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攝政王全文免費閱讀 >第921章 你能不能稍稍開懷一些
    衆人聞言紛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秦墨最是震驚,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問葉知秋,“這麼說來,侯爺先前對首輔大人格外的……”

    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先前葉知秋對謝玹那是過分的好或是關注,反正怎麼想這事都不簡單。

    可葉知秋壓根就沒給秦墨說完這話的機會,直接擡手搭在他肩膀上,姿態隨意至極,笑道:“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她同衆人道:“你們是不知道啊,咱們陛下有多在意首輔大人,私底下囑咐過我多少回,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護得首輔大人安然無恙。”

    衆人作恍然大悟狀,紛紛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之前我們都以爲侯爺是愛慕首輔大人才這樣的!”

    “我就說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瞎轉的,咱們侯爺風華位高,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怎麼會想不開去愛慕首輔大人!”

    “就是!這斷袖之癖可沾不得!”

    葉知秋笑道:“誰要斷袖了?方纔這話誰說的?”

    她理了理寬大的袖子,作勢要站起來,“出來比劃比劃!”

    衆人見狀連連搖頭否認,最滑頭的那個瞧見秦墨坐在她邊上,擠眉弄眼地笑,“侯爺和秦小姐好事將近啊,都同大舅子坐在一處喝茶聽戲了!”

    邊上幾人話鋒一轉,連忙附和道:“這事肯定沒跑了!”

    “行了!鬧騰什麼?”葉知秋揮揮手示意衆人坐好,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飄,謝玹早已經不在遠處了。

    她眉頭一挑,連忙四下掃了一圈,這才瞧見他緩步上了臺階,獨自一人去了二樓的雅座,此刻正擡手掀開簾帳往裏走。

    葉知秋不敢多看,很快就轉頭看向臺上,虛無的花園裏,才子佳人正相會。

    而坐在二樓的謝玹,卻在垂眸看她。

    葉知秋這人,自小不穿女裝穿男裝,行事作風更是七分匪氣外加三分俠氣,閨中密友手帕交這輩子怕是不會有了,拼酒比武的好兄弟倒是有好一大堆。

    如今閒着在帝京多待一些時日,連朝中的文官都想着與她相交。

    好似天生就是知交滿天下的命。

    不像他。

    身在高位,那些只會敬他怕他,卻不會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胡侃。

    人、同生於世,卻無相似。

    戲樓裏嘈雜得很。

    衆人圍着葉知秋而坐,時不時笑言幾句,滿是熱鬧歡愉。

    葉知秋也在笑,只是心繫在二樓某處雅座,沒心思同衆人談笑,更無心聽戲了。

    秦墨坐在她邊上,好幾次欲言又止,喝了一整杯熱茶之後纔再次開口道:“我家問夏不是個長情的人,她說傾心侯爺,大抵只是一時貪圖侯爺的俊俏,來日侯爺離京數月,只怕她連侯爺長的什麼模樣都忘了,她年紀小……”

    “等等。”葉知秋忽然聽到這一句,不由得開口打斷道:“秦小姐今年一十有八,換做別人家姑娘,只怕出嫁之後孩子都有倆了,秦大人說她年紀小?”

    她原本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聽秦墨在耳邊叨叨,隨口反駁一句。

    可秦墨聽到這話,卻愣了愣。

    別人家的姑娘若是十八歲還沒嫁人,只怕要被街坊鄰里嘲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連家裏的老母親都開始爲問夏的婚事急得不行。

    唯獨他覺着問夏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行事任性,愛惹麻煩,還不該出嫁。

    葉知秋許久沒聽到他說話,有些奇怪轉頭看他,見秦墨神色微異,連忙低聲解釋道:“秦大人別誤會,我同令妹清清白白,絕無結親的意思,至於外頭的那些流言,等年後我離京自然也會淡了。”

    她其實也覺得挺愁人的,只能無奈道:“解釋不清,不如順其自然,秦大人以爲如何?”

    “侯爺說得有理。”秦墨緩過神來連忙接話,可過了片刻,他才詫異地問道:“侯爺年後要離京?”

    這事陛下沒提過,恐怕是墨衣侯自己的意思。

    葉知秋點頭,笑道:“帝京雖好,待久了也厭煩,還是外頭天寬地大快馬乘風的更暢快。”

    秦墨聽她說這話,特想問那你同首輔大人那檔子事怎麼辦?

    又一想葉知秋同衆人說的那些,這戲樓也着實不是說話的地兒,反正這事同問夏是沒什麼關係了,先扯清,至於剩下的,就讓墨衣侯和首輔大人自個兒糾纏去。

    秦墨這般想着,覺着自己總算是保住了半條命。

    只是不知道上朝如進冰窟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他沒再多說什麼,只偶爾問一句葉知秋覺着這戲如何。

    葉知秋心不在焉的,隨口道:“還成吧,反正我也聽不懂,好不好的都這樣。”

    秦墨一時無言:“……”

    葉知秋以前就同風雅二字不沾邊,品茶嫌苦,怎麼都覺着不如酒,書畫不通,自小學兵法認的字,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總共沒聽過兩個,還是兄弟們歪解之後加了粗話的版本。

    若不是想着快要離京,以後沒什麼機會再附庸風雅,這幾日也不會全泡在這裏頭。

    只可惜,戲子唱得再好,才子佳人再多情,她愣是看不懂這一個“情”字從何而起。

    亦如她不知道自己對三絃的喜歡,該從何而終。

    秦墨震驚之後,試圖給葉知秋講講這戲中情風流事,“這有什麼聽不懂?吶,這一段唱的是張生和鶯鶯小姐相會滿眼相思滿懷情……”

    葉知秋聞言,想到了自個兒每次偷偷去找謝玹的時候,總是被他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別說什麼情啊相思的,連好好說話都難。

    她忍不住問道:“這小姐怎麼不怒斥書生半夜來花園是逾越之舉?”

    秦墨頓了頓,無奈道:“戲文裏沒寫這個,再者說了,這要是小姐怒斥了書生,這戲就沒得唱了。”

    “是沒得唱了。”葉知秋說着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近乎喃喃自語一般,“早就該適可而止的。”

    只有兩廂情願的喜歡才能成就一段情。

    一廂情願的那些,悽美點叫做飛蛾撲火,清醒點叫擾人清靜,再難聽點,便是癡人說夢。

    秦墨沒聽清她後邊說的什麼,四周又吵得很,不得不湊過去問“侯爺剛纔說什麼?”

    “沒什麼。”

    葉知秋擡手將散落下來的墨發撥到耳後,接下來的半齣戲再沒同秦墨說戲,只時不時同人閒談兩句。

    她脣邊一直帶着笑,再沒擡頭多看二樓那人一眼,戲散場的時候還打賞了不少銀子,衆人都以爲她心情很好,喊着出了戲樓一道去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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