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被陳蒼生出手闊綽的舉動給震得不輕,回去好幾天都沒睡踏實,一直尋思,陳蒼生以前好歹還是陳家的二少爺,說不定真的藏了一手呢?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因小失大了?
她因爲這件事糾結了很久,現在一回想起來,馮春甚至惱羞成怒了,不悅道:“年紀輕輕的,就知道弄那些歪門邪道,也難怪沒出息!”
蘇傾城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道:“那筆錢,本來就是……”
“本來就是我老婆出的,這又怎麼了?”陳蒼生搶在老婆之前,把話給說了下去,淡淡道:“你們要搞清楚,是你們張嘴借錢,可不是我們求着借你的。怎麼着,要飯的還嫌飯餿了?”
“你說誰是要飯的?”馮春瞪大了眼睛,咋呼了起來。
她不愧是丈母孃的親姐妹,咋呼起來的樣子,跟馮麗萍有八成相似,彷彿要喫人似得,瞪着陳蒼生道:“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原本她還對陳蒼生有點忌憚,現在卻是全無顧及了。
一個家裏都破產的廢物,跑到她面前裝比來了?
陳蒼生冷冷地看了馮春一眼,平靜道:“想講規矩,先把我們家借你們的錢還了再說吧。”
“你這叫什麼話?”
馮春還沒吭聲,旁邊的馮陽就有點不樂意了,說道:“不就是借了點錢嗎,看把你給能耐的,誰說不還了嗎?現在小峯的公司隨隨便便談一單,都是上億的大買賣,還能差你那百八十萬?”
“呵呵,這人啊,眼窩子就是太淺了,狗屁不是,還非要在這裏裝!”馮春冷笑了一聲,然後道:“麗萍,不是我這個當大姐的說你,你們家傾城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什麼事情都得精細着點,尤其是身邊的人,更得好好考量考量,人心隔着肚皮啊!”
聽到她的話,馮麗萍也是很不滿地看了陳蒼生一眼。
然後冷聲道:“陳蒼生,你還杵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點做飯去?家裏來客人了都不知道招待,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蘇傾城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什麼客不客人的,逢年過節都沒見來家裏一趟,現在上趕着過來,能有什麼好事?”
她對自己這個大姨跟舅舅那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一個家裏有點小錢就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另一個坑蒙拐騙五毒俱全,簡直就是最極品的人渣了。
跟這兩個親戚,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加上,蘇家的事剛消停小半天,馮家這兩個極品親戚就上門來了,蘇傾城現在對親戚這兩個字,簡直是反感到了極點!
聽到蘇傾城的話,馮麗萍先是一怔,然後就怒了,因爲覺得蘇傾城讓她很沒面子!
“你怎麼跟大姨和舅舅說話呢?趕緊給我道歉!”
她尖着嗓子嚷嚷起來。
“我憑什麼道歉?我哪裏說錯了?”蘇傾城卻是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大姨跟舅舅這次來,擺明了沒有什麼好事。
眼見着母女兩個要吵起來,馮春倒是出來做和事佬了,笑呵呵道:“算了算了,傾城現在工作忙,心情肯定也有點不好,可以理解,這都可以理解!”
說着,她從下邊提起來一盒糕點,放到茶几上。
蘇傾城都被逗笑了,原來是找她說情辦事?買一盒點心來打感情牌啊?
蘇傾城看都沒看那盒點心,淡淡道:“大姨,如果你是爲了這件事來的,恐怕得讓你失望了。就在今天,我已經從蘇氏地產離職了,同時清苑集團那邊的項目,我也移交給了蘇家,不再由我負責。至於你說我跟王董的關係……”
說到這裏,蘇傾城本來想說,她跟王慕清,只不過是通過陳蒼生認識的關係而已,非要說深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話到了嘴邊,她還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跟王董只有工作關係,沒有任何的私人來往,這件事情你不該找我,我也幫不上忙。”
“你說什麼?”馮春的笑容頓時就在臉上凝固了。
她忍不住看向馮麗萍,不悅道:“這事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馮麗萍也是楞了,問道:“你……你不是說,因爲明天我過生日,才特意過來的嗎?”
馮春沒吭聲,只是表情難看的可怕!
她拉下臉來找馮麗萍,就是想着蘇傾城現在正在蘇氏地產任職總裁,而且手裏還有清苑集團的項目,或許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幫忙。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蘇傾城居然離職了!
那她豈不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越想到這裏,馮春就越是氣憤,一拍桌子,怒道:“好啊,合着你們一家耍我玩呢?”
“我們怎麼就耍你了?”馮麗萍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她算是聽明白了,合着自己這個大姐,是跑來求女兒辦事來了,便是說道:“辦事你就說辦事,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麼用?”
“還辦個屁的事!”
馮春冷聲道:“連蘇氏地產總裁這芝麻大點的職位都守不住,能指望你們家幹什麼?”
旁邊的謝峯也是一臉不耐煩,說道:“媽,我早就說了,跑這一趟純粹是無用功,你還非得過來試試看,真是浪費時間,我還不如去找我同學,看看能不能聯繫到清苑集團或者宋氏集團的高層呢!”
聽到謝峯的話,馮春又是一聲冷哼,直接拎起那盒點心,站起來瞥了弟弟馮陽一眼,沒好氣道:“你還賴在這兒幹什麼?等着蹭飯呢?走不走?”
馮陽訕笑一聲,他本來也打算再跟馮麗萍一家借點錢,現在聽到蘇傾城都離職了,也是滿臉失望,站起來道:“那二姐,我們就先走了,明天你過生日,到時候咱們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