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萬?
一聽這個數字,馮陽的喉嚨動了動,默默不開口了。
趙麗也被嚇了一跳。
十幾萬的東西,他們不是沒見過,但確實是沒見過十幾萬的包。
一想到馮琳琳惹了這麼大的禍,趙麗眼前一黑,坐在地上就不吭聲了。
“你們……你們別亂來,賠錢可以,但是你們打人就不對了。”
謝峯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試圖跟他們講道理,結果那男人直接一腳踢出,把謝峯踢了個跟頭,“打人不對?你他媽再說一句?就打你了,怎麼樣!”
“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在這時,馮春一拍桌子,怒聲道:“不就是二十萬的破包?誰賠不起啊?麗萍,你現在就給傾城打電話,讓她拿錢過來!”
情急之下,連妹子都不叫了,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馮麗萍楞了楞。
結果,那男人像是看出了點兒什麼,獰笑着走了進去,抓住馮麗萍的胳膊道:“行啊,看來這兒是你主事?打電話吧,今天不賠錢,你們一個別想走!”
馮麗萍趕緊掙扎道:“你幹什麼?放開我!還講不講道理了?”
啪!
男人回手就給了馮麗萍一個耳光,冷冷道:“在金陵,爺爺我就是道理!”
這一巴掌,徹底把馮麗萍給打懵了。
她立刻尖叫道:“你敢打我!”
以馮麗萍的性格,哪兒能受得了這個委屈?張牙舞爪就要跟對方玩命。
結果那男人抓起馮麗萍的頭髮就往外拖。
趴在地上的謝峯見狀,甚至還爬開了一點,給他讓地方。
馮陽低着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包廂裏就這麼兩個男人,還一點擔當都沒有,任憑馮麗萍被人往外拖。
最後,還是馮麗萍反應過來了,現在硬挺着沒有一點好處,得趕緊打電話。
她痛的臉皮都在發抖,抓着那男人的手腕,嘶聲道:“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女兒來送錢,你放開我!”
男人聞言,腳步一頓,仔細打量了馮麗萍幾眼,突然鬆開手道:“行,爺爺給你打電話的機會,我就在旁邊的包廂,你們別想跑,金陵再大,爺爺也能逮着你們。”
鬆開馮麗萍以後,男人摟住那個妖豔女人,轉身就出去了。
馮琳琳也被放開,一臉不忿,關了包廂的門,就罵罵咧咧道:“還限量版,不就是一個破包嗎,嚇唬誰?”
她倒是全然不提,自己見財起意,想撿了東西就走的事兒。
結果,馮春卻道:“那包確實是限量版,夏季新款的樣品圖裏,我看到過,售價十八萬多,那女的倒是沒虛報。”
“那……那咋辦啊。”馮陽頓時失了方寸,戰戰兢兢道:“那男的一看就不好惹,連女伴都能用十幾萬的包,咱們……拿什麼賠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馮陽看向了坐在地上默默流眼淚的馮麗萍,直接道:“二姐,你快點給傾城打電話吧,讓她帶錢過來!”
都到了這時候,馮陽還惦記着跟蘇傾城那裏拿錢。
“對啊二姑,這事兒你得管,要不是爲了參加你的這個飯局,我也不會變成這樣,你不會看着我被人打吧。”馮琳琳一屁股坐了下去,連扶馮麗萍一把的意思都沒有。
最後還是馮麗萍自己爬了起來,擦了擦眼淚,給蘇傾城打了個電話。
……
此時,陳蒼生已經來到老婆蘇傾城公司,準備接她下班。
不過,蘇傾城正在跟項目組的人開會,電話隨手放在了陳蒼生那裏。
陳蒼生一看是馮麗萍來電,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馮麗萍哽咽着說道。
陳蒼生眉頭一皺,直接道:“媽,我是蒼生,您有什麼事,慢慢說。”
馮麗萍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陳蒼生接電話,但她只是一頓,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把事情說了一遍,又補了一句:“你快點讓傾城帶錢過來,再晚一點,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掛斷電話,陳蒼生臉色有些奇怪。
馮麗萍平時也不是什麼愛顯擺的人啊,怎麼會突然被人打?
但不管怎麼說,馮麗萍都是自己的丈母孃,這事還是得自己解決,陳蒼生站起身就往外走。
那邊的蘇傾城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問道:“蒼生,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你繼續忙。”陳蒼生搖了搖頭,沒打算讓蘇傾城跟過去。
結果,蘇傾城從他手裏拿過手機,一看,是她媽打來的,心知是出事了,便跟項目組的人說道:“剩下的事情,咱們之後再聊。”
說着,就領先陳蒼生一步往外走。
陳蒼生無奈,也不好多說什麼。
在路上的時候,蘇傾城知道自己母親居然被人給打了,氣的俏臉煞白。
一直到君豪大酒店,她都沒有再說話。
等進了包廂,蘇傾城看到滿屋狼藉,以及大姨舅舅幾個親戚,她皺眉問道:“媽,這到底怎麼回事?”
一看到自己女兒,馮麗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大聲哭喊道:“隔壁包間的人要打我們,還要讓我們賠錢。”
陳蒼生皺皺眉,說道:“爲什麼要賠錢?你們做啥了?”
馮麗萍看了馮琳琳一眼,然後皺眉對陳蒼生說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讓你過來是給我們解決麻煩的,又不是讓你來判案的!”
陳蒼生站在門口,看到馮麗萍凌亂的頭髮,還有臉上的巴掌印,心知這裏面肯定還有其他隱情,便眯了眯眼,說道:“傾城,你陪媽坐一會兒,我去隔壁看看。”
說着,就關門往隔壁的包廂走去。
蘇傾城有點擔心的說道:“那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陳蒼生搖搖頭,說道:“不用,你一個姑娘,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去就行。”
而此時,隔壁包廂裏。
坐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主位上,是一個輪廓剛毅的男人。
先前那個去馮麗萍包廂鬧事的男人,一邊敬酒一邊說道:“徐哥,您這次高升少校,以後咱們兄弟幾個,可就仰仗着你了啊。”
被叫作徐哥的男人,抿了口酒,淡淡道:“我升少校以後,就不太能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以後你們自己在外面都收斂點,只要做的別太過分,我能幫的,肯定會幫你們。但要是你們太囂張,惹到什麼大人物,我也幫你們兜不住底。”
身爲金陵戰區的少校,跟眼前這幫底子不乾淨的人,本來就該劃清界限。不過,這幫人還算是有眼力,每年的'孝敬'都不少,幫他們解決點小麻煩,也就是隨口說一句話的事,相當於是白撿錢。
“徐哥這話說的,在金陵這一畝三分地,還有您解決不了的事?那些頂尖的大人物,咱們也見不上,怎麼會去招惹他們。”
立刻就有人吹捧起來。
被稱作徐哥的人,眼含深意,笑着搖了搖頭。別的不說,金陵本土的軍首齊雲,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那位便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除此之外,還有當初在蘇家老太太壽辰宴席上,見到的那名年輕人。
連齊雲都要小心對待的人物,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真的發怒,整個金陵還不得震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