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娘心軟，肯定不會把所有的蛋撻都自己吃了，一定會給自己留一些出來的。</p>
元啓明跑到桌子邊，直接上手塞了一個在嘴裏，兩手一邊拿一個，他娘果然還是對他最好了。</p>
“少爺你可喫慢點。”玉如趕緊倒了杯茶給他潤喉。</p>
“哼，你們就知道看我笑話，也不幫我攔着點。”</p>
元啓明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正好被元修看到，一看他爹皺起來的眉頭，趕緊嚥下嘴裏的東西。</p>
“爹。”</p>
元啓明放下蛋撻，討好地看着他，至於旁邊的趙芙苗，他氣還沒消呢，至少要等到喫晚飯纔跟她和好。</p>
“我平時怎麼教你的？”</p>
元修倒不是生氣，畢竟兒子還小，身邊的丫鬟本來就是伺候他的，總不能一個少爺，什麼都要自己動手。</p>
只是想着趙芙苗說的，昨天下午帶着一干小孩去河邊摸魚，回來又掏鳥蛋，旁邊沒個大人，出事了都沒人知道。</p>
“我錯了。”元啓明乖乖認錯。</p>
趙芙苗看着他滿臉蛋撻渣，氣得拿着手帕給他擦臉。</p>
“你怎麼錯了？”</p>
元修這會才喝口水，坐在凳子上看着乖巧的兒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一看花花、腸子不少。</p>
這小子的性子真的是隨了趙芙苗，認錯認得無比爽快，但就是死不悔改，嘴上說着“我錯了”，態度無比真誠，但是下次該犯還得犯，一點都不長記性。</p>
跟他娘一看到他生氣了，就知道賣乖討好一模一樣。</p>
“我不該偷偷跑出去游泳和爬樹掏鳥蛋。”</p>
元啓明自個兒把、罪、狀全抖、落了，反正他們都知道了，這會還不如認錯認得乾脆點，要是被發現自己瞞着什麼，那可就真的要喫一頓竹子炒肉了。</p>
雖然元啓明自己沒喫過，但是聽張丘說的經過，還是十分的精彩的。</p>
每回張丘吃了竹子炒肉，最少三天不敢出門，他們去他玩，跟個小姑娘一樣不敢出門見人。</p>
“嗯，還有呢？”</p>
元修黑着臉看他，放下手裏的茶杯，“咔”地一聲，元啓明渾身抖了一下。</p>
還有？</p>
還有什麼？</p>
還能有什麼？</p>
元啓明腦瓜子轉了轉，視線瞥到他娘，瞬間明瞭了，噘着嘴最後不甘不願的開口：</p>
“還有不該惹娘生氣，娘都有小寶寶了，要是氣出病就不好了。”</p>
“呦，兒子你這張嘴可以啊！”</p>
趙芙苗笑眯眯地捏了捏元啓明肉肉的臉蛋：</p>
“能說會道的，比你爹這根木頭會說話多了，以後你娘我是不擔心兒媳婦了，真是遺傳了你娘我的優秀基因。”</p>
說完，趙芙苗嘆氣，拿着手帕假惺惺地抹了把淚：</p>
“以後就娶了媳婦忘了娘了，唉……”</p>
元修聽到這話眉頭瞬間緊皺，看着元啓明的眼神不善。</p>
元啓明一看他爹的眼神就頭皮發麻，他做了什麼嗎？他爹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自己？</p>
明明是他娘在自說自話，怎麼能把這種事情也怪到自己身上？</p>
“娘……”</p>
鑑於他爹這會態度不明確，元啓明縮到趙芙苗身後，探出頭看他爹。</p>
“王爺，你別嚇着他。”</p>
趙芙苗擋了擋元修的視線，元啓明滿心感動，果然他娘還是很、愛、他的，他就知道他娘不會真的跟自己生氣。</p>
結果還不等元啓明感動完，就聽他娘說道：</p>
“被你嚇、壞了就不好玩了。”</p>
說着，趙芙苗還瞪了元修一眼，轉手摟着元啓明，狠狠、地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揉了一把。</p>
“娘，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p>
元啓明覺得自己的心碎得稀里嘩啦的，拼都拼不回來了。</p>
“姑奶奶還沒跟你算賬，你還要生氣？”</p>
趙芙苗呵呵一笑，擡了擡下吧：</p>
“詩琪，把你家少爺給我按住，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熊孩子的童年，一定要完整。”</p>
“什麼童年？”元修疑惑的看着趙芙苗。</p>
“什麼什麼……童……年……”</p>
趙芙苗捂着嘴，衝着似笑非笑的元修眨巴眼睛，討好地湊過去：</p>
“王爺……”</p>
“嗯，王妃說吧，本王很是好奇。”</p>
“額……”</p>
趙芙苗努力憋了憋，奈何現在不是當初剛來大宋的時候了，都不用醞釀，眼淚就嘩啦啦下來了。</p>
這會憋了老半天，趙芙苗捂着肚子，無語望天，肚子餓了。</p>
“喫飯喫飯！”</p>
元修眼裏閃過一抹笑意，也沒追問下去，扶着她出去。順便瞪了元啓明一眼。</p>
元啓明不甘示弱地齜齜牙，邁着小短腿跑到趙芙苗身邊，抱着她的腿。</p>
“娘，我也餓了，都怪爹回來這麼晚，餓着娘和肚子裏的寶寶了。”</p>
元修冷哼一聲，越看這小子越越覺得各種不順眼。</p>
話說他當初到底是爲什麼要趙芙苗生個這種玩意來氣自己？</p>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爹你說是不是嘛！”</p>
元啓明挑、釁、地衝他爹笑了笑，手指勾、着嘴巴，扒拉下眼皮衝他做鬼臉。</p>
“是……”</p>
元修鐵青着臉，從牙縫裏擠出個字，看着元啓明，恨不能現在把人抓、過來抽一頓。</p>
“哼哼！”</p>
元啓明吐吐舌頭，拉着他孃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跟在旁邊的灰姑娘看了一會，突然也蹦跳起來。</p>
趙芙苗看着灰姑娘左腳踩右腳，摔個、狗喫、屎，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模樣，嘴角抽了抽。</p>
這蠢、貨真不愧是哈中戰、鬥、機，蠢得真是別緻一格。</p>
“嗷嗚嗚嗚嗚……”</p>
見趙芙苗半天沒搭理它，灰姑涼不願意了，前爪搭在她鞋子上，嚎個不停。</p>
趙芙苗能怎麼辦呢，只能讓人把幾十斤兄弟的狗、兒子抱起來，一起去喫飯。</p>
餐桌上，元啓明端着碗湊到趙芙苗身邊：</p>
“娘，你、愛、我嗎？”</p>
趙芙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點頭。</p>
“那娘你餵我喫飯吧。”</p>
元啓明得了答案，開心的像灰姑娘拆家成功一樣。</p>
趙芙苗無語的看着他，接過他手裏的碗，讓玉如擦掉他滿臉的飯粒。</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