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黃金加起來,到底價值多少,張餘無法估量。

    但現在不是研究黃金的時候,還是先離開這裏爲上。張餘拉着文若嫺走向前面的銅門,銅門的款式跟先前遇到的一樣,只不過並沒有什麼掩蓋,看起來光明正大。

    門上有着把手,??張餘伸手一抓,用力拉拽。

    “嘎吱……嘎吱……”

    銅門一點點的打開,外面又是一條甬道。

    夜行燈先行進去,照亮前路。

    骸骨!

    又是骸骨!

    只是這次看到的骸骨跟之前不同,骸骨通體都是黑色的。

    “呀……它們……”文若嫺再次失聲尖叫。

    她的另外一隻手攥住張餘的胳膊,身子都在顫抖。

    若是一般的白骨,??或許她還不會如此害怕。眼前的這些黑色白骨,??實在是太瘮人了。

    張餘暗吸一口涼氣,臉上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有我在,放心好了。”

    有張餘在側,文若嫺很快鎮定下來。

    張餘拉着文若嫺向前走去,心下難免納悶,前一個甬道內見到的骸骨,只是腹部發黑,說明是服毒而死。而這裏的骸骨,爲什麼整個都是黑的,這算是中了什麼毒?

    張餘想不通其中道理,遍地的骸骨,能有二十來具,無法分辨他們是被滅口的,還是來盜取藏寶的。

    但不管怎麼樣,自己也需要小心謹慎。

    他藉着夜行燈仔細查看前面的一切,以防什麼機關陷阱。除了遍地的骸骨,好像沒有其他異常。

    張餘叮囑道:“不要亂碰周邊的一切,??跟着我就好。”

    “嗯。”文若嫺點頭答應。

    兩個人跨步向前,??走了一會,前面出現了向上的臺階。

    臺階有16級,再往上黑乎乎的,應該是被什麼給擋住了。張餘拉着文若嫺向上,當快要接觸到上方的阻隔時,他也大概看清了上面的東西,是一塊鐵板。

    鐵板上鏽跡斑斑,已經無法猜測它的年代。

    張餘亮出21枚銅錢的金錢刀,向上杵了兩下,能夠聽到金鐵相交的聲音。除了這個,還有悶響。

    由此張餘不難斷定,這上面應該是實心的。再者就是,鐵板似乎並不厚。

    “什麼意思?”張餘無比納悶,按理說應該是機關纔對,怎麼會是這樣。

    鐵板既然不厚,終究是一個好消息。

    他讓文若嫺到臺階下等着,文若嫺難免害怕,在張餘的鼓勵下,??才一個人走到臺階下面等着。

    張餘隨即就要亮出三才刀,??這時候他纔想起來,三才刀還插在木頭人的眉心上。

    沒錯!他的想法是用三才刀切開上面的鐵板,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了這件神兵利器,張餘盤算着用什麼兵器才能將鐵板給破開。

    量天尺連石壁都能打穿,破開上面的鐵板估計問題不大吧?當然,這是鈍器,肯定比不得銳器。

    張餘琢磨了一下,認爲還是別用量天尺了,鐵板不是很厚,估計用火就能搞定。

    他乾脆也下了臺階,站到文若嫺的身邊,亮出一張明黃色的火符,朝鐵板丟去。

    “噗!”

    火符點燃,化作金色的火球,張餘操縱着火球來到鐵板之下,金色的火苗開始焚燒上面的鐵板。

    高溫之下,鐵板化作鐵汁,一點點的落下。張餘爲了受熱均勻,操縱火球在鐵板四周來回轉動。沒過一會,就聽“哐當”一聲,鐵板掉落下來。

    緊接着,就是“嘩啦”一聲,無數的泥土從上面落下,當場就將火球覆蓋。但金色的火球並非普通泥土輕易就能熄滅的,哪怕被泥土蓋住,照舊有火苗冒出。

    “嘩啦嘩啦……”

    泥土仍舊不住地落下,過了好一會纔算消停。也是泥土太多的原因,竟然都將臺階掩埋一半。張餘懷疑,上面是不是還有泥土,只是被下面的給頂住了。

    文若嫺看的直迷糊,低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你在這等我,我上去看看。”張餘說道。

    “你小心點,注意安全。”文若嫺關切地說道。

    “放心吧。”張餘走上臺階,只走了幾步,他突然感覺到有點眩暈,左臂有些發麻。

    他擡起左手一瞧,登時便是一驚,自己的左手之上有着淡淡的黑色,好似黑色的水流,又如同在手上罩了層黑霧。張餘沒穿上衣,跟着又看到,黑霧不僅僅是在手上,連自己的手臂上都是。彷彿是順着血管一路向上。

    不好!

    直覺告訴張餘,自己這是中毒了。

    張餘的反應極快,他顧不得去理會到底是在哪裏中的毒,趕緊亮出白雲火罐,罩在自己掌心勞宮穴的位置。

    很快,他就看到手臂上的黑色漸漸消退。

    張餘鬆了口氣,轉身來到文若嫺的面前,說道:“你看看自己的雙手,有沒有變黑!”

    文若嫺一臉的迷茫,都搞不明白張餘爲什麼在掌心上拔罐。但她能從張餘臉上的神色,確定出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她擡起雙臂,自己觀察,張餘也在觀察,發現文若嫺的雙手顏色正常,沒有半點發黑。

    “沒有變黑……”文若嫺小聲說道。

    “那就好。”

    張餘點頭,心下則是狐疑,若說這裏有什麼隱藏的毒氣,自己的修爲在文若嫺之上,必然是文若嫺先有反應,不應該是他。

    結果卻是文若嫺沒有中毒,只是他中了毒,其中到底有何問題。

    張餘仔細回憶,幾分鐘之後,眩暈的感覺沒了,手臂上和手掌上的顏色,也恢復正常。

    張餘拔掉火罐,掌心有黑色,白雲火罐中也有黑血淌出。

    文若嫺看的是觸目驚心,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中了點毒,已經被我拔出去了……”張餘說道。

    清理了血污,文若嫺的臉上依舊寫滿了擔心,“你中毒了……在什麼地方中了……”

    “這個……”

    張餘看向來路,此刻他已經想到了那邊的黑色骸骨。

    “我中的毒,應該跟那些人死前中的毒一樣。”張餘說道。

    “跟他們一樣……可咱們……沒碰過他們呀……而且……我、我好像沒什麼事……”文若嫺又是緊張地說道。

    “所以我懷疑,我極有可能跟他們一樣,觸碰了什麼他們曾經碰過的東西。”張餘說道。

    之所以會這麼想,全是因爲骸骨全身發黑的提示。若是自己察覺晚了,只怕會跟那些人一樣,中毒死掉不說,身上的骨頭也都會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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