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西其實現在還不困，不過既然爸爸說他困了，那他也可以提前困一困。
到了樓上，回了房間，厲小西立刻問：“爸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厲霆琛今天整個人狀態就很不對，心事重重的。
厲霆琛把門反鎖了，帶着厲小西去了牀邊坐下，這才道：“小西，我找到落落了。”
厲小西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嗎？她現在在哪兒？她過得好不好？”
“她過得很好，身邊有很多人照顧她，保護她。”頓了頓，厲霆琛有些失落地說，“可是她不想見我。”
厲小西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
不想見厲霆琛？難道……
“爸爸……”厲小西聲音小小的，抱着厲霆琛的胳膊問，“漂亮姐姐是還在生你的氣嗎？”
厲霆琛不出聲。
但是他的沉默，已經可以算是他的答案了。
厲小西覺得這件事情好嚴重，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轉，又道：“爸爸，我想見漂亮姐姐。”
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林落落了，他又得了好多小紅花，都沒有機會給林落落看，還有老師誇獎他的話，他也一句都沒有說給林落落聽過。
他想把這些事全都告訴林落落，她覺得林落落一定會爲她開心的。
厲霆琛看着厲小西的眼睛，像是在猶豫着什麼。
好一會兒過後，他才終於點了點頭，“好，等過幾天，我們就去明城，給落落拜年。”
這件事，厲霆琛只告訴了厲小西，連厲霆方都沒有說。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林落落了，厲小西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每天都是掰着手指頭過的。
老爺子看他似乎很高興，又似乎有點不滿，問道：“小西怎麼了？是不想留在這兒陪太爺爺嗎？”
厲小西趕緊搖頭，“沒有啊，太爺爺。”
爸爸說了，找到漂亮姐姐的事情現在不可以說，所以他撒了謊：“太爺爺，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但是落在家了，想回去取。”
他想離開老宅，那樣就能去見林落落了。
老爺子笑呵呵地問：“什麼東西啊？這兩天有點冷，你別去了，我讓霆琛回去取一趟就行了。”
厲小西不說話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那份禮物。
他怕被老爺子知道了生氣，又怕壞了厲霆琛的事，搖搖頭說：“不用了，等過幾天我自己回去拿。”
說完，厲小西就轉過頭，繼續看天。
老爺子覺得，自己的這個小曾孫似乎也長大不少了，居然都有心事了。
他嘆了一口氣，“小西，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最近在忙些什麼？”
厲小西說：“是在忙公司的事吧？爸爸一直都那麼忙呀。”
“是嗎？”老爺子問了一聲。
厲小西點點頭，“是啊，以前爸爸甚至都沒時間陪我，連我喜歡喫什麼都不知道。”
老爺子倒是知道厲小西喜歡喫什麼，但是他開始想另外一件事：他知道厲霆琛喜歡喫什麼嗎？
仔細想了想，他好像不知道。
厲小西並沒有注意老爺子的神色，繼續道：“爸爸只給我喫有營養的東西，但是我喜歡喫什麼他一點兒都不關心，還是漂亮姐姐出現以後……”
老爺子往厲小西看了過來，“怎麼不說了？”
厲小西嘟囔道：“您不是不喜歡漂亮姐姐嗎？我就不說了。”
免得說多了老爺子煩了林落落，以後林落落想跟厲霆琛在一起會有更多困難。
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也好，厲霆琛也好，都好對不起林落落。
他想補償，跟厲霆琛一起。
老爺子沉默了很久，跟厲小西一起看着天。
最後，他問：“小西，你真的很喜歡林落落嗎？”
“喜歡。”厲小西直言不諱道，“漂亮姐姐對我好，對我爸爸也好。”
就在老爺子想繼續說林落落的事的時候，厲小西先道：“不過您既然不喜歡，那我們就不說她了。”
老爺子本來都已經張開嘴了，聽見這話，又把嘴閉上了。
孫子和曾孫子都不聽話了。
初三一過，厲霆琛就帶着厲小西從老宅出來了，還準備好了要去明城。
不過在去之前，被厲霆方給攔住了。
“哥，你要帶小西去哪兒？”厲霆方問。
“帶他出去玩幾天。”厲霆琛淡淡道，“過幾天公司就上班了，我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他。”
厲霆方靠在車門上，眼神有些晦澀，“既然這樣，那不如把我也一起帶過去吧，正好我也想出去玩兒。”
厲霆琛很不給面子，“酒店已經訂好了，沒有訂你的，那兒也沒有多餘的房間了，爺爺這邊也要人照顧，你留下來。”
這些話，一聽就是藉口。
就算不住同一家酒店，難道那個地方就沒有第二家酒店了嗎？
難道所有的酒店都被住滿了嗎？
雖然喜歡過年出去旅遊的人不少，但也不至於緊俏到這個地步吧？
厲霆方問：“哥，我不跟你繞圈子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厲霆琛看着他的眼睛，不答反問：“把你覺得，我有什麼事需要瞞着你？”
厲霆方道：“那可不一定。你自從從明城回來以後就很奇怪，你告訴我，是不是在明城發生了什麼？”
兩人對視着，誰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厲霆琛才問：“你現在主意都大上天了，我還有什麼能瞞得住你的？”
儘管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厲霆方卻明白，厲霆琛指的是上次南海的事。
當時爲了阻止厲霆琛去南海，厲霆方撒了謊，說那個消息是厲霆明放出去的。
雖然最後厲霆琛主動承認了，但是厲霆琛心裏還是有些介意，加上以前的一些事……
厲霆方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哥，我承認，那件事是我騙了你，但我是爲了你好，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派人去找過。”
往厲霆琛靠近了一些，厲霆方繼續道：“昨天晚上我聽見大哥跟爺爺說話，你要是有什麼事最好先告訴我，免得到時候我們一起措手不及。”
他沒有提厲霆明跟老爺子說了些什麼，但光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