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陳蒼生將宋家收爲麾下的同一時間。
蘇氏集團。
砰!
之前捱了蘇老太太一頓訓斥的蘇承武,將自己最喜歡的茶杯摔了個粉碎,臉色猙獰的彷彿惡鬼。
蘇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表情同樣難看。
他們兩父子,在蘇傾城那裏連續吃了好幾個大虧,現在還被老太太指着鼻子罵了一頓,那種憋屈感就別提了!
不過,有王慕清給蘇傾城撐腰,他們兩個還真的拿蘇傾城沒什麼辦法。
除非,他們不想在蘇家待了。
不然的話,蘇老太太第一個不放過他們。
蘇承武臉色陰沉,發泄了一通以後,看向蘇嶽:“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蘇嶽立刻回答道:“爸,都溝通過了,除了那幾個一級合作商得您親自去談,剩下的,咱們不發話,沒人敢給蘇傾城供貨。”
“但是爸,咱們能卡她一時,卡不了她一輩子啊!蘇傾城現在是項目負責人,等於握着尚方寶劍,等她反應過來,跑到奶奶那兒去告狀,咱們該幫她還是得幫她。”
連着被打了幾次臉,蘇嶽現在也學乖了,知道這種手段,最多就是噁心噁心蘇傾城,起不到什麼實際性作用。
而且,這絕對是昏招。
卡着項目的供貨商跟材料商,跟斷了蘇家的財路有什麼區別?
到時候他們父子倆氣沒出多少,再被蘇老太太給敲打一頓,有點出力不討好的感覺。
“你懂個屁?”蘇承武冷冷道:“這只是個開始,蘇傾城現在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因爲一時受挫就跑到老太太那兒去告狀?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再說了,就算她真的去告狀,那也是她自己沒本事。我再一出手,把那些友商通通拿下,她以後在公司裏還有什麼臉面立足?”
蘇嶽咂摸了一會兒,覺得是這個道理,但又有點不明白,“那她要跑去找王慕清跟那些友商談呢?”
他還記恨着自己給蘇傾城磕頭認錯的事兒,一心想着把這個面子找回來,擔心蘇傾城跑去找王慕清出面說項,那不就是白玩?
蘇承武繼續冷笑道:“王慕清現在是給蘇傾城撐腰,但難道她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得管?堂堂清苑集團的副董,是她蘇傾城的小祕書不成?”
“人情這東西,都是越用越薄,蘇傾城真抹得開這個臉去找王慕清,幫個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你看她還會搭理蘇傾城?”
蘇承武反正是不相信,商場上的人情有那麼好來。
尤其是王慕清這種級別的人物,雖然不知道她是爲了什麼替蘇傾城撐腰,可要是一直付出,沒有好處回報,她能幫幾次?
“這裏面的彎彎道道多着呢,兒子啊,你還嫩着呢,得多學習!”說完,蘇承武又借勢教訓了自己的兒子一句。
蘇嶽連連稱是。
停頓了幾秒,蘇嶽小心道:“爸,蘇傾城那個廢物老公怎麼辦?他不但逼着我在衆人面前給蘇傾城磕頭,還抽了我一個耳光,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都說他是廢物了,還跟他浪費什麼時間?”蘇承武皺住眉頭,有點不悅。
琢磨了一下,繼續道:“這種大頭兵,你自己隨便找些人收拾他一頓就完事了,還用得着問我?”
他本來就有這個想法,現在有了蘇承武的話,心裏也就有底了。
更主要的是,他可不光只想收拾陳蒼生!
揉了揉自己還腫着的臉,蘇嶽的眼神怨毒,心裏道:“蘇傾城那個賤人,也不能放過!我蘇嶽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這麼想着,蘇嶽眨巴眨巴眼,忽然冷笑起來,默默坐在那裏,發了幾個短信出去。
夜裏。
蘇傾城坐在房裏,不停翻閱項目資料,同時一一對照着接下來要做的工作,以及那些需要親自洽談的材料商。
這麼大的項目,既然落到她的手裏,就容不得她有半點疏忽,必須得全心全意的做。
不然出了什麼問題,就算有陳蒼生的面子在,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法兒跟王慕清交代。
陳蒼生洗漱完,收拾好自己的地鋪,看到蘇傾城仍然愁容不減,說道:“早點休息吧,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
蘇傾城搖了搖頭,說道:“那怎麼行。”
“明天開始,我就得跟材料商溝通,工地方面也得儘快安排,要忙的事情還有不少呢。”
然後,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差,稍微緩了緩,解釋道:“王董把這個項目交到我手裏,不管是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都得對它負責,如果什麼都糊弄,搞砸了項目,王董賠了這麼多錢,你更爲難。”
聞言,陳蒼生忍不住笑了。
雖然他很想說,這個項目就是他發話,讓王慕清安排來給她折騰着玩的,別說賺了賠了,就算她把這些項目款都給扔進水裏,王慕清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不過,看到蘇傾城這麼有幹勁,陳蒼生也沒有打擊她的熱情,笑着道:“現在都學會替我着想了,我很欣慰。”
“誰爲你着想了。”蘇傾城眨了眨眼,美眸裏閃過一絲慌亂,轉過頭掩飾自己的心虛,低聲道:“我只是不想你最後左右爲難而已。”
“好了,時間不早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明天再說吧。”
陳蒼生不由分說,走過去按住她的手,把那些文件都歸置到旁邊,“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蘇傾城楞了楞。
但,對上陳蒼生深邃的眸子,她俏臉微紅,哼了一聲,“要是耽誤了工作,我就跟王董告狀,說是你不讓我工作。”
說完,她就去洗漱了。
陳蒼生搖了搖頭,不禁失笑。
臨睡前,蘇傾城躺在牀上,想起今天的事情,忍不住偷偷看向陳蒼生,輕聲道:“蒼生,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平心而論。
兩人名義上是夫妻,可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感情。
她不知道,陳蒼生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黑暗中,陳蒼生的聲音,鏗鏘有力:“因爲,你是我陳蒼生的妻子,你等了我五年,我欠你的。”
蘇傾城心裏一顫,美眸熠熠,又偷看了他一眼,纔是哼道:“你就是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