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爺點頭：“嗯，照常理來說，確實有些奇怪。公子了還查出別的來了？”</p>
“王爺，容在下提醒您，”如玉公子無奈道：“這事應該官府來辦，在下已經提供了很大的協助。”</p>
慎王爺臉上有些掛不住：“公子，能者多勞呀！”說完，又舔着臉問：“接下來該怎麼辦？”</p>
如玉公子看着慎王爺一雙暗示“你行你上”的眼神，感覺自己正如這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提醒道：“王爺，這事應該交由刺史大人來辦，您以爲呢？”</p>
慎王爺立馬認可了這一甩鍋行爲，喊道：“平安，準備馬車，本王與如玉公子一起去刺史府。”</p>
如玉公子此刻有些後悔自己上趕着來還人情了。</p>
一行人到達刺史府，宋刺史熱情地迎接兩位，準備去書房續話。不料，如玉公子打斷道：“王爺，這事還是公辦爲好。”</p>
刺史疑惑地看着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小眼神不自覺的往慎王爺這邊瞟。</p>
慎王爺咳了一聲：“這位是本王爲你找的幫手——如玉公子。公子出生刑獄姬家。”</p>
宋刺史聽完，忙作揖：“下官也曾耳聞姬家擅刑案獄事，如玉公子願出手相助是宋某的榮幸，多謝公子了。”</p>
慎王爺補道：“這次抓到李有德也是如玉公子的功勞。”</p>
宋刺史再次作揖感謝。</p>
如玉公子受不了刺史這連番感激，不耐煩道：“可以去正堂了嗎？”</p>
宋刺史尷尬一笑，忙引着兩人去了正堂。</p>
爲了避免再次寒暄道謝，如玉公子瞪了慎王爺一眼。</p>
慎王爺摸了摸鼻子：“宋大人，本王和公子只是來協助辦案，你按正常流程來走即可。”宋刺史應是。忙命人爲二人於上首搬椅就坐。</p>
如玉公子示意小廝帶李有德上來，並暗示宋刺史可派人去傳米鋪的掌櫃、賬房、夥計等相關人員來此。宋刺史如迷弟般一一照辦。</p>
李有德進入正堂後，宋刺史照例問了他一些“哪裏人士？作何營生？”之類盤點家底的問題。李有德一一作答。</p>
接着宋刺史又問他：“如何來的閬中？有何要事？接觸過誰？爲何要跑？”</p>
李有德聽到前幾日在民坊被問過的問題，只得老實的又答了一遍。</p>
聽完李有德的回答，宋刺史欽佩地看了如玉公子一眼。</p>
不一會兒，衙差回稟：“大人，米鋪相關人士已帶到。”</p>
宋刺史示意帶人進來。</p>
衆人跪地行禮後，宋刺史一拍驚堂木，道：“李有才，說出你和賬房暗中做的勾當？”</p>
李有才道：“大人冤枉啊，上次不是證實小人是無辜的嘛，怎麼又冤枉小的了？”</p>
宋刺史怒吼：“上次那是不能證明你有罪，什麼時候證明你無辜了，不要偷換概念。”</p>
如玉公子見宋刺史沒說兩句就如暴龍一般吼叫，有點擔憂他的智商。</p>
宋刺史接着道：“李有德說他只給你們帶了幾斤糧種，你那天賣的可不止這麼少，多餘的糧種哪兒來的？”</p>
李有才這才慢慢擡起頭撇了一眼跪在左前方木頭樣的二哥李有德，辯解道：“二哥說謊，我賣的明明都是他帶來的糧種。”</p>
接收到信號後，如玉公子淡淡道：“人是會說謊的，可賬本是說不了謊的，老賬房你說是吧？”</p>
賬房沉默不語。李有才也不再爭辯，因爲他不能說賬本是假的，因爲他不能拿出另一本賬本。</p>
如玉公子接着道：“我很好奇，李有德在山路不通時怎麼就那麼湊巧坐上了商船？船家爲什麼偏偏要他去陳府送信？爲什麼要給他糧種作謝禮？”</p>
李有才和賬房每聽到一句，心裏就沉了一分。不過還有更驚心的在等着他們。</p>
“你們不會以爲本公子着急的等着你們開貴口說出實情吧！”</p>
兩人真慌了，衣袖下的手直打顫。</p>
“本公子前幾日派人去查了，那艘商船背後的東家正是陳家。商船的管事不親自去報信，還貼報酬請別人去報信，報的還不是什麼緊急事件，你們說奇不奇怪？”</p>
宋刺史聽的入迷，附和道：“真奇怪。”</p>
如玉公子看了他一眼：“大人，你可以接着審了。”</p>
宋刺史暈乎乎地道：“好的，公子。”說完，他才意識到不秒，周圍的衙役有人捂着袖子在偷笑。</p>
他理了理衣服，正色道：“你們從實招來。”</p>
李有德辯道：“大人，小人不認識什麼陳家人，怎麼知道有這麼湊巧的事發生？或許只是巧合。”</p>
宋刺史又卡頓了，爲難地看着如玉公子。</p>
如玉公子一臉菜色，慎王爺假裝拿起茶杯偷樂。</p>
公子只得繼續開口：“你不認識陳家人那是不可能的。刺史大人請傳戶籍官前來。”</p>
宋刺史有求必應。片刻後戶籍官風風火火的過來了。還沒容他喘口氣，如玉公子便道：“勞煩戶籍官告訴諸位，這位賬房婚配何人？”</p>
戶籍官咋一下沒認出賬房何許人也？</p>
刺史從旁提醒：“米鋪李有才掌櫃的賬房叔叔。”</p>
戶籍官恍然大悟：“原來是李向榮啊，這個不用查檔案，我記得，我記得，是皇商陳家二小姐。當年那個婚禮舉辦的很盛大的，好多人都誇向榮有福氣嘞！”</p>
刺史示意戶籍官站到一旁，轉頭崇拜地看向如玉公子，問：“公子還有何要問？”</p>
如玉公子鄭重道：“大人，改你問了。”</p>
刺史哈哈的應了一聲，轉頭看向堂下問道：“說，爲何謊稱不識陳家？”</p>
李有才道：“大人，就算我們認識陳家人，這糧種和我們也扯不上關係啊。”</p>
“你們認識陳家人，李有德自報家門纔有機會坐上商船來到閬中，管事給的糧種說不定是給你們的暗示，提醒你們賣糧呢！”</p>
不得不說，宋刺史推理起來也是能把人繞暈的。</p>
“我只問你倆，爲何要李有德帶着賬本回去，你們明知道他不識字，還執意如此，你們在隱瞞什麼？”如玉公子端着茶杯吹口氣道。</p>
“你們不會以爲自己不說，本公子就沒有辦法吧。陳家本公子還是去得的，想必陳老爺也會賣我這個刑部侍郎的兒子幾分薄面的。”</p>
一直沉默不語的賬房緩緩開口道：“我說。”</p>
李有才詫異地看着自己的叔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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