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被他捏着下巴，被迫擡頭看着他。</p>
這一次，她開口了，“因爲，我不是她。”</p>
短短几個字，她說的有點艱難，因爲臉頰被他捏的生疼。</p>
“你怎麼可能不是她，你就是她。”說完，他就激動地把她的另一隻袖子也給剪開了。</p>
徐惇動作粗暴地把她的外套一扯，然後又去剪她的薄款打底毛衣。</p>
江漫後悔了，這個人現在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她不應該激怒她。</p>
萬一他一個手抖，她就有可能被那把鋒利冰涼的剪刀戳破。</p>
那樣，也忒難看了點，就算是死，她也得做個傾城傾國的美鬼。</p>
還有，她的毛衣下面，除了胸衣，再無其他。</p>
她的肩膀甚至已經感受到剪刀冰涼又銳利的線條。</p>
江漫微微闔上雙眸，她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個瘋子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p>
偏偏徐惇就是不如她意，逼着她睜開眼睛。</p>
就在她感覺到毛衣滑下肩膀時，一聲巨大的抨擊聲驟然襲來。</p>
一個男人，逆光而來。</p>
江漫勾了勾脣角，她等到了。</p>
倉庫本就陰暗，她早已經凍的沒了知覺，直到男人寬大的外套遮住了她，帶着體溫的外套直接熨燙着她的一整顆心。</p>
瘦弱的徐惇已被控制，姜巖第一時間就脫下自己的外套遮住了衣衫不整的江漫。</p>
他雙手扶住她的雙肩，沉聲叫了一聲於曉蕾。</p>
於曉蕾會意，上前從江漫的後面替她拉上拉鍊。</p>
姜巖寬大的夾克外套被她反過來穿着，好似把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p>
“姜巖。”</p>
她的嗓音又幹又啞，要不是姜巖離得近，根本就聽不見她這一聲呢喃。</p>
不知怎麼的，姜岩心裏一堵，本來想問她能不能自己走的，最終也沒問出口，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p>
外面救護車早已待命，姜巖把她交給醫護人員。</p>
但是江漫拽着他的衣服，他動作一滯，最終也沒去拂開她的手，只是輕聲道：“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那是小林，給你留的女警員，她會帶着你去醫院，然後錄口供。”</p>
江漫咬了咬脣，最終還是放開了他。</p>
警車等在藍色大門口，姜巖大步流星，離開後，江漫才緩緩收回視線，對着那個叫小林的女警員笑了一下。</p>
小林溫柔地幫她捲起衣袖，讓醫生給她消毒上藥，“可能有點痛，你忍一下。”</p>
江漫搖搖頭，“沒關係，林警官，我可以不去醫院嗎？我可以跟你們去警局錄口供。”</p>
小林拍拍她的肩膀，“我們給你準備了心理醫生，要對你進行心理干預，等這些事情做完我就送你回去休息，好嗎？”</p>
女警員的嗓音如春風般柔和，讓人不忍拒絕。</p>
小林見她頷首，溫柔地笑了笑，跟着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p>
江漫這邊忙完一切，已經是凌晨兩點的時候了，小林詢問了三次要不要留下來陪她，都被江漫搖頭拒絕了。</p>
小林見她的心理報告很正常，便也沒有多加勉強，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p>
江漫鎖好房門，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裏來回翻看着，肖穎、齊思遠、姜巖……</p>
她再三猶豫，最終還是縮回了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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