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琢磨着,該不會是陳蒼生也不接自己的號碼吧?
越是這麼想着,她就越生氣。
自己不就是想要在雲頂山那套別墅上加個名字,難道就犯法了?
現在打電話都不接,行啊,這是長本事了!
等自己出去以後,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口子,現在就敢不接自己電話了,以後還不得把自己攆出去?
想到這裏,馮麗萍一臉焦急道:“小同志,你那個同事怎麼還沒回來?要不你出去幫我看看?”
坐在對面那個警員,擡起頭看了馮麗萍一眼,說道:“等着吧,着什麼急?以爲巡查署是你家開的?”
馮麗萍訕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這不是擔心嘛。”
“這時候知道怕了,剛纔你怎麼不害怕?”那名警員搖了搖頭,說道:“像你這種人,我可見過太多了。在外面的時候囂張無比,一進到巡查署裏,立刻就老實了,表現得比誰都無辜。真這麼無辜,早幹什麼去了?違法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無辜了?”
馮麗萍被說得面紅耳赤,乾脆道:“我,我是法盲!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些啊!”
“沒事,巡查署也有普法教育,你現在有時間學了!”
就在這時,出去打電話的警員推開門回來了,正好聽到馮麗萍這一句話,語氣非常冷漠地說道。
馮麗萍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大喜道:“小同志,我女婿都跟你說清楚了吧?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
那個小警員冷漠地看了馮麗萍一眼,隨後對自己坐在對面的同事說道:“這事不歸咱們管了,轉給刑事那邊去,給她安排預審!”
坐在那裏的警員先是一楞,但,看到他正在朝自己使眼色,立刻明白這是要嚇唬嚇唬馮麗萍,點頭道:“行,要我說早就該轉到刑事那邊了,這事本來就不歸我們管,該走的程序儘快走完吧!”
聽到他們兩個在那裏一唱一和,馮麗萍完全傻眼了,怎麼回事,怎麼就轉到刑事去了?
自己不就是想要住大別墅嗎,至於鬧到判刑的地步嗎?
馮麗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到身旁那名警員正在拉扯自己,頓時‘嗷’一嗓子,哭天喊地道:“我要打電話!把電話還給我!陳蒼生是我女婿,我要親自給他打電話!”
說完這句話,馮麗萍翻了個白眼,兩腿亂踢,躺在椅子上開始抽搐起來。
兩個警員見狀,頓時有點無語。
這擺明了是在裝病,他們見過太多犯人了,演得比這個還逼真的也有,甚至還有說吐白沫就吐白沫的戲精。
不過,馮麗萍這種撒潑耍賴的行爲,也算是非常奇葩了。
尤其是剛見過張雲輔的那名小警員,更是覺得非常無語,就馮麗萍這個德行,居然還能找到這麼有本事的女婿?
而且,聽她話裏話外的意思,跟那位陳先生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連張署長都要給面子的人物,居然被這種死老孃們瞧不起,想想都覺得可笑至極!
不過想到張署長的命令,他還是冷冷道:“你要是繼續裝下去,我就給你叫救護車,直接把預審找到醫院給你做口供,到時候你該坐牢還是要坐牢,而且還會被人指指點點,肯定比現在還丟臉!”
對付這種軟硬不喫的死老孃們,就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纔行。
果不其然,馮麗萍聽到這話,兩腿也不敢繼續亂蹬了,訕笑着道:“小同志,這真的是誤會,你把手機給我,讓我給陳蒼生打個電話,我保證能解釋清楚!”
“少廢話,是不是誤會,你說了不算!”他一把將馮麗萍架了起來,直接給帶到了審訊室。
這次可不是坐在辦公室裏的待遇了,單獨的審訊室,是要坐在冷板凳上,戴好手銬的。
那心理壓力,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而那名小警員,在離開了張雲輔的辦公室以後,就是跑到了這邊,找到刑事跟預審的同事,把張署長的安排說了一下,沒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審訊’馮麗萍。
嚇唬嚇唬她而已,這種工作,當然得讓刑偵的人來幹。
而且,馮麗萍一坐到冷板凳上,整個人就已經接近崩潰了,渾身哆嗦個不停,想起自己之前還坐在酒樓包廂裏,跟那些‘大人物’談笑風生,一轉眼就成了巡查署的階下囚,這個落差,更是讓她悔不當初!
……
第二天。
陳蒼生起來做飯的時候,接到了張雲輔的電話。
接起電話以後,就聽到張雲輔恭敬道:“陳先生,您丈母孃那邊,已經嚇唬得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怕是得嚇出什麼毛病來,所以我覺得今天下午就把她放了,您看怎麼樣?”
陳蒼生算了算時間,關了丈母孃一天,也差不多了,便點頭道:“嗯,今天下午就把她放了吧,當然,這段時間也讓她長長記性。”
“我明白了。”
這只不過是件小事,張雲輔沒太在意,不過他緊接着又說了另一件事:“還有就是,蘇承武跟蘇嶽這兩個人,您打算如何處置?蘇家人最近一直在找關係疏通,不過也沒有什麼用。雖說想要讓他們坐牢,證據方面還差了一點,但這不算什麼麻煩。”
張雲輔這就是在暗示了,如果陳蒼生真的想收拾這對父子,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把他們真的送進大牢,根本就不用費什麼力氣。
但,陳蒼生卻搖了搖頭,淡淡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切按照國朝律法來吧,蘇家人願意疏通關係,儘管讓他們疏通去。”
蘇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面對清苑集團的怒火,光是要負擔天價的違約金,就已經快把家底給掏空了,再加上那些至今都沒拿到錢的股東們,蘇老太太出門都得小心點,不然,那些憤怒的股東怕是要把她骨頭都拆了。
這種時候還在那疏通關係,能成功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