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病房裏,陳蒼生就看到了蘇承武跟蘇岳父子,正拿着禮品站在病房前。
只不過,病牀上的馮麗萍,卻是橫眉豎眼,就差站起來把這對父子給攆出去了。
“傾城來了,快,幫大伯勸勸你媽!”蘇承武看到蘇傾城,頓時就露出了幾分喜意,說道:“大伯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聽說你媽腦震盪,特意買了一點對大腦好的補品,過來看看她,誰知道你媽也不領情,這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搞到這麼難看?”
“一家人?可真有意思,誰跟你們是一家人了?蘇老太太不是氣勢洶洶,要把我們給趕出蘇家去嗎?”
馮麗萍這時候雖然躺在病牀上,那一張嘴還是半點都不輸陣,張嘴就罵道:“有用的時候就是一家人了,沒用的時候直接一腳踢開,你們蘇家這人性,我們早就看清楚了!”
“弟妹,你這話說的,當時媽說的也是氣話,更何況,經過了這麼多事兒,咱們兩家有再多的誤會,那不也該解開了?”
蘇承武看向馮麗萍,淡淡道:“更何況,要說當初的事兒,你們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雲頂山的別墅,本來就是白撿的,媽那一把年紀了,讓她享受享受怎麼了?難道她還能佔着那別墅幾十年不成?”
馮麗萍聞言,滿臉都是冷笑,根本就懶得跟蘇承武扯皮。
但,她不開口,一旁的蘇嶽也是說道:“二嬸,我爸說的也對啊,奶奶那個歲數了,還能享受幾天?做晚輩的,孝敬老人不應該?這事,確實是你們家做得有點問題!”
這倆父子,才裝了沒一會兒,現在就又暴露了本性,張嘴閉嘴都是奇葩邏輯。
蘇傾城簡直有些聽不下去了,說道:“不管當初那件事是誰對誰錯,現在我們家也跟蘇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媽現在身體情況不好,受不了氣,請你們離開!”
說着,蘇傾城就打算去按鈴把護士叫來。
沒等她走過去,蘇嶽就提前擋了一步,還想伸手拉扯。
但,當他注意到陳蒼生就站在後邊,想起自己的手是怎麼被弄斷的,頓時就猶豫着收回了手,說道:“傾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奶奶的氣話,你也相信?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族譜什麼的,只不過就是個名分,真正要在乎的可是血脈親情啊!”
蘇傾城就冷眼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當日,爲了爭奪雲頂山的別墅,蘇家那些人醜態畢現,蘇嶽連槍都拿出來了,要不是陳蒼生身手夠好的話,那天指不定還會被當場打死,這種情況下,還跑過來說什麼一家人,血脈親情?
蘇傾城只想冷笑!
她就算再心軟,這一次,也不可能讓步了。
蘇嶽見蘇傾城臉上這副表情,微微也有點不滿,覺得自己父子兩個,都算是過來低頭道歉了,結果這一家子還得理不饒人,讓他覺得非常不爽。
要不是自己親媽跟妹妹都在巡查署裏關着呢,蘇嶽也不可能忍下這口氣!
這讓蘇承武非常惱火,忍不住說道:“蘇承儒,你怎麼看?我好話賴話都說盡了,你們真就打算袖手旁觀,一點都不顧念情分了?”
蘇承儒聞言,看了他一眼,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既說不出什麼狠話來,更不可能原諒蘇家人,所以乾脆就保持沉默,裝聾作啞算了。
見他這副德行,蘇承武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我告訴你,因爲這次的事兒,媽已經快氣病了,她這麼大年紀,真的氣死過去,你能負責嗎!?啊?”
蘇承儒忍不住道:“這次的事,根本就是你們家咎由自取!又動刀又動槍的,還綁架傷人,這些事,根本就是犯法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還敢頂嘴!?”蘇承武暴脾氣上來了,幾乎是下意識就揚起了手,想像以前那樣,給蘇承儒一個大嘴巴子!
多年的恐懼累積,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打破的,蘇承儒縮了縮頭,一把年紀的人了,竟是連還手都不敢!
但,就在蘇承武的巴掌即將落下的時候,陳蒼生卻是向前走了一步,直接把蘇承武的手腕給攥住,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蘇承武楞了楞,隨後眼神一閃,沒吭聲!
經歷了這麼多次教訓,他也親眼見識了陳蒼生的身手,知道這個大頭兵很不好惹,就他們父子的小身板,未必能夠再捱得住陳蒼生一拳一腳了,便是梗着脖子說道:“我什麼都不幹,我就想問問,你們這一家子,到底還當不當自己是蘇家人了?現在家裏人有難,一個兩個就推辭起來了?啊?”
“少跟這兒放屁!”馮麗萍罵道:“你家那個死老孃們,都把我給打成腦震盪了,我告訴你,這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說和,那也是沒有用!我就要看着她坐牢,聽懂沒有!?”
蘇承武眼神一冷:“你說什麼?”
“想耍橫,滾遠點,這裏是醫院!”陳蒼生的手掌微微用力,直接把蘇承武給捏得痛哼起來,整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不停道:“鬆手,你給我鬆手!媽的!”
陳蒼生卻是不慣他的毛病,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把蘇承武給抽得踉蹌了好幾步,同時用冰冷無比的眼神,看了一眼蘇嶽,嚇得蘇嶽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緊接着,陳蒼生才說道:“你們家那點破事,我們不想參與,能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不然的話,你們父子倆能進去一次,未必不能進去第二次!”
“這次再進去,就不是那麼好出來的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蒼生饒有深意,甚至可以說是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