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攝政王全文免費閱讀 >第494章 你究竟想做什麼
    帝京城,皇宮。

    溫酒被扣留在老皇帝的偏殿,閒雜人等不得擅自來擾,趙帆自然也沒法子在她面前晃悠,其餘衆人更是當做偏殿從來沒有她這麼個人似得,除了喫穿洗漱每日按時來伺候之外,內侍宮人們一句話也不同她多說。

    溫酒沒什麼事做,便抱起殿中擺設用的琵琶輕撥了兩三聲,微頓,又兩三聲,如此反覆了一炷香的時間。

    連着幾日天色惡劣,霧濛濛、黑沉沉的。

    她撥這兩下,又甚是悽悽慘慘。

    守在門口的兩個宮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由得嘀咕道:“溫掌櫃這是做什麼?彈得的這樣難以入耳,也不怕這進進出出的貴人怪罪下來。”

    另一個道:“這你我可喫罪不起,待我進去讓她停了!”

    宮人說罷,邁步入門,走到溫酒面前,“溫掌櫃,這可是在宮裏,言行舉止都得小心謹慎。”

    宮人伸手便要把溫酒懷中的琵琶拿過去,“你原就是戴罪之身,若是再惹了皇上不悅,還得連累奴婢們……”

    話剛說到這裏,忽然有三道人影跨門而出。

    溫酒擡頭一看,爲首的乃是近來大爲消瘦的太子妃李映月,身後兩個貼身侍女。

    這三人一進來,奪溫酒懷中琵琶的宮人立馬就鬆了手,下跪行禮,“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皇上有令,暫押溫酒於偏殿,任何人不得擅入。”

    這奴婢還記着自己是做什麼的。

    “大膽奴才!”李映月輕喝了一聲,“父皇只是暫押溫掌櫃於此,並未說過有什麼罪名,何曾讓你們如此苛待於她?”

    那宮人被太子妃訓懵了,一時間,竟不敢出聲言語。

    李映月又道:“本宮進宮侍疾,原只是尋個僻靜處歇歇,不料想大老遠就聽見你這個婢子爲難溫掌櫃,父皇這才臥病多久,你們這些底下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是嫌命長了?”

    門口那個宮人見狀不對,連忙近前來跪下,“太子妃娘娘明鑑,奴婢兩人從未苛待溫掌櫃半分,只是這即便入夜,溫掌櫃的琵琶彈得實在悽慘,若是引來烏鴉盤旋上空,空觸了聖上黴頭,故而好意提醒……”

    “這好意,溫某還真是消受不起。”

    溫酒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李映月聞言,吩咐身側侍女道:“既然溫掌櫃都這樣說了,將這兩個宮人換了吧,着兩個有眼力見的來。”

    兩個宮人登時嚇白了臉,連連磕頭哭求道:“太子妃娘娘明鑑,奴婢真不是有心的。”

    李映月紋絲不動。

    兩個宮人在宮裏待久了,慣是會看人眼色的,見狀,又轉而求溫酒,“溫掌櫃!溫掌櫃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左右不過兩三琵琶聲的事,轉眼就牽扯了這兩人的性命。

    這王侯天家裏,爲奴爲婢的都是命如草芥,可越是低微的人,越是喜歡落井下石。

    溫酒一時沒說話,只揮了揮手。

    李映月便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本宮今日權且幫着勸一勸溫掌櫃饒了你們這兩條賤命。”

    “這……”

    其中一個宮人還記着老皇帝說不許閒雜人等來偏殿見溫酒的事,剛一開口,就被另外一個宮人被拉着拜倒了,“多謝娘娘大恩!多謝溫掌櫃寬宏大量!”

    如此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

    跟着李映月一道進來的兩個侍女也一道退了出去,還隨手將門關上了。

    一時間,偏殿裏只剩下溫酒和李映月兩個月。

    溫酒懷裏還半抱着琵琶,此刻正一臉敬佩的看着後者。

    太子妃着實是個厲害的人物,明明是違抗聖意來偏殿來找她,隨口找了個由頭就把兩個看守她的宮人嚇得面無白色,不但在殿中坐下了,還給宮人賣了個好,在外頭幫着看門望風。

    李映月也在看着她,柔聲道:“這幾日,委屈溫掌櫃了。”

    “不委屈不委屈。”溫酒將琵琶放到一旁,擡手給李映月倒了杯茶,可惜茶是冷的,全無熱氣,反倒顯得她方纔那句不委屈有些牽強了。

    好在她是個臉皮厚的,愣是當做沒什麼,繼續道:“溫某在宮裏一切都好,只是成日都待在屋裏,悶得很,這些個宮人們也不怎麼說話,不比府中侍女嬌俏愛笑。說起來……甚是想家。”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溫酒輕輕一嘆。

    李映月倒是不嫌棄她那杯冷茶,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本宮想知道,父皇三番兩次單獨召見你,究竟說了什麼?”

    溫酒心裏咯噔一下。

    這位太子妃同她說話,怎麼同對別人一點也不一樣,這般直接,都不太像李映月的行事作風了。

    李映月見她不語,又道:“太子爺至今下落不明,趙帆卻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父皇多病,再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怕是要變天。溫掌櫃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如何抉擇,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謝家。”

    “娘娘所言甚是,只是……”溫酒狀似猶豫,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皇上召我,只爲謝家之事,這有關皇族的,溫某一概不知。”

    李映月卻不信,“你真的不知?”

    溫酒道:“我騙娘娘作甚,如今溫某身困宮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四皇子捏死,皇后又因爲國舅之事不待見我,能保一保我的,唯有娘娘。若此時,我知道什麼,還不同娘娘說,豈不是蠢麼?”

    偏殿裏靜悄悄的,即便兩人說話都壓低了聲音,轉到彼此的耳朵裏,仍舊是無比的清晰。

    窗外風雨飄搖,幾個侍女宮人守在門外,時不時的往門縫裏瞧,緊張的不得了。

    到底是冒險前來,李映月也沒有功夫同溫酒繞彎子,看了溫酒許久,開口道:“溫掌櫃若是蠢,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聰明瞭,你特意在本宮出正殿的時候彈《恨別君》,故意引本宮前來,難道就是爲了閒扯幾句嗎?”

    溫酒聞言,眼角微挑。

    李映月眸色重重的看着她,“說罷,你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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