在一起，會不會被帶壞了。</p>
想到這段時間進出前院書房越加頻繁的趙芣苢，她就覺得頭疼。</p>
主要的是，元佼受了傷回來這兩天，自己連門都進不了，趙芣苢卻偷偷摸摸的進去了幾次，每次一待就是一個時辰。</p>
她實在是不明白，趙芣苢有什麼事情要和元佼說這麼久的。</p>
“二王嫂……最近在王府可還好？”</p>
兩人相坐無言，趙芙苗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悄悄地打量趙蓯蓉，之前那宮宴隔得遠，看得不明顯，如今近距離觀看，趙蓯蓉好像好胖了一圈。</p>
想來她在王府的日子，過得也不錯。</p>
“還行，託三妹的福。”</p>
說着，趙蓯蓉就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女兒，自從得知是女兒，元佼都沒來看過幾次，倒是進宮的時候，聽宸妃說，皇上唸叨過幾次。</p>
“是二王嫂自己運氣好。”</p>
趙芙苗說着，又圍繞着那兩姐妹說了一會話，等趙茴瑩收拾好東西，過來想趙蓯蓉辭別的時候，還逗了一下妹妹。</p>
一直很文靜，看什麼都彷彿看破紅塵的妹妹，居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指，要她抱，一副不抱就要哭的模樣。</p>
趙芙苗沒辦法，只好把妹妹抱在懷裏，看得趙蓯蓉氣的眼紅，自己的女兒喜歡被人抱着，對她這個做孃的不冷不熱，可不氣人。</p>
尤其還是這麼小就知道挑人了，以後長大了還得了？</p>
好在有大女兒安慰她，大女兒一看妹妹被人抱起來了，張着嘴巴就嚎，非趙蓯蓉不要。</p>
趙蓯蓉苦着臉，抱起白胖的女兒，還要奶、娘扶着纔不會摔了，這個大女兒是一點沒少喫，一身的肉也沒白長，她一個千金小、姐，做過最累的活，就是學規矩、做女工，抱這麼個大胖女兒，還真是爲難她。</p>
好不容易出了二王府，趙芙苗看着有些憔悴的趙茴瑩不解：</p>
“怎麼了，在二王府待得不開心？”</p>
趙茴瑩看了看她三姐姐，又看了一看四王妃，搖頭：“挺好的，二姐姐準備的很周全。”</p>
就是有些想念不知在哪裏的爹孃。</p>
此刻正在趕路的趙明朗好不容易和其他人一起歇息，趙夫人穿着半成新的大毛衣裳，在婆子的服侍下，喝上了剛燒開的熱水，嘴裏喫着的雖然是、硬、邦邦的乾糧，就着熱水，也算是不錯的喫食了。</p>
像外面那些人，連口熱水都沒得喝。</p>
這往南邊走，到了冬天，也冷得很，一路走來，比北方還難受一些。</p>
趙夫人見他們喫着冷、硬、的乾糧，嘴裏喝的是涼水，便讓婆子多少了些熱水，所有人都送了一份。</p>
至於喫的，她就沒辦法了，自己喫的和他們也沒什麼不同，而且就算喫得好，那也是自己的，生米恩都米仇的道理，她用了一輩子來認清。</p>
“水都送過去了？”</p>
趙夫人喫飯乾糧，靠在軟塌上休息，聽到動靜，撩開眼皮看了一眼，去送水的婆子，拿着個空壺上來。</p>
“送完了。”</p>
“老爺怎麼樣了？”</p>
想到趙明朗，趙夫人臉上冷漠一片，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打開一看，裏面用五色繩子綁着五束頭髮。</p>
“夫人想小、姐她們了？”</p>
那婆子看了一眼，這裏面有什麼東西，她也清楚，這些胎髮還是她紮好的，每一位小姐滿月剃頭的時候，她都留了一束頭髮。</p>
“也不知道她們在上京怎麼樣了。”</p>
趙夫人嘆了口氣，過年了，今年身邊一個家人都沒有，到底有些不適應，最主要的，還是大女兒，自從出嫁後，回門見過一次，第二天就和夫君去了西北，有好幾年沒見過了，更是不知道怎麼樣了。</p>
軍、營不同於其他地方，就算她想逢年過節送些東西過去，也很不方便，那邊也不方便送信。</p>
“幾位小、姐不會有事的，夫人不必太過擔憂。”</p>
“但願吧。”</p>
趙夫人說完，撩開簾子看着不遠處，坐在一顆大樹下，鬍子拉碴，毫無形象可言的趙明朗，這會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那點風、流倜儻的樣子了，混在周圍的人裏，不仔細看，都分不出來。</p>
“還有多久纔到地方？”</p>
婆子烤了烤手，頭也沒擡，拿夾子把炭夾在一堆：</p>
“大概還有半個月的腳程就到了。”</p>
“那也不遠了。”</p>
因爲挑的都是近道，又走的是官道，其實並不是很難走，她的馬車也能一路跟在後面走，倒是沒遇上什麼土、匪，還算平安。</p>
“等到了地方，先去租……買一棟小宅子，有個安身的地方。”</p>
趙夫人原本想租，但是想想以後都住在那裏，租賃的房子，到底不比買下來，屬於自己的房子住着舒心，就是不知道那邊有沒有房子賣了。</p>
婆子看了看她，沒說話，只是應了一聲，她們的銀錢到了那邊，還不知道夠不夠買房子的呢，再說還有喫穿用，哪一些不需要錢。</p>
對於婆子的想法，趙夫人是不知道的，只是用手捏了捏衣角，若是不仔細捏，還發覺不到裏面的名堂。</p>
休息了兩刻鐘，官、差那邊又催促着要趕路了，趙夫人把荷包貼身收好，車伕趕着馬車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繼續往西南邊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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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經過半個月的修養，元修已經能下、牀了，如果不看被吊起來的手臂，完全看不出來有受傷的情況。</p>
一能下來走動，元修第一件事就是帶着趙芙苗進宮，趕在元宵節那天去請安，大年初一沒進去，這會如果在不去，就說不過去了。</p>
王昭儀正在椒瀾殿陪着王家的女眷說話，趙芙苗進去的時候，在心裏翻了個白眼。</p>
“給母妃請安。”</p>
王昭儀讓人扶她起來坐在自己旁邊，拉着她的手道，“瘦了。”</p>
趙芙：明明胖了，怎麼會覺得自己瘦了？</p>
“照顧修兒辛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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