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秋白走遠幾步去打電話的時候,人羣的騷動,也是逐漸停了下來。
只見,趙凱旋跟方興遠聯袂而來,身邊帶着應文光,還有一羣集團高管,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懷好意。
畢竟今天這場發佈會,那是金陵宋氏跟清苑集團聯名舉辦的,而且早在最開始的時候,金陵各界都知道,這商圈項目,根本就不可能讓外資入場,不管你有多少錢,宋氏跟清苑集團都是不屑一顧,壓根就沒放在眼裏。
這一手,其實明眼人完全看得出來,就是在針對豪門勢力。
而且,發佈會的邀請名單當中,壓根就沒有方家和趙家,換句話來說,今天方家跟趙家,根本就是不請自來,明顯就是惡客。
眼下這一幕,倒是讓受到邀請前來觀禮的各界人士,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知道今天算是有熱鬧看了。
方興遠跟趙凱旋兩人,接受着萬衆矚目,來到了最前排入座,頂替了本來要坐在這裏的幾個宋氏高管。
而應文光就站在這兩人的身側,就好像個跟班。
好歹也是金陵大企業的老闆,混成了這副模樣,倒是讓不少人心生鄙夷,眼神全是嘲諷。
應文光卻是不以爲然,對於那些嘲諷的眼神,一一回敬,表情反而得意無比,彷彿在說,我能給豪門當狗,你們有這個資格麼?
這傢伙得意的嘴臉,倒是讓一些人無語了,根本就懶得再跟他對視,直接就挪開了目光。
很快,孫建樹就帶着幾個高管走了過來,看着趙凱旋跟方興遠,沉聲說道:“方家主,趙家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趙凱旋瞥了孫建樹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彷彿在說,孫建樹的層次太低了,根本就不配跟他對話。
反倒是方興遠,笑呵呵說道:“宋氏跟清苑集團聯手弄的這個商圈,對咱們金陵而言可是好事,雖然宋氏沒有邀請我和老趙,我們兩個難道就不能過來湊個熱鬧了?難道這會場,還貼了不准我們進入的警告?”
這話並沒有說錯。
以方興遠跟趙凱旋的身份,整個金陵還真沒有幾個地方去不得。
即便是宋氏的總部大樓,方興遠跟趙凱旋都可以不請自來,直接推門就能進。
宋神川哪怕不滿,也必須要以客人的待遇接待他們。
這就是豪門之主的排場,方家跟趙家若沒有這樣的待遇,那宋神川自己也要受損。
畢竟,宋氏那是金陵第一豪門不假,可是,趙家跟方家,同樣也是豪門,若是在禮儀這方面有虧待,以後人人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宋神川,他難道還能一家一家報復回去不成?
每個圈層都有每個圈層的規則,哪怕是敵對關係,規矩也是不能打破的。
所以,孫建樹面對這句話,沉默了幾秒以後,低聲說道:“方家主和趙家主肯賞光登門,這自然是好事,只不過,我還是要代表宋氏提醒一句,請兩位家主安分一點,不要鬧事。”
他今天就是來做一個衝鋒陷陣的角色,那些得罪人的話,就都由他來說。
孫建樹被氣得臉色鐵青,對應文光說道:“照你這麼說,你又算是什麼東西,在這裏大呼小叫,還直呼我們董事長的名字?”
應文光冷笑着說道:“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他宋神川的名字,難道是皇帝老子不成,還不準別人叫了?”
這才說了沒幾句話,眼看雙方就要吵起來,宋清竹卻是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表情冷漠道:“我父親的名字,不是皇帝老子,但,也不是你這種臭魚爛蝦能夠直呼的。”
看到宋清竹走了過來,孫建樹立刻朝旁邊退了一步,恭敬道:“大小姐。”
宋清竹點了點頭,說道:“孫總先去忙吧,我來招待這幾位貴客。”
她在貴客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嘲諷趙凱旋和方興遠不請自來。
孫建樹露出了幾分擔心的表情,他並不知道宋神川的計劃,甚至都不知道宋氏在無形之中,已經遭遇了一次危機,他只是擔心,宋清竹太過年輕了,可能沒有辦法對付這兩個老奸巨滑的豪門掌舵人。
不過,宋清竹卻是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溢於言表。
孫建樹帶着幾分擔心,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離開了。
當然,他也不是直接跑了,而是去找宋神川解決這個事。
面對兩位豪門之主,他很怕宋清竹鎮不住場面,這件事還是得讓宋神川親自來解決纔行。
等他離開以後,宋清竹就看向了趙凱旋跟方興遠二人,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知兩位家主來我們宋氏的發佈會做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宋氏的請柬上,可沒有兩位的名字吧?”
趙凱旋帶着幾分嘲笑的語氣說道:“世侄女,這話就說得生分了。百年宋氏在金陵這麼多年,當初跟我們豪門也是有不少的合作,你當時百日宴,我還抱過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方興遠也是笑呵呵道:“是啊,清竹,我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這麼說話,不合適吧?”
宋清竹瞥了他們兩個一眼,隨即淡淡道:“算了,兩位家主來者是客,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來做什麼,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如果等等發佈會開始的時候,兩位家主大聲喧譁,或者是站出來鬧事的話,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叫人趕你們出去了。”
方興遠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眼神陰沉,看着宋清竹道:“世侄女真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宋清竹目光冰冷,淡淡道:“是又如何?”
方興遠舔了舔嘴脣,呵呵道:“那就希望世侄女稍後還能夠這麼強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