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冬天似乎來得格外的早,趙芙苗感覺一覺醒來,天就冷了,別說起牀,就是胳膊伸出去,都覺得冷嗖嗖的。</p>

    “阿嚏……”</p>

    趙芙苗埋首在天使柔軟的身上打了個噴嚏,糊了一嘴巴狗毛,頓時很嫌棄地放開它,轉而出去了。</p>

    府裏還是有高牆圍起來的,都能感覺到把人吹起來的風,趙芙苗不敢想象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p>

    這溫度,趙芙苗縮回去,把加了厚實的棉花的衣裳穿上,風度什麼的,還是算了,暖和最重要。</p>

    至於跟在她身後的趙茴瑩,早就裹得跟一個球一樣了,如今再加上一條羊絨圍巾,只、露、出一雙五黑的眼睛在外面,真正的走一步喘三口。</p>

    兩人剛出門,如夢就仙氣飄飄地過來了,一身紗衣在風中飛舞,看得趙芙苗渾身打了個哆嗦,她這穿着,真是看着就冷。</p>

    “怎麼不多穿點?”</p>

    趙芙苗在她臉上那條已經很淡了的疤痕看了一眼,離那次雅嫄過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有林大夫的藥膏,想必會好的。</p>

    正想的出神,就被如夢身上的披帛飛來遮在了臉上,頓時整個世界都帶着一種朦朧的感覺。</p>

    如夢將披帛收好,看了看她和趙茴瑩的穿着,再對比一下自己的衣裳,沉默了。</p>

    她是真沒覺得怎麼冷,就是風大了些,吹在臉上有些疼,而且她穿的也很厚實了,就是料子輕、薄些,看着穿的少。</p>

    相比於如夢走的仙女氣質風,趙芙苗過了過脖子上的圍巾,她真的學不來,還是實在些好。</p>

    “你們這是又準備去作畫?”</p>

    趙芙苗看了眼圓滾滾的趙茴瑩,一大早她就讓人收拾畫具顏料了,再聯想到如夢這一身穿着……</p>

    嘖,真是爲畫癡、狂,什麼天氣都能出去作畫,也不怕冷。</p>

    “別吹着涼了。”</p>

    趙芙苗點了點趙茴瑩的額頭:“這麼大風還出去作畫,也不怕凍着你如夢姐姐。”</p>

    趙茴瑩呵呵笑着跑開,帶着紅枝跟着如夢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把撕家順走了,如今撕家已經是很大一隻狗了,戰、鬥、力比小時候強多了。</p>

    爲了養它們,趙芙苗直接安排了一座一進的小院子給它們住。</p>

    如今,它們倒是不再到處拆家了,反正它們的院子,今天換一套桌椅,明天換一套地板,半個月就要安排人,帶上木材工具進去修繕柱子。</p>

    不過這些都不在趙芙苗眼前發生,她也就不管了,反正拆了換新的就是了,換下來的木材,還能做柴火。</p>

    她們去水榭邊作畫,趙芙苗想了想,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p>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雅嫄公主”,頓時停下了腳步。</p>

    “王爺所料不岔,皇上送了許多東西過來,其中有一半是安撫雅嫄公主這段時間受到的驚嚇。”</p>

    裏面賀言了無生趣地把摺子扔在桌子上,躺屍一樣的坐在椅子上。</p>

    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大宋的王爺被一個公主闖進了府裏,還在府裏打傷了人,結果皇上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訓斥自己的兒子,不該把人關起來,讓他務必要給人賠禮道歉。</p>

    元修無言的笑了笑,沒接話,皇上大概是擔心自己來了涼州後,跟封平等人的關係漸好,會威脅到他,這纔會有這封摺子。</p>

    “天冷了,匈、奴又要來了。”</p>

    賀言也不好多說這種家事不是家事,公事又不是公事的事情,安靜了一會,突然看了眼窗外,正好飛過去一隻鳥,被風吹進了屋子裏,一頭撞在元修頭上。</p>

    元修、賀言:……</p>

    元修將撞暈在自己身上的畫眉鳥拿起來,蓬鬆的毛被吹得亂七八糟的,胖胖的看起來很可愛。</p>

    不過,他想着的確實,若讓那三個魔、星看到,估計能爲這隻鳥應該歸誰吵到天崩地裂。</p>

    爲了不出現腦海中的畫面,他還是把畫眉放到了一邊。</p>

    賀言悶聲笑了一會,想到一件事:“王爺,你確定那個'雅嫄'沒有被人識破身份嗎?”</p>

    “沒有,人家在北州過得好好的,快要把北州捅、出一個窟窿了。”</p>

    那也是個能作的主,還好沒讓她去照顧趙芙苗,否則不敢想象啊。</p>

    “是……是嗎……”</p>

    賀言嘴角一抽,顯然也是知道那位的性、子的,想了想自己認識的女子,他突然懷疑別人口中的女子是多麼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是不是真的了。</p>

    若果是真的,怎麼自己認識的那些,個個都不好人,遠的不說,就說近得,三王妃也是個十分能鬧騰的主,雖然她只鬧騰王爺一個人,但是她鬧完了,王爺又來壓、榨他們這些人。</p>

    這和王妃直接面對他們有什麼區別?</p>

    至於王妃身邊的丫鬟……</p>

    嗯,不說也罷。</p>

    想到小滿,賀言就覺得自己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疼得很,自己不過是腳滑了一下,這纔將她撲到了牆壁上,怎麼能怪他呢?</p>

    若小滿不是個柔弱女子,自己這輩子怕是要斷、子、絕、孫了。</p>

    “那雅嫄公主那邊?”</p>

    賀言想到正經的公主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裏,就爲她感到不值。</p>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人家不願意搭理你,自己就識趣一點,非得跟只猴子一樣跑到人跟前去蹦躂,這不是自己找死嗎?</p>

    不過雅嫄可能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覺得元修不能拿她怎麼辦,這才一再跑過來。</p>

    結果呢,別人頂替了她的身份,在北州過得不知多逍、遙、快、活,她只能被關在狹小的地、牢、裏,與陰暗處生存的老鼠爲伴。</p>

    “這麼久了,不會瘋了吧?”</p>

    上次賀言在外面遠遠地看了一眼,發現嬌、媚、可人的小女孩,已經跟瘋婆子沒兩樣了。</p>

    想着,惋惜的看着元修,這傢伙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面對雅嫄公主那張臉,怎麼下得去手?</p>

    元修哼哼兩聲,表示有什麼下不了手的,她又不是趙芙苗,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不過是一張皮囊罷了。</p>

    賀言:……你是王爺,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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