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了一句，正要翻身，手摸到一個軟軟的四處掙扎的東西，趙芙苗魂都嚇沒了，掀開被子一看，元啓明正仰面躺在旁邊抱着腳丫子啃。</p>
“咦……”</p>
趙芙苗戳了戳他的臉蛋，很是嫌棄兒子一身口水，而且還抱着腳丫子啃，又不是一兩歲，什麼都不懂的嬰兒了，而是三歲的孩子了，還這麼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形象。</p>
“娘……”</p>
見她醒了，元啓明瞬間拋棄自己最、愛、的腳丫子，四肢並用爬到趙芙苗身上，湊過去要親她，被趙芙苗一巴掌按在了懷裏。</p>
剛剛纔吃了自己的腳丫子，現在想來親自己，元啓明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p>
元啓明在她懷裏像只烏龜一樣掙扎，最後累了，趴在趙芙苗懷裏，又開始啃手指頭。</p>
趙芙苗看得異常頭痛。</p>
元啓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格外偏愛他自己的手腳丫子，趙芙苗也嘗試過給他抹蒜頭、姜，後來用辣椒黃連。</p>
前頭兩個他喫的不知道有多美味，後面兩個，辣椒一開始哭了好幾場，後來大概是適應了？</p>
反正抹了辣椒，元啓明就、迫、不、及待的把手塞嘴巴里，口水流了一身。</p>
而黃連效果倒是好一點，但是也沒堅持到第三天，即使苦不拉幾的，元啓明也能苦大仇深地把手指頭塞嘴巴里。</p>
硬、生生把自己喫成了表情包。</p>
趙芙苗試過幾次後，敗在了元啓明的胃下，最近她在考慮要不要把人包起來，不過……</p>
看了眼自己已經溼、了一圈的被子和牀單，趙芙苗嘆了口氣，要真的把人裹起來不讓喫手，只怕不出兩個時辰，這人就跟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了。</p>
真是頭疼。</p>
“誰抱你過來的？”</p>
趙芙苗看着自己滿是口水的衣裳，臉都黑了，拎着三歲的大孩子就放一邊。</p>
元啓明拍着手，繃着一張小臉，不肯說話，趙芙苗又問了一遍，這才十分不、情、願地張嘴：</p>
“爹……”</p>
趙芙苗：“……”</p>
怎麼着，你爹合着跟你上輩子有深仇大恨？</p>
這都三年了，從生下來就開始折騰元修，趙芙苗十分懷疑，元啓明是不是帶着上輩子的記憶出生的，不然怎麼誰都笑臉相迎，嘴甜的跟吃了蜜糖一樣，只有面對元修的時候，繃着一張跟他爹有的一拼的黑臉，兩看相厭。</p>
“你爹呢？去哪了？”</p>
趙芙苗在這個小寶貝臉上揉了一圈，見他不願意說話了，也就算了，把小滿叫進來換了衣裳，然後帶着元啓明去書房找他爹去了。</p>
元修這會正在跟賀言討論什麼，趙芙苗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傳來砸杯子的聲音，她都被嚇到了，更何況元啓明。</p>
元啓明懵了一瞬，張着嘴巴就嚎：“嗚哇……”</p>
魔、音貫耳，趙芙苗覺得自己都要聾了。</p>
片刻後，書房門被打開，賀言白着一張臉，一瘸一拐地來開門。</p>
“王妃請進。”</p>
不過爲了自己不被殃及池魚，趙芙苗把懷裏的喇叭、精、塞到元修懷裏：</p>
“三王爺，你把你兒子嚇到了，趕緊哄哄！”</p>
元修黑着臉看了元啓明一樣，大概是小動物的直覺，元啓明瞬間不敢哭了，眨巴着一雙眼睛，然後衝着他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p>
“爹……”</p>
“小、叛、徒……”</p>
趙芙苗嘀咕了一句，然後才發現書房裏很是凌亂，也不知道元修和賀言在裏面做了什麼。</p>
狐疑的看了眼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賀言，趙芙苗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p>
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p>
蒼了天了，元修對得起她嗎？</p>
“少想些有的沒的。”</p>
元修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擡頭就敲了她一下，沒好氣的看着賀言：</p>
“賀先生，下次就不要去爬、牆了，不是次次都像昨日那樣運氣好的。”</p>
賀言捏着扇子老臉一紅，下一秒就告辭走人了。</p>
趙芙苗湊過去十分好奇的看着元修，賀言雖說做生意，但因爲從小就讀書，骨子裏還是有讀書人的清高的，怎麼會去做爬、牆這麼不雅觀的事情？</p>
“怎麼回事？”</p>
元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頭髮從兒子手裏拯救出來，然後將不哭鬧的元啓明還給趙芙苗。</p>
“不是什麼大事。”</p>
說完，看了眼跟着趙芙苗身後的小滿，黑燈瞎火的，沒被府裏的侍衛當成、刺、客砍了就不錯了，賀言如今膽子是真的肥了。</p>
在他府上，居然敢去爬趙芙苗丫鬟的牆，真是看那些話本看多了，腦子看傻了。</p>
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像話本一樣，不顧禮義、廉、恥跟男子、私、會的，又不是沒見過男子，見到一個書生，說上兩句甜言蜜語，就覺得此生非君不嫁。</p>
那書生還敢爬、牆，腿不給他打折，都是祖上燒高香了。</p>
大宋對女子的束、縛再寬鬆，也不會有女子大半夜出去見男子的。</p>
昨晚小滿一嗓子，賀言還沒見到人呢，就掉下去了，腿差點摔斷了，不等他擡頭，周圍圍滿了拿着火把的侍衛，那畫面，元修就是沒親眼看到，也能想象的出來有多尷尬。</p>
你說你喜歡人家，好好的跟人說不行嗎？</p>
非得整這些丟人的事情出來，人家姑娘看得上你就有鬼了。</p>
不過這話，元修也不能直接跟趙芙苗說，而且昨晚最後還是小滿給賀言解圍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對賀言無意的模樣，這才令人頭疼。</p>
小滿是趙芙苗的丫鬟，若是趙芙苗知道賀言做出的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賀言這輩子怕是都難見到、心、上人一面了。</p>
把趙芙苗糊弄過去，元修覺得比上、戰、場還累人。</p>
沒得到答案的趙芙苗則是懷疑地看了眼他，總覺得元修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瞞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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