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微微蹙眉，然後感受到了身體內的氣息正在隨着自己的抵抗天地而隨時消散。
洛塵一瞬間明白了。
第二步是一個生死的選擇，要麼要自己的子民死去，要麼自己死去！
而且非常奇怪，洛塵能夠感受到自己很在意這些子民，就彷彿這些人是葉雙雙，洪彪，王城一樣。
洛塵彷彿有着割捨不下的情感一般。
而外界，很多人看着洛塵那一隻腳懸在了半空中，似乎直接定格了一般。
霄雲的神色再次緊張起來了。
因爲洛塵這一次不僅是鬧得動靜極大，更是在挑戰前所未有的難度。
而那彷彿幻境之中的洛塵則是收回了目光。
然後繼續看着四周山河，此刻這裏已經形成了一片澤國了。
洛塵腳步一擡，整個人凌空剛剛飛起十米，結果洛塵就像是撞擊在了什麼巨大的龐然大物上面一般。
而洛塵身軀落回了地面，不僅不能飛太高，甚至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已經十分蒼老了。
而另外一邊，幾個身穿戰甲的男子急忙跑來，他們也老了。
“王，你可以離開，你走吧，我們應該是走不了了。”那幾個將士看起來十分的忠心和護主。
但是洛塵沒有理會，此刻大雨磅礴，來勢洶洶，洛塵知道，一定得先救人才可以。
至於別的東西，先還一緩再說。
於是洛塵目光一掃，然後看向了另外一個看起來地勢比較低窪的地方，只是那裏被一座大山擋住了。
“隨我去那裏，堵不如疏，把那個山想辦法推掉！”洛塵再次帶頭，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大山這邊。
接着洛塵一拳落下，以往這樣的大山，別說洛塵，就是一個武聖怕是都能夠將其一拳崩開。
但是洛塵一拳下去，居然只是崩碎了一顆卡車大小的石頭。
“力量沒有了麼？”洛塵心念一轉。
但是洛塵沒有多想，而是乾脆一鼓作氣，密集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下！
亂石穿空，不停橫飛。
洛塵單憑一個人的這點力量，像是要硬生生打穿出來一條峽谷一般！
而隨着揮拳，洛塵發現，身體內的力量一直宣泄，在不停的流逝。
甚至全身傳來劇烈的疼痛，眼前彷彿要暈眩了一般。
但是洛塵依然沒有停下，但是洛塵能夠察覺到，這樣下去，似乎自己的會死去一般。
這一刻，在破天橋上，定格的洛塵再次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衰敗。
而且一瞬間就被死氣籠罩了，而且身上彷彿溼漉漉的。
而那猶如幻境之中的洛塵，在一拳拳的轟擊之中，洛塵終於轟開了一條大口子。
也在這一刻，洛塵的眼前一黑，彷彿是暈倒了一般。
但這不是洛塵暈倒了，而是進入了黑暗，應該是和這個身體脫離了連接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塵終於能夠感受到身體了，然後洛塵看清楚了。
自己躺在一個雨棚內，四周圍滿了人。
有人悲傷，有人哭泣，有人着急。
“王，您醒了？”幾個人戰士此刻忽然露出了笑容。
而洛塵自己支撐起身體，旁邊有人想要來扶洛塵，但是洛塵卻擺擺手，拒絕了別人的攙扶。
此刻他們彷彿已經在最高的山峯上了，但是下面依然還是一片澤國，彷彿如同一片汪洋一般。
而且一眼望不到頭，哪怕是地平線的盡頭，都是一片湖海了一般。
而山上，包括半山腰上，不少人此刻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甚至還有人大雨之中分娩。
這讓洛塵又看了一眼天地，天空之上，始終是厚重漆黑的黑雲，濃濃的化不開。
而雨水就是在這一刻不停的落下！
洛塵的眸光再次匯聚，他嘴角再次劃過了一抹弧度。
之前的人可能也面臨過這一關，這一關考驗的是王者的氣度。
是放棄自己的子民獨自存活？
還是選擇讓自己的子民活下去，自己死去？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而此刻萬古人庭不少人都看着眼前天橋上的洛塵，尤其是看着溼漉漉的洛塵。
當年的四公主，就是隕落在了這一關。
但是那個時候，四公主已經走出了很遠，不像是洛塵第二步就遇到了這要命的關頭了。
而小皇子的大外甥此刻也冷冽的看着洛塵那邊。
當年他的母親就是隕落在這一關上的，他自然希望洛塵直接隕落了。
哪怕是十王此刻都在凝重的看着洛塵。
這一關很難，很多人最終選擇的是犧牲了自己的子民。
只有那樣才能存活！
如果選擇犧牲了自己，那麼就會真的死去了。
當年四公主，應該就是選擇了犧牲自己，然後就真的死去了。
所以四公主哪怕是隕落了，但是她也不很多人欽佩！
因爲那就是王，那纔是一個真正的王！
而如今洛塵如果選擇犧牲子民，勢必同樣會直接將洛塵的高度限制死了。
當年，二皇子，三皇子就是因爲做出了保全自己，所以才失去了和皇主爭奪萬古人庭皇位的資格。
而皇主選擇了犧牲了自己，本來該死去的，然而是聖主強行出手，從破天橋上將皇主給撈了出來。
但是可惜，四公主死的時候，帝主並沒有出手。
所以！
這絕對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而如今這個選擇擺在了洛塵的面前了。
此刻那幾個將士看着傲立在孤峯上的洛塵，幾個將士對視一眼，然後直接跪在了洛塵的身後。
“王，離去吧！”
“沒必要爲了我們隕落在這裏，能夠追隨侍奉王，我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王，趁時間還來得及，離去吧！”無數人此刻都在山上和半山腰跪下了。
他們忠心耿耿，但是如今，他們不想成爲王的負擔，他們不想自己的王就這樣隕落了。
而洛塵看着澤國，看着那大雨，然後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子民。
洛塵此刻確認了，的確選擇犧牲自己，那麼的確會必死無疑，但是放棄這些子民，那麼日後自身的境界也會卡死了。
要麼毀其道境，要麼現在就死！
但是，他是誰？
他是洛無極！
他洛無極做事，不需要別人給他選擇，他更不會去做選擇！
他全都要！