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郡主的謀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架
    冒珠甩了甩左胳膊,瞅了眼捏緊帕子臉上怒氣橫生的薛姝一眼,故意將右手伸至她下巴下。</p>

    “幹嘛,想拿着三兩個花生人討好我?哼,晚了。”薛姝將臉轉至一旁。</p>

    “是呀,是呀,姐姐貌美如花,善良大方,宰相肚裏能撐船,就原諒一下年幼無知弱小可憐的妹妹吧!”冒珠的語氣一下從之前的蠻橫跋扈,跌了8個檔,瞬間成了一個柔弱無骨,嬌滴滴的童音。</p>

    薛姝心裏的火氣漸漸消失不見了,她拿捏着姿態,慢慢轉過頭來,嘴裏嘀咕道:“早知道自己錯了不就行了,還得我教你,好像我得理……”</p>

    霎那間,迎面吹來一陣大風,薛姝感覺臉上有脆脆的果殼劃過,驚得她張大嘴巴準備大叫,就在這時,好巧不巧,有一顆花生仁穩穩地進入她的口中,吞沒了她沒說完的那句“得理不饒人”以及惶恐的驚呼聲。</p>

    “姐姐,賠禮我送出去了,你也笑納了,以後就不要再嘴碎了。”冒珠得意地拍掉了手心中殘餘的花生粒,挑釁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家的女眷是怎麼想的。不就是笑話我們冒家丟了駐軍指揮使這個肥缺,今日的宴會是不是已經想好了怎麼奚落我呀?人家常說,仗義總是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這老話說的是真不錯,想當初在老家時,你們薛家往我們家走得多勤呀,說是隔三差五也不爲過呀,你每次見到我,都誇我長得沉魚落雁,言容德工樣樣非凡,誇的我呀,也以爲自己真是天仙轉世,還想着分你點福氣點化你成仙呢!哪曾想到了這蜀地,你我兩家,疏離至斯。今兒還是咱倆第一次見吧,我冒珠就想問問,薛家這出過幾位大儒的讀書人家就是這麼知禮的呀,你們年年年節祭祖時,怕拜的不是先輩,而是貔貅吧。眼神那麼好使,就知道給自己扒拉好處,見風使舵,這招使得爐火純青呀!”</p>

    薛姝活似受到了侮辱般眼角泛紅,細手緊緊握着車壁,凝噎道:“冒珠,我,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往對你的真心都付之東流了嗎?你們家遭了難,你有火氣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什麼也不顧,就把髒水潑到我家頭上啊。先前你故意使壞,出言不遜,我不都原諒你了嗎?你怎麼還這麼不依不饒呢?你屬牛皮糖的嗎?碰一下還就粘上,撕不下來了是吧?你眼裏我們都是壞人是吧?可也不是我讓你們家丟官的,你要找就找罪魁禍首去,別拿無辜的人撒氣行嗎?</p>

    冒珠聽完火冒三丈:“你這倒是撇的一乾二淨。文書上可寫得明明白白的,是因爲遷徙人口太多,流民大多流落蜀中,我叔才被罷免的。當初本可以我們自己過來,你們偏說什麼同氣連枝,互相互助,人多好照應這樣的鬼話,我叔好好的肥差就被你們拖累沒了,現在你跟我說沒關係,是你沒良心還是我黑心</p>

    ?”</p>

    薛姝反駁道:“當初來蜀地之前也是你家同意,我們纔跟着一起來的呀,怎麼能都是我們的錯,你叔都做了這麼久的官了。他能不知道這事可不可以辦嗎?自己能力不行,還硬扛,搞砸了我們可不背鍋,你叔不知道變通,這官估計也做不長了,早點下來總比以後抄家強吧</p>

    。”</p>

    “你,你們真是狼心狗肺。”冒珠聽到薛姝不客氣的詛咒自家叔叔,臉上再度難看,徑直向薛姝撲來,橫坐在她身上,左手按住她的脖子,右手捏住她的嫣紅小嘴怒道:“這胭脂塗得香噴噴的小嘴裏面怎麼吐出來的不是芬芳而是污穢物呢?我來給你好好洗洗吧。”說完小手一揪,薛姝疼得哇哇大叫,她的手奮起反抗,先是抓住了冒珠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把,後又覺得不解氣,小手慢慢撓上了冒珠的頭髮,拔下翠綠的髮簪,捲起髮根就是一拽。這力道使得正在撕小嘴的冒珠頭皮發緊,趕忙轉移陣地,小嘴也不撕了,改揪頭髮了。兩人你拉我一下發尾,我薅一下你劉海,等到車伕停下來通知兩人慎王府到了的時候,倆人還在打的難捨難分。</p>

    直到聽到車伕一直噠噠噠的敲車廂門聲時,兩人才停下來休戰,各自鬆手拿出備好的水銀鏡整理妝發。</p>

    “冒珠,我嘴都腫了,頭髮都掉了好大一團,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薛姝看到自己慘不忍睹的臉和雞窩頭的髮型吼道。</p>

    冒珠翻了個白眼,心想:“都下手了,我還會手下留情嗎?”咳了一聲,她淡定地指着木板上的頭髮說:“你看,這團,這團,這團,還有你衣襬旁的一團,都是我的頭髮,我說什麼了嗎?”</p>

    薛姝一噎,無言以對。</p>

    “今兒我要是聽到你和別人合着夥算計我,看我出醜,我就拼着頭髮不要,以後去當姑子,也會繼續收拾你的,你估量着辦吧,反正我皮糙肉厚耐揍。”說完,她還彎起胳膊秀了一下自己緊實的肌肉,先行下車了。</p>

    薛姝在車廂裏磨嘰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下車。車伕將木凳放回車裏時,不經意間瞄了她一眼,頓覺冷汗淋淋,忙關切道:“薛小姐,你這裏碰着哪兒了?怎麼臉上有點臃腫?”冒珠回頭看了一眼驚訝的車伕,用眼神瞪了薛姝一眼,那意思是趕緊編個理由先。</p>

    形勢比較嚴峻,薛姝也不想破壞自己的淑女形象,只好拿帕子遮住了嘴角,囁嚅道:“可能是剛剛在車裏貪嘴多吃了幾個橘子,上火了吧。我這身子就是這麼不堪大用,平時有點喫多了,着涼了就會有些反應,多謝你關心了,沒什麼大事兒。”</p>

    車伕也是第一次聽說喫橘子上火能將嘴邊鼓成包的,不過人家小姐都這麼說了,他也就點頭應道:“待會兒薛小姐可以和王府的麼麼提一句,給您上一杯菊花茶或上一份銀耳蓮子羹去去火。”</p>

    薛姝敷衍了幾句,慢慢挪到了冒珠身側,冒珠立刻把手伸向她的臂彎處,薛姝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小聲道:“在外面呢,你還想動手啊!”</p>

    冒珠柔和地笑道:“薛姐姐你誤會了,我是怕你身子虛的走不了路,好心好意攙扶你一把而已。你怎麼能把我想的那麼壞呢?我們可是從小就來往的小姐妹呢,你還不理解我嗎?我可是連一隻雞都不敢殺呢!”</p>

    薛姝緊張不安的情緒慢慢放鬆,沒好氣的腹誹:“你是連雞都不敢殺,都是廚娘做好了端給你喫。”說是這麼說,她還是上前把臂膀朝冒珠伸去,冒珠滿意地扶着她向王府大門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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