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猶豫了一下，道：“樑子辰這人十分憐香惜玉，看見好看的女子就走不動路。”</p>
說着看了元修瞬間鐵青的臉、色，咬了咬牙，把剩下的話一次、性、說完：</p>
“倒也不是說他對那些好看的女子有什麼想法，他就是覺得身邊放着長得好看的女子賞心悅目，要說真讓他有什麼想法倒不至於，純粹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p>
若不是這樣，按照樑子辰的、性、格，會花二十兩銀子買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p>
二十兩去官牙那裏，什麼漂亮的丫鬟買不到？</p>
結果倒好，被人倒打一耙，還求到王妃頭上來了。</p>
李賀也十分不明白，那個女子怎麼就斷定那架馬車上坐着的一定是一位男子，不要命一樣的撲上去，差點沒被馬踩斷腿。</p>
“是嗎！”</p>
元修輕哼一聲，看了一看正忙上忙下的張鍥，樑子辰的姐夫，據說被樑子辰的姐姐管的死死地，偏偏這人死腦筋一條道走到、黑。</p>
之前有人給他送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張鍥直接領了回去，獻寶一樣送到妻子面前，說對方跳舞好看，別人說送給他了，他一個糙老爺們天天在泥漿裏打滾，爲了給妻子派遣寂、寞，特意送過去給她解悶。</p>
因爲這件事，張鍥在涼州算是徹底出名了，現在攤上這麼一個小、舅、子，也不知道對方有多頭疼。</p>
正想着，那邊出來一聲大吼：</p>
“樑子辰！樑子辰又跑哪去了！”</p>
張鍥就和底下的士、兵、搭建了一個帳篷，一回頭就發現樑子辰不見了，想到昨日他調、戲了一位丫鬟，被人找上門，結果自己溜了，留自己去應付賠罪，張鍥臉都青了。</p>
有這麼一個小舅子，岳父岳母還說要自己多擔待，自己遲早要被他氣死。</p>
張鍥終於明白，爲什麼每次去岳父家，總是看到岳父氣得跳腳，逮着樑子辰跑了，可惜現在明白也晚了，人已經交到他手上。</p>
想想他岳父出行前說的“小張啊，你多多保重”，當時他還以爲岳父大人是擔心自己一路去涼州路途艱辛。</p>
現在想起來，這哪裏說關心自己去涼州怎麼樣，而是關心自己面對這麼一個小、舅、子，別被氣、死、了。</p>
“卑職恍惚聽見你小舅子說要去見什麼夫人，還說什麼神仙妃子下凡了。”</p>
這話說的，那個小、兵臉都紅了，哎呀，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孟、浪、的，他到底是才參、軍沒多久的，看着他通紅的臉蛋，周圍的老油條們，瞬間鬨然大笑。</p>
張鍥聽到這話，氣得眼前發黑，樑子辰調戲別人家的丫鬟不夠，還要去調、戲人家夫人！</p>
可偏偏這會自己走不開，又找不到樑子辰人，張鍥只覺得自己要吐血三升。</p>
樑子辰老遠就聽到他姐夫的大嗓門了，帶着馬牙圍着十幾個帳篷繞了一大圈纔回來，看着已經冷靜下來的張鍥，磨磨蹭蹭地過去。</p>
張鍥看他這樣更絕望了，這是調、戲了誰家夫人，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p>
好半天他才深呼吸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p>
“說……說說吧，今天又闖什麼禍了？”</p>
樑子辰不解地看着他，闖禍，闖什麼禍？</p>
“姐夫，我能闖什麼禍，我就是跟見以爲夫人心情不好，跟她說了幾句話，還把她逗笑了了呢。”</p>
張鍥聽在耳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p>
“姐夫……姐夫，你怎麼了！”</p>
樑子辰一擡頭就看見張鍥倒了下去，頓時大驚失色，趕緊上來扶着他：</p>
“姐夫，你可別磕成了傻子，否則我姐得帶着肚子合理了，那個母、老、虎可不能回來，回來我的日子就難過了。”</p>
張鍥聽到這話，軟軟的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p>
“說什麼呢，那是你親姐姐。”</p>
“哎，我也沒說不是啊。”</p>
張鍥嘴皮子耍不過他，氣得要找鞭子，在帳篷裏看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只能坐下來：“知道是你姐姐還說這種話。”</p>
說得好像嫁給自己，自己的日子就好過了……啊呸，想什麼呢。</p>
“差點被你繞過去，說說吧，你怎麼惹到人家了，你姐夫得看看是拿錢賠、罪，還是直接把你交出去得了。”</p>
張鍥算了算自己的家產，估計是賠不起的，還是把樑子辰送出去賠、罪吧，他不值自己那些家產，便宜得很。</p>
“我都說了沒有了，人家夫人和我相談甚歡呢。”</p>
樑子辰還在得意，就聽張鍥一臉木然道：</p>
“人家神仙不神仙妃子，跟你有什麼關係？”</p>
說完不等樑子辰開口，繼續道：“人家夫人心情不好，自有她夫君安慰她，有你什麼事情，還把人逗笑了，我看你離捱揍不遠了。”</p>
樑子辰一臉憤憤：</p>
“這怎麼能沒關係呢，她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爲她夫君鬧得，怎麼可能回去安慰她，姐夫，你太過分了！”</p>
張鍥捂着心臟，手都在哆嗦，樑子辰看了愣了一下：“姐夫，你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呢，手抖可要不得，這樣我小侄子怎麼看的上你這個做爹的，以後長大了，和小夥伴玩，會被取笑、欺負的。”</p>
“……”</p>
張鍥兩眼一閉，倒在榻上氣暈了過去，帳篷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張鍥醒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看着站在旁邊手裏拿着木盆衝自己傻笑的小舅子，恨不能再次暈厥過去。</p>
“那什麼……”</p>
樑子辰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還被自己抓在手裏的木盆，塞到馬牙手裏，把人推了出去：</p>
“姐夫，是馬牙潑的水，可不管我的事，你要罰罰他好了，趕了一天路，我累了先回去休息。”</p>
說完就跑了，留下馬牙和張鍥面面相覷，這人都沒問你潑水的事情，你就自己急急忙忙說了，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p>
“姑爺，奴婢先告退。”</p>
張鍥點點頭，把帳篷裏的人都趕了出去，抱着頭在榻上打滾，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小舅子啊。</p>
翻了兩圈，牀、榻不堪負重，一隻角斷了。</p>
張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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