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溢陽聽了老人說的話之後,想了很久,然後就打車來到了會長的別墅。
“是關於老虎的事情嗎?”會長笑着看着林溢陽,“白天與你一起來過的,名叫李滿月的女人,在你們離開沒多久,又來找過我。”
“她有說...您身邊有隻老虎嗎?”林溢陽驚訝的看着會長。
“它活着的時候,想回去都回不去。死了還抓着它軀殼不放,我也很難受。”會長悲哀的說道,然後他又笑了笑,“她說把老虎帶走,代價是要那副畫。雖然難以置信,但老虎真的就在這裏。”
會長一邊說,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等進了房間之後,他指着原本掛着那副畫的牆上又笑着說:“只要能換取安心,區區一幅畫算什麼。”
“那幅畫裏頭是長白山,對吧。說到長白山就是老虎,兩個是分不開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林溢陽看着畫,神色複雜的說道。
而另一邊。
李滿月收到那副畫之後,原本是打算第二天再去收老虎的。
可是沒想到,老人卻離世了,她站在大樹面前想了很久,然後直接瞬移到了存放着老虎標本的博物館。
“別在這裏,一副死了卻又沒死的樣子。出來吧,我送你回家。”李滿月看着老虎的標本,冷冷的說道。
過了一會,老虎的魂魄就走出來了,然後跟着李滿月離開了。
等到了一個地方之後,李滿月和老虎走進了一個只掛着那副長白山畫的房間。
“你想去的地方,不在現實世界裏。帶你來的人,給了你棲息地,去那裏安心休息吧。”李滿月看了看那副畫,又對老虎笑了笑,然後指着畫說道。
老虎看了看李滿月,又看了看畫,它盯着畫看了一會,然後回頭看了眼李滿月,大叫了一聲,又露出了一個好像笑容的表情。
李滿月揮了揮手。
老虎慢慢的朝畫走去,沒過多久,就走進了畫裏。
李滿月一直盯着老虎慢慢的朝畫走進,直到進入畫中。
她看了畫一眼,她發現畫裏面多了一隻老虎。
然後就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林溢陽聽到李滿月帶走畫之後,他就和會長告別,打車回朋友家了。
剛剛下車走到朋友的院子前,林溢陽看到那個墨鏡女人又出現了,她低着頭坐在石頭上。
“喂,我知道你要去哪裏。”林溢陽走到墨鏡女人身邊,鎮定的說道。
那個女人擡起頭,望着林溢陽說話的方向,沒有任何動作。
林溢陽想了想,叫墨鏡女人跟着他,然後他就去路邊又打車朝滿月酒店而去。
“不喜歡你跟着我,所以一直躲着你。連爲什麼總是跟着我都沒有問過你。”林溢陽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說道。
司機愣了一下,看了看後視鏡,車裏面確實只有林溢陽一個乘客,他感覺莫名其妙。
林溢陽想了一下,然後直接轉過身,對着坐在他右邊的墨鏡女人認真的說:“想了一下,活着的時候看不到,現在是不是應該能看到了。不要總想着看不到,要不要嘗試一下看看。”
墨鏡女人望着林溢陽的方向想了想,然後擡起手放到了墨鏡上。
等墨鏡摘下來的時候。
前面的司機又看了看後視鏡,然後搖了搖頭,他感覺拉了一個有病的乘客。
等汽車到滿月酒店之後,林溢陽沒有進去。
他甚至都沒有下車,而是叫女人自己進去。
女人再次戴上墨鏡,然後走進了酒店。
“歡迎光臨。”前臺服務員看到戴着墨鏡的女人之後,馬上說道。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摘下墨鏡看着服務員笑了。
而林溢陽則是叫司機再次調轉回剛剛上車的地方。
司機更覺得乘客是傻子了,尤其是他通過後視鏡看到林溢陽一直在笑,他連連搖搖頭,甚至在林溢陽下車之後,他都沒有收林溢陽的錢。
林溢陽到家之後,開心的洗了個澡,然後就睡下了,他感覺睡的真舒服,沒有做任何噩夢。
第二天。
林溢陽一大早就去了新羅酒店準備上班,而且還是穿着李滿月爲他挑選的黑白相間的休閒皮鞋。
當他走進酒店看到牆上老虎那一頁的宣傳海報之後,他看了看老虎,又看了看自己的皮鞋,然後想起了李滿月神色複雜的說的那句話,“沒必要把無意義的東西留在這裏。對它來說,珍貴的東西,都在無法回到的那個地方...”
接着,他又想起了會長說過李滿月又回去找過會長,而且願意幫他解決老虎的事。
林溢陽連忙掏出手機,給李滿月寫了條短信:“老虎去了長白山了嗎?對不起,誤會你了。”
寫完之後,他猶豫了一下,並自言自語道:“嗯...會長說了揹負太大的負擔會生病。”
然後想了一會兒,長吐了一口氣之後,點了發送,再次自言自語道:“好了,已經遵守了禮儀。”
一整個白天,林溢陽在新羅酒店沒有再遇到一個鬼魂,他非常開心。
在快要下班喫晚飯的時候,他又在酒店內到處轉了轉。
等走到一樓大廳邊上的展示廳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個女人在兵俑面前拍照,突然她旁邊的小男孩推掉了一塊兵俑前面的圍欄,並走到兵俑旁邊,準備摸一下兵俑。
林溢陽馬上快速走過去,把小朋友拉出來,然後笑着對小朋友說:“不行,這種東西不能摸。”
小孩的媽媽連忙說對不起,並拉着小男孩快速走了。
林溢陽蹲下身扶起圍欄,又站起來看了看兵俑。
兵俑穿着一套古時的盔甲,帶着古時的全帽頭盔,看不到臉,只有眼睛處有兩個洞,手中拿着一把長劍,長劍朝下。
他拿出手機也對着雕像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咻...咻...”
突然。
林溢陽感覺到一陣陰風吹過,他連忙回頭。
他盯着兵俑看了一會。
然後就看到兵俑頭盔的雙眼處亮了。
他馬上轉身,並嘀咕道:“當作沒看到就行,我可以...”
然後快速的朝外面走去。
而他看不到的是。
兵俑一直盯着他。
兵俑的眼裏只有他。
兵俑手中的長劍輕輕轉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