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火罐顯然不可能馬上再次使用,張餘都沒敢蹲下去撿,他轉身回到牀邊,一邊繼續觀察白雲火罐的情況,一邊低聲說道:“學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蕭月盈說道。

    “你昨天有沒有喫什麼特別的東西?”張餘問道。

    “特別的東西……沒有啊……”蕭月盈搖頭。

    “沒有……”張餘微微顰眉,說道:“沒有的話,火罐怎麼可能拔出來這種東西……”

    蕭月盈也跟着皺眉,像是在仔細的回憶,想了半天,她才說道:“真的沒有喫什麼特別的東西……早上咱倆是一起喫的飯,中午我是去食堂喫的飯……晚上我是回家喫的飯……根本沒在外面喫過東西……更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了……”

    張餘琢磨了一下,除了飲食之外,好像不可能再有別的什麼東西能夠這樣了。除非遇到了高手,對蕭月盈使用了什麼招數,類似於自己的五煞咒。

    當然,這種可能,應該不高吧……

    蕭月盈只是一個大學生,想必不會得罪什麼人。不過,像她的老爹蕭禎道,就不好說了。

    張餘又道:“那你有沒有見到什麼特別的人,或者是有什麼可疑的人靠近你……”

    蕭月盈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有吧……學校裏都是同學……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偷偷摸摸看我的,哪天好像都有……至於說,有什麼特別的人靠近,我沒有發現……”

    “也沒有……”張餘有點無奈,他跟着想到一件事,說道:“你病得這麼重,疼的這麼厲害……怎麼不見你父親在醫院陪着你……”

    “夜裏是我爹送我來醫院的……早上的時候,說是公司有一個要緊的談判,就去公司了……讓保鏢留了下來……”蕭月盈說道。

    張餘見過蕭禎道,對於蕭禎道的品性並不清楚,能夠肯定的是,那個蕭循的死,很有可能跟蕭禎道有關。現在,蕭月盈生病,蕭禎道竟然還有心思工作,這點着實讓人想不通……

    當然,有錢人的想法,或許跟普通人不同吧。

    或許,在一些有錢人的眼中,事業重於親情。

    “對了……我、我昨晚睡覺前,喝了杯牛奶……”驀地裏,蕭月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她接着說道:“這是我肚子疼之前,最後喝的東西……”

    “牛奶……晚上你不是在家麼……這個牛奶,你覺得有什麼特殊麼……是什麼牌子的……”張餘說道。

    “不是什麼牌子的,是我父親在奶站自己養的奶牛,每天會專門送到家裏來……昨晚我有點口渴,房間裏的果汁喝光了,我就下樓去拿……正好看到給我爸準備的牛奶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我直接過去給喝了……保姆看到之後,反應好像有一點激烈……她、她叫了一聲……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是給我父親準備的,說我父親快回來了,擔心我父親生氣……我說這有什麼,再熱一杯就好了,我父親要是說什麼,你就說之前熱的那杯讓我給喝了……”蕭月盈說道。

    “給你父親準備的……”張餘沉吟一聲。

    “是的,我平常沒有喝牛奶的習慣,都是喝酸奶,所以保姆一般不會給我熱牛奶。倒是我爸,每天早晚都會喝一杯牛奶。他在到家之前,司機會專門打電話給保姆,讓保姆進行準備……”蕭月盈說道。

    “這樣啊……”

    張餘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禁感慨,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不僅僅自己會養一頭奶牛,每天給自己供應新鮮牛奶,有什麼事,全都是司機一個電話,直接搞定。到家就有熱好的溫牛奶喝。

    另外,張餘多少也意識到,蕭月盈喝下的牛奶,完全是無心。牛奶本身是給蕭禎道準備的,可問題是,保姆怎麼會對蕭禎道下手,而喝下去的這種東西十分古怪,應該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吧。

    當然,到底是不是保姆在牛奶裏做的手腳,只需要見到保姆,使用問心術問一下,一切便了然。

    蕭月盈的疼痛已經緩解,說明白雲火罐有用,應該不難治癒。可治癒不是重點,重點是找到問題的所在,要不然的話,下黑手的人肯定還會繼續下手。

    於是,張餘又行說道:“如果是牛奶出了問題,那肯定是保姆,或者是相關之人做的手腳。我覺得,要不然這樣,咱們這就去你家,問問保姆,是不是她做的。”

    “冬姨在我家工作好些年了,不至於吧……”蕭月盈說道。

    “是不是她做的,問問不就知道了。”張餘說道。

    “就算是她做的,好像也不能承認吧……而且我覺得,也不可能是她做的……”蕭月盈說道。

    “會不會承認,就是我的事情了。”張餘自信地笑道。

    “那、那好吧……”蕭月盈答應,接着說道:“我現在肚子還疼呢,就是沒那麼厲害而已……能不能再給我拔一罐……”

    張餘一直在都沒有離開觀察白雲火罐,飄出來的白氣越來越少,眼下已經沒了。

    同時,房間內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因爲一直沒有開空調,張餘還使用了聚陽傘,房間內很熱。眼下房間內倒是涼快了不少。

    張餘走過去將白雲火罐撿了起來,觀察了一下之後,又看向蕭月盈,說道:“我覺得吧……先不用再給你拔一罐了……”

    “爲什麼?我現在肚子還疼呢……”蕭月盈不滿地說道。

    “你的肚子疼,顯然是有人搞鬼,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樣!”張餘正色地說道。

    “這個倒是。”蕭月盈說道。

    “所以,你肚子好的事兒,不能輕易讓人知道,還得繼續裝,以免被人發現。畢竟下手的人,一定會觀察的。你現在已經不是特別疼了,只是還有一些疼,這樣的話……假裝疼的厲害,一點問題也沒有……咱們這就去你家,見見保姆,確定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餘認真地說道。

    “我……”蕭月盈有點遲疑,最終還是說道:“那好吧……聽你的……我再遭點罪,就遭點罪吧……”

    張餘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就繼續裝的很疼的樣子吧……然後大喊大叫要回家……”

    “嗯……聽你的……”

    蕭月盈白了張餘一眼,然後便大喊大叫起來,“疼死我了……這個止疼藥也不管用啊……啊……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繼續留在這個破醫院了……張餘,帶我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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