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看着餵了地的茶水,砸吧兩下嘴,可惜了這上好的茶,可貴了,就這麼浪費了。</p>

    聽到動靜元修面帶不善地看了他一眼,賀言撓着頭呵呵傻笑,心裏有些發虛。</p>

    “王爺你着急也沒用啊,還不如坐下喝杯茶冷靜冷靜……”</p>

    說着,給他到了杯茶,至於剛剛打碎的杯子,已經有丫鬟收拾走了,就剩下一小灘在看不見的水漬在上面。</p>

    元修抿着脣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在外面再怎麼着急,對於趙芙苗生孩子這件事情也無能爲力。</p>

    便在賀言旁邊坐下來,捏着杯子,剛把杯子送到嘴邊,茶水還沒碰到嘴、脣呢,屋子裏又傳來一聲悽、厲的叫聲。</p>

    旁邊的賀言再次手抖,茶水全倒在了自己衣袍上。</p>

    一言難盡地看了眼有些尷尬的位置,賀言深吸一口氣,他還是別喝茶了,老老實實陪坐,等着就行了。</p>

    慘叫過後,伴隨着趙芙苗的哭聲,一邊哭還一邊罵元修,一會怪他讓自己生孩子,一會又覺得自己命苦,反正說道最後,賀言懷疑趙芙苗是不是腦子疼迷糊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p>

    而且她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罵人的話的?</p>

    就是那些罵街的潑、婦詞彙量也不是這樣的,趙芙苗的話,多少文雅一些?</p>

    賀言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趙芙苗按理說不可能接觸這些東西啊,被趙老太太養在深閨,接觸的下人估計都有限的很。</p>

    再說了,趙老太的大名跟她的規矩,在上京可是一樣出名的。</p>

    怎麼想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學這種東西,除非趙老太太失心瘋了。</p>

    不過……</p>

    賀言看了眼面色平靜,緊皺的眉頭顯示他的擔憂的元修,王爺怎麼一副習以爲常了的樣子?</p>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p>

    之後不知道賀言腦補了些什麼,打了個哆嗦,白着一張臉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低頭琢磨手裏的信。</p>

    信上出了說小皇孫的事,話說了元伾被委派重任,去了南邊安撫受雪、災的百姓,大概也是這份原因,元佼纔會向皇上請旨運送涼州的軍、需、物資過來。</p>

    安撫百姓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妥妥的伸手可得的果子,擡擡手指就能摘到。</p>

    皇上雖說現在對太子元偊的感官有些微妙,但是現在太子妃誕下健康的皇孫,想來太子重新起復是完全沒問題的。</p>

    元侒不必說,家中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連早朝都三心兩意的,皇上說了什麼,下朝一問,睜着兩隻茫然地眼睛還要反過來問你。</p>

    至於元伾,之前不過是在大臣的協助下做了些事,能力是沒看到半點的,元佼自信自己會被派去南方,想必也制定了無數計劃。</p>

    結果,這些計劃全部夭折在皇上寧願讓元伾這個剛當差的兒子去,也不讓他去。</p>

    “現在安排人去南方安撫百姓有何用。”</p>

    賀言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先辦法解決百姓的溫飽嗎?</p>

    不過這個就不是他能管的了,或許到了地方,皇上有旨意讓地方衙門配合,開倉放糧呢。</p>

    “如今青黃不接的時候,不去安撫百姓,難道等、暴、亂、之後纔去嗎?”</p>

    元修瞥了他一眼,有些懷疑賀言是不是做生意,把腦子做、壞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p>

    “這個……”</p>

    賀言尷尬的臉都紅了,自己不過是一時沒想到罷了,王爺也不用、赤、果果的說出來吧,多讓人難爲情啊。</p>

    “去年涼州下那麼大雪,我還以爲涼州會出現雪災呢。”</p>

    面對元修的視線,賀言眼睛一轉,趕緊轉移話題。</p>

    結果元修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嫌棄了:“賀先生,容本王提醒你一句,涼州有、軍、隊、在。”</p>

    言下之意就是,涼州就算髮生了雪災,也能及時解決,而且不用擔心受災的百姓發生、暴、動。</p>

    “而且,先生怎麼就知道涼州去年安安穩穩的。”</p>

    拋開那在城門口施粥找人做工的商隊不提,後來那些人沒人管,純粹是自作自受的。</p>

    因爲去年那場雪死的人,可不少,壓塌了不知多少房屋。</p>

    不過是直接報上去了,他們這邊管不着地方上的事情,也就沒什麼人關注。</p>

    這下賀言徹底不敢說話了,在心裏直、抽、自己嘴巴子,讓你轉移話題也不找個好點的,這下好了吧,又犯蠢了。</p>

    “學堂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p>

    想到全、權、扔給賀言的技術學校,元修突然道,算算時間,應該已經開學有好幾個月了。</p>

    “開學了,統共找到五十多個孩子。”</p>

    賀言沒說的事,因爲這些孩子在學堂裏讀書學手藝,學的都是實打實的東西,出去一宣傳,已經有很多人來問學堂還招不招學生。</p>

    想着,賀言就將這話問了出來,畢竟五十個學生,才兩三個班,交的束脩加起來,都抵不上一個先生的月錢。</p>

    現在,這學堂就是一個無底洞,還要源源不斷的往裏面投錢,至於賺錢,賀言覺得如果不擴大招生,這輩子他都看不到學堂有盈利了。</p>

    “現在先不招了,先把現有的學生教好,半年後再招,以後一年只在元旦和中秋過後招學生,其他時候不收,免得新來的學生不好安排,而且也跟不上進度。”</p>

    元修讓畫眉去書房裏把技術學校的規劃拿來,看了眼沒有什麼問題就給了賀言,這些都是他根據趙芙苗的描述,然後做了修改寫出來的。</p>

    學校一共安排兩個學院,一個是學識學院,一個是手藝學院。</p>

    每個學院共有六個級別,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其中甲班是六級班,己班是初學班。</p>

    所有新招來的學生,全部都是從初學的己班開始學起,己班學的是最淺顯的內容,也不會教負責的東西,畢竟這些學生大多什麼都不懂,若是教的深、了,一頭霧水的,還不如不學。</p>

    就像趙芙苗說過的一句話一樣,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若是你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你又怎麼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對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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